第 66 章 美人只配強者擁有
回葉家一事已經提上日程，那麼相應的準備工作自然不能少。
別的不說，光是瞞著沈憶瑄和沈書寒兩人就是本次出行的首要任務。
「畢竟書寒出門散心時也是背著我們偷偷走的，我一個人開溜也是很合理吧？」
葉傾檀坐在椅子上，故作深沉的拿手指敲了敲桌子，隨著木製桌子發出不輕不重的悶響，坐在他對面的陸決茫然的舉起手。
「這位同學，請說。」
點名得到提問機會，陸決舉著手，用他懵懂、無知且純粹的眼神望著葉傾檀說道：
「道理我都懂，但檀哥你要出門為啥跑來找我開會。」
「怎麼能說是專門找你開會呢，青嵐前輩不也在嗎。」
葉傾檀非常尊敬的用手掌指了下坐在另一側的青嵐。
青嵐雙手環臂，不置可否的點了下頭，示意他們繼續開會不用管他。
「不是，這位好歹是你保鏢，我還是沒懂這事和我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了，我們倆什麼關係啊，你說對吧。」
面對葉傾檀微笑的表情，陸決硬生生把自己反駁的話憋回了肚子里，他很確信，現在正是「檀哥守則」生效的時候。
檀哥永遠是對的，如果檀哥做錯了，那麼請參照這一條。
陸決比了個閉嘴的手勢。
「啊對對對。」
「很好，那麼掩護工作就交給你了。」
「檀哥你只是想拉我下水吧？」
可惜最後陸決還是沒能抵抗住自己吐槽的本能。
在葉傾檀無聲的注視下，陸決第二次在嘴巴上做了個拉拉鏈的姿勢。
「保證完成任務！」
「非常好，總之你的任務核心只有一點，能拖多久拖多久，讓他們能多晚發現就多晚發現。」
裝模作樣的跟著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有在聽后，陸決困惑的提出新問題。
「我咋拖啊？」
他跟那兩個人也沒有多熟，他要怎麼自然的接近他們還能絲滑的給葉傾檀拖時間？
「方法不限，自行考慮。」
好，很好，這不就是把事情丟到他腦袋上剩下的讓他自個琢磨嗎。
陸決恨不得給自己腦門上抄段佛經，再念幾遍大悲咒。不自覺就想起了和葉傾檀搭檔被坑的各種經歷，他就想不通他怎麼就上了這條賊船呢。
「你家到底是有什麼洪水猛獸，這麼不樂意他們跟去。」
活都攬下來了，那該吐的槽當然是不吐不快。
「師兄。」
葉傾檀伸手按住了陸決的肩膀，並緩慢的在人家肩膀上拍了三下，然後兩根手指捏在一起，在陸決嘴上做了個關拉鏈的動作。
得，又是不能問的話題。
「好的捏，我就是檀哥的狗，檀哥身邊最忠實的工具人，保證做到懂事聽話不多嘴。」
頂著旁邊青嵐驚奇的目光，葉傾檀嘴角抽動差點蚌埠住。
「不至於的好兄弟。」
無視掉陸決那副「你還知道我是你兄弟」的表情，葉傾檀一個側身轉向青嵐的方向。
他就差把該怎麼處理這傢伙幾個字寫臉上了。
「你不和你師父彙報一聲？」
被葉傾檀盯著看了半天，青嵐主動開口參與到了他的逃跑計劃會議中。
說到點子上了。
考慮到莫芷芸簡單粗暴的行事風格以及她護短的性格，葉傾檀還真怕自己跟她說要去葉家，對方能給他弄一個護駕大隊殺回去。
怎麼說也是自己師父，瞞著也不太對，坦白也很懸。
葉傾檀沉思了片刻，頭疼的嘆了口氣。
「只能拜託前輩等等我了，師父那邊我先想想該怎麼跟她說。」
和另外兩人的坦白局已經快拖不住了，葉傾檀計劃這事是越早解決越好，他先前和青嵐商議的是今晚就走，現在他還得在出門前抓緊時間去找莫芷芸把事情說清楚。
因為時間著實很緊，青嵐再次確認性的問了一句。
「確定今晚走？」
「確定，越快越好。」
關於儘快出發這點葉傾檀沒有一絲猶豫，他承認自己趕在坦白前去處理好全部事情是一種投機取巧的行為。雖然覺得很對不住沈憶瑄和沈書寒，但他生來就是這麼一個壞心眼的傢伙，如今也不準備從良做個乖寶寶。
葉傾檀拍板宣布本次會議結束和青嵐一同離開前，他的步伐在門口停頓了片刻。
「陸決。」他喊了聲陸決的名字，在陸決疑惑的應下來后，有些不好意思的背對著陸決揮了下手和他道謝，「謝謝。一直以來給你添了不少麻煩，看樣子我沒你不行，這次也拜託你了。」
丟下這麼一句話葉傾檀就匆匆離開了，徒留陸決一個人被流彈砸了滿頭包傻在原地。
他什麼時候見過葉傾檀這麼正經的和他道謝。
本來陸決即便知道葉傾檀不願意說肯定是有苦衷，但幫他辦事還被瞞得這麼死，多少還是讓他有點不舒服。結果這會突然收到了葉傾檀帶著些許害羞的道謝，他心裡那點失落立刻散得灰飛煙滅。
陸決憤恨的唾棄自己怎麼這麼好搞定，卻根本控制不住內心瘋狂往上涌的喜悅，他呆坐在椅子上，不禁感嘆道：
「原來這就是被pua的感受嗎。」
某個心甘情願被pua的工具人坐著平復了一會情緒，給自己一陣加油鼓勁，從椅子上猛地彈了起來去執行葉傾檀給他派的任務。
另一邊青嵐剛和葉傾檀分開，就撞見了本次行動的首要人物之一。
本著送佛送到西的原理，青嵐遲疑了幾秒，無奈的主動拉住對方。
「有空和我聊幾句嗎？」
沈書寒愣了一下，他沒想到青嵐居然會拉住他，最近這段時間只要兩個人碰面，青嵐就會直接逃跑，想抓都抓不住。
他提出要談談，沈書寒自然不會拒絕。
青嵐也不全是為了葉傾檀的計劃捨身而出，最近躲了沈書寒這麼久，為此他連找人諮詢這種蠢事都幹了，他先前想等一個合適的時機再去和對方聊那堆沒能處理掉的問題，這次趕上葉傾檀的事，趁此機會稍微把預定提前也未嘗不可。
鶴鳴、清風、沈書寒。
值得青嵐去面對的問題實在是太多了，逃避了這麼久，親眼目睹沈書寒找到真正的自我，也該輪到他正視自己了。
孤身一人待在靈境里的千年間青嵐曾想過，他絕不會有一絲一毫的猶豫，他會捨棄掉和鶴鳴的過往，會放棄與劍分離開來的玄冥，他會用劍斬斷那縷粘在他和背叛者中間的蛛絲。
他本以為自己足夠果斷，可那隻不過是在無人之境不斷積蓄空洞的錯覺，他重新接觸到了出現在靈境里的這些人，衝破靈境跟著他們回到玉仙觀，青嵐發現自己不再像先前那樣決然。
他和這些新的人物產生瓜葛，他接觸到了知曉他過往的路之，他慢慢認識了沈書寒的不同。
嘴上說著自己清楚沈書寒是一個獨立的個體，卻始終沒能剝離開過去，甚至在見到玄冥的時候，他沒能立刻下手殺死對方。
青嵐終於發現，他沒有自己想的那麼果斷。
於是他開始思考路之說過的話，在這第二次機會中，沈書寒是否依舊選擇了他。
在路之發問那時青嵐說過，他知道自己不喜歡清風，他沒有撒謊，他的確沒有以戀愛的眼光看待過對方，但他曾經對清風抱有過很強的責任感，那份責任感哪怕到現在也沒有消失。
他和清風做過約定。
這是一件連鶴鳴都不知道的事情，當時鶴鳴從清風劍中提取出精華凝聚成靈魂時，他判斷清風劍產出的光團還只是微弱的靈魂，不足以作為個體存在，所以他拜託青嵐帶著他一起把那細小的光團送進冥界往生。
但實際上清風產生過自我意識。
鶴鳴並不是在得到光團的第一時間就選擇把他送去往生，而是對好不容易得到的實驗成果進行了一系列的後續研究，就是那段時間，清風以孩童的姿態出現在青嵐面前。
只是平平無奇的某一天，清風出現在青嵐練劍的樹林里，外表和孩童無異的他躲在樹後面，露出半邊身子，一言不發，卻用那雙眼睛直勾勾的望著青嵐。
明明從未見過面，可青嵐一眼就認出了這是清風劍的靈魂。
很難描述那種奇妙的體會，彷彿穿透阻礙直擊深處一般，清風站在他面前的瞬間，大腦就直白的給出信號告訴他，這是清風劍。
注意到清風一動不動端詳他的眼神，青嵐蹲下身，和清風的視線保持平齊。
「你怎麼沒去找鶴鳴，他等你很久了。」
青嵐很清楚鶴鳴在清風劍的研究上耗費了多少心血，所以他首先想到的就是清風的出現應該會讓鶴鳴非常高興。
清風卻搖了搖頭。
「主人應該不喜歡我現在的狀態。」
在聽到清風稱呼的那刻，青嵐就意識到問題出在了哪裡。
清風雖然出現了自我意識，卻並沒有擺脫和清風劍之間的聯繫，鶴鳴與清風劍之間的契約在他身上也仍然奏效，這與鶴鳴想要的結果背道而馳。
「所以你就來找我了是嗎？」
知道了清風的情況，青嵐的態度也沒有什麼改變，他就像面對真正的小孩子那樣，放柔語氣和清風交談。
清風看著青嵐，點了點頭。
「你想怎麼做？」
青嵐沒有擅自替清風下決定，他認真的望著清風的眼睛，詢問清風的意願。
也許是回應青嵐的認真，清風從樹後面走了出來，他一點點靠近青嵐，拉住青嵐的袖子。
「不要告訴主人我的存在，再等等，主人的研究還沒結束。」
「好。」
青嵐鄭重的答應下清風的請求。
從那天起，為了保守秘密，青嵐短暫的陪伴了清風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