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轉校風潮

佔據在北側中間位置三排的馮楠，用手捂住嘴，兩隻眼睛彎了起來，她的馬尾好似塗抹了反光粉，讓人一眼就看到了她的所在，秦揚則是邁著很自然的步伐，一如行走在桐城一中的那間教室里，在馮楠的身前駐了駐腳，低聲說道：「我來了……」

坐在馮楠后側的男生集體sè變，而前排右側的男生也挑起眉毛，他不相信這個和自己差不多高的男生能夠博得那名女生的好感，自己剛才前去，還沒有說話，就見那女生兩手撐在桌子上突地站起，用俯視的眼神橫掃了自己一眼，且那股氣勢自己卻不能阻擋，只能悻悻而回。

「歡迎！」

就這樣一句平淡得再不平淡的話，讓沸騰漸止的高一三班再次喧嘩起來，一種由來已久的傳奇東西開始在心裡發酵、膨脹，最後與另外幾人不謀而合的眼神碰撞終於確定了一件事，這兩人，有jiān情！

秦揚微微一笑，向最後排靠近後門的地方坐了下來，而方源則是被秦揚強制安在了自己身前，反正等正式上課後還要重新排座，秦揚把葉華的話直接忽略了。這樣，從講台上一眼望去，只能看到方源，秦揚穩穩的落座在山的另一側。

高一三班的班會還沒有召開，葉華又被姚文青叫了過去，因為又有三個學生點名要插在他的班級，這讓葉華憤懣的同時又感到自豪、疑惑，自豪的是自己被點名，疑惑的是為什麼點名的總是自己，而眼前的兩個女生都是萬里挑一的美女坯子，都說女sè誤國，但葉華並不怕這點會對自己的班級有多大影響，因為這兩個女生的成績就擺在面前，放在自己班裡也是前十的存在！

這很難得，看兩人的衣服更像富貴家的女孩。不像馮楠，一眼就能看出她出身低薪家庭，身上清素淡雅的味道也只被廉價化妝品稍稍遮掩，而窮人家的孩子總是知道上進的。她們拿著一中的錄取通知書直接找上門，不但令姚文青措手不及，就連高建華此時也皺著眉，在聽筒里聽著上級領導的指示。

「嗯嗯，明白的……不用和一中老譚打招呼了？好好，您就放心吧！」說完，高建華長舒了口氣，轉頭向姚文青點頭道：「好了，就當她們考的咱們學校！兩個孩子成績又這麼好，好事！」

高建華沒透露誰打的電話，見他步伐輕快的走出去，姚文青皺著的眉毛頓時就理平了，做下屬的，自然是不該問的不問，「你們兩個真要去三班？」

「要去！」

「三班！」兩女同時應道。

「方瑜，雲香，你們來的正好，咱們班的班會還沒開，新書也沒發下來，不然的話還得費些事呢。」葉華神采飛揚的說道，剛才被秦揚、方源煩躁的那顆心又燃起了鬥志。

當雲香、方瑜出現在高一三班的門口時，室內的人迎著門口shè入的陽光，在瞳孔驟然收縮之後，那幅畫面又給大腦兩秒鐘的間歇才感到一聲驚雷在腦海中炸響。

當然，雲香、方瑜卻不會等他們反應過來之後再進入，兩人站在講台上向下望去，各自對自己的位子心裡有數時，便朝著那個位子走去。

那些身旁還有空座的男生開始惴惴不安，生怕那兩個女生會選擇自己搭同桌，而當兩人與自己擦肩而過時，又有一種失之交臂的悔恨。

「我可以坐在裡面嗎？」

再次聽到如天籟般的聲音，就連秦揚也是眼睛微眯，因為這種聲音只要聽在耳中就是一種享受，茫然的剛想說『可以』時，卻傳來馮楠的聲音，「可以！」

秦揚睜大眼睛，苦笑著發現雲香已經穿過馮楠的位置，而剛才那個聲音明明迴響在自己耳畔。

「我可不可以坐在裡面？」方瑜皺著鼻子，眼神有些落寞的看了一眼秦揚。

「我說，你們來三班不是為了我吧？」秦揚指著自己的鼻子說道，「如果你們覺著我哪裡好的話————我改，成么？」

秦揚說話帶著一股小**味，流里流氣，讓方瑜聽得貝齒咬的咯吱作響，半天才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臭美！」

教室里所有人都聽到了，包括班主任葉華，他們把那個『們』字聽得尤為真切，那是怎樣的一種自戀？忽然間，他們發現，或許馮楠與秦揚的關係並不想自己想的那樣，或許，只是馮楠心情好，順口說了那句『歡迎』。

眾所期待，小美女小宇宙爆發的景象竟然沒有發生，方瑜說完那句話后，也只是淡淡一笑，而那個更美麗的女孩，似乎對這個場面並不滿意，隨口加了一句，「我們來三班，是為你！」短暫的一個呼吸之後，那更為重要的一句才跟著說了出來：「如何？不是為你，又如何？臭美！」

語文不好的學生只能把這兩句話連起來，再讀一遍卻發現了裡面的歧義，一時間竟搞不懂雲香的心思了，『我們來三班，是為你如何，不是為你又如何？臭美！』以及『我們來三班，是為你，如何不是為你？』在忽略了『又如何』三個字之後，又將『臭美』兩個字著重的在嘴裡嚼了嚼，嗯，還是臭美。

秦揚很坦然的接受了這兩個字，隨即便趴在桌上，用手繞著桌子上的圓洞畫圈，方瑜坐在秦揚右側，秦揚則是向左側臉，自然沒有發現走廊上還有一個熟悉的身影，一閃而逝，但馮楠回頭時卻正好把那個畫面捕捉到，竟然是同一個班裡出來的宋薔！

難道她也要來三班？馮楠面sè複雜的想著，這裡的幾人她都認識，說起來與自己交集不大，雲香、方瑜兩人應該是奔著秦揚來的，宋薔呢？忽然她想起畢業小聚上，宋薔跑到秦揚身前說的那句，『秦揚讓我再追你一次』待到宋薔的身影在三班門口消失之後，馮楠才長舒了口氣，隨即又瞪著兩眼直勾勾的看著門框，生怕那個身影去而復返。

「鑒於馮楠同學在初中時當過班長，咱們班的代理班長暫時就是馮楠，至於其他班幹部，以自我推薦的形式來定，不過，那要放在軍訓之後，另外，安排幾個男生下去搬書，大家也知道咱們實驗高中是封閉式教學，在沒有得到請假批准的情況下，是禁止外出的！」

「但是，今天例外，如果你父母來送你了，你中午還可以去吃頓飯，剩下的時間就交付給這所高中吧！相信，我們會合作的很愉快！」

葉華用了『合作』這個詞，但聽到同學心裡卻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書發下來時，秦揚鼻子聳動著，方瑜在一旁看著秦揚的『怪癖』心裡有些發毛。

「好懷念啊！」秦揚打開高一物理課本必修一，目錄上排列著力、重力、彈力、摩擦力、力的合成與分解、速度加速度，這些知識早就在自己腦海中紮根，發芽成長，成為參天大樹，而現在自己已經在這棵大樹下乘風納涼，其餘同學則要細心呵護、為其遮風避雨之後還要防備著不讓它長斜長歪。

「走了，揚子！」方源用力晃著秦揚的肩膀，秦揚神遊物外了一個上午，他視線沒有焦距，但能粗略的感受到他視線的大致方向。那是一本書，一本他們都非常熟悉的書，初三年級語文下冊課本。

這個發現頓時驚動了整個高一三班，不少同學下課時都會過來觀摩一番，同時又有小道消息開傳並且有愈演愈烈的勢頭。

「那本書里有什麼？」方源撓著腦袋，跟在秦揚身後，嘟囔著：「你都抱著看了一個上午了。」

「不能說的秘密！」秦揚道。

「嘎？你小子連我都敢隱瞞？」方源怪叫一聲朝著秦揚撲去。

直到追出校門，秦揚兩人才停了下來，方源呲著牙道：「那兩個女生怕是真的沖著你來的，你以後可要小心了。」

「嗯！」

「秦叔和秦嬸什麼想法？真的要開洗車店？我怎麼感覺有點不靠譜？」

「不是洗車店！」秦揚糾正道：「是汽車美容中心！靠不靠譜只有試了才知道，再說，你怎麼想起來問這個了？」

「就是我媽讓我問問，化工廠她也不想待了，還好秦嬸那天出來的早，不然也有可能化學中毒，昨天生產恢復，員工裁了一批，走了一批，聽說省里下來了文件，排污指標達不到，說不好要拆遷，看看你家走什麼路子，實在不行我媽跟著去建築公司混。」

ps：出門喝喜酒去了……中午晚上各喝了一場，因為知道今天可能沒時間寫，所以昨晚一直熬到三點多，趕出了兩千多字，現在腦子一片混沌，想把這一章接著寫下去，改了三四個寫法，都被自己否定了，刪刪減減，最終還是把劇情停在原點。再寫怕來不及了，就先把這些發出去，等明天把大腦中的酒jing排乾淨，再繼續。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從後天開始一直到過年，都會每天兩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