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倒打一耙夏蘭舟
夏蘭舟約摸著唐信德的凳子到了,猛然閃到一旁,凳子結結實實拍在了喬氏血肉模糊的屁股上。
「啊——」
殺豬般的慘叫,讓周圍的鄰居決定冒雨也要出來瞧一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唐家三兄弟趕到時正看到唐信德打喬氏。
「爹,你瘋了嗎?為什麼要打娘!」唐大富急聲問。
「管那麼多幹嘛?還不趕快動手!」唐二富猜的出來是怎麼回事,首先要緊的是要制服夏蘭舟。
夏蘭舟一把拍在了唐信德腦袋上,他瞬間感覺腦子嗡嗡響,天旋地轉,眼前一片漆黑。
大富,三富聽完后恍然大悟,紛紛拿起趁手的兵器,大富拿了把魚叉,二富抄起個扁帶,三富掄起一根木棍,一起向夏蘭舟。
廢物!
夏蘭舟不屑的冷哼一聲,一手捉住唐大富的魚叉,一手捉住唐二富的扁帶,雙臂用力,砰——哥倆碰在了一起,她緊接著飛起一腳踢在了唐三富的襠下。
「啊!」
「啊——」
「我的……」唐三富五官扭曲,雙手捂著襠下,不住的打滾。
夏蘭舟瀟洒的拍拍手,看著倒地不起的三兄弟,瞅瞅又驚又怒卻沒辦法的唐信德和喬氏,心裡舒坦多了。
「善惡到頭終有報,你們的報應就是我!」夏蘭舟感覺體內的力量在慢慢流失,對哦,大力丸只有一刻鐘的時間,這是藥效快過了。不過,讓三個乖乖做的事情也應該完成了啊。
她往院子外面一看,大雨中有趕來的鄰居,這不就好辦了嗎?
她伸手抓亂了頭髮,衣領扯了扯,狡猾的看了他們五個一眼,然後大叫:「殺人了!」跑了出去,跑到院子時,更是「慌不擇路」的摔倒在地。頓時水花四濺,夏蘭舟一身的泥濘,好不狼狽。
「四嫂子,你怎麼了?」同村的阿力,一個箭頭衝過去,準備扶起夏蘭舟。
夏蘭舟抬頭看到一張英氣十足的臉龐,瘦高的個子,他一臉的關切之情。
「是阿力啊,我沒事,他們爺仨不知道發了什麼瘋,打死了書澈,還要打死我,並要賣了三個孩子。」悲傷,驚恐,無助,弱小在夏蘭舟的臉上展現的淋漓盡致,慢慢站起來,躲在了阿力身後。
原身的記憶中阿力二十齣頭,是個很有正義感的人。
「什麼?」阿力緊握拳頭,額頭的青筋暴起,正要邁步進屋找唐家人算賬。
「怎麼回事?」一道渾厚,帶著威嚴的聲音響起。
夏蘭舟順著聲音望去,一位約有四十左右的壯實男子,面龐方正,臉色黝黑,炯炯有神的雙目正含著怒氣,走路呼呼帶風,一看就是位練家子。
「里正,您要替我做主。」夏蘭舟知道來人是這臨水村的里正李忠仁。她來唐家撒氣前,就讓三個孩子去了里正家搬救兵。
院外圍過來不少村民,議論紛紛,大部分都是在指責唐家的人對待唐老四小夫妻一家太過分。
「老四媳婦,書澈真的去了?」李忠仁聲線微微顫抖。書澈那孩子多好啊,模樣是十里八村數一數二的,更是聰明,打小就是讀書的料,年紀輕輕就以第一名的成績拿下了秀才,可謂是前途一片光明啊,哪成想……真是天妒英才!
「是的。」夏蘭舟似有無盡的悲傷,她掩面大哭,看她如此,有一位大娘撐著傘過來抱著她,輕聲安慰:「孩子,節哀順變,快讓大娘抱抱。」
「范大娘,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夏蘭舟裝模作樣地哭了起來。
「雨太大了,我們進屋說。」李忠仁抹了把臉,這該死的雨什麼時候能停下了!
夏蘭舟,李忠仁,阿力,范大娘還有四五個村民進了堂屋,其他人各回各家了。
進屋的人除了夏蘭舟,都是一驚。
地上躺著爺四個,看樣子都受傷了?而且還都是很重的樣子!貌似站不起來那種。他們一看夏蘭舟來了,恨不得馬上起身咬死她。
「里正,你可來了,可要替我們一家做主啊!」喬氏忍著劇痛,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里正,你看我們一家五口,都是被老四媳婦給打的!」
「對!」
「對,就是她!」
一家人開始訴說夏蘭舟的惡行。
「夠了!」李忠仁怒吼一聲,世界安靜了。
「說謊話不怕爛舌頭,老四媳婦那麼柔弱的一女子,殺個雞都費力,你們一個個壯的跟牛似的,還說是她打了你們,還打的那麼重,說出去誰信啊?」范大娘看唐家人的慘樣心裡就痛快,可對於唐家人的誣賴,又讓她冒火。
村民將唐家爺四個扶了起來,憤怒的四雙眼睛就沒離開過夏蘭舟。
李忠仁心裡疑惑,這事太蹊蹺了。唐家五口的傷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真是老四媳婦所為?
他轉身看著淚眼婆娑的可憐人,語氣沒有火氣,「老四媳婦你說。」
夏蘭舟抽泣著,范大娘給她擦淚,勸導她:「孩子把你受到傷害說出來,讓里正給你做主。」
夏蘭舟如同受了驚嚇的小貓惹人憐愛,眸里都是無盡的委屈,濃濃的擔心與害怕,讓她欲言又止。
「說吧孩子。不要怕。」李忠仁忍不住的安慰。
「既然事情到了如此地步,那麼我也不能只想著什麼『家醜不可外揚』了。」夏蘭舟拭去眼角的淚水,一副豁出去的樣子,「想必諸位也知道,書澈為了給張大爺推起陷在泥里的車子,導致右手受了嚴重的骨傷,郎中說這輩子都不能再拿筆抄書賺錢了。而我因為多年的刺繡,眼睛勞累過度,也不能綉綉品賺錢了,公爹和婆母看我們是無用之人,整日以各種理由對我非打即罵。」
唐家人慾要開口狡辯,李忠仁一個凌厲的眼神掃過,他們噤了聲。
「前天婆婆又開始打我,書澈拉架,公爹抄起一塊石頭打來,書澈為了救我,就被,就被他們一下子給打死了!」夏蘭舟忍不住再次哭了出來,不過很快收住了情緒,「公婆看出了人命,怕攤官司,再次將我打死,幸虧老天有眼,讓我死而復生,不然我的三個孩子早已被賣給牙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