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和太子同罰
第二天天不亮的時候,青瓶就將白落給喊起來了。
「二小姐,今日你要去學堂,趕快起來啊,不然遲到了可是要被先生給打板子的。」
白落迷迷糊糊的被青瓶和青盞給搗鼓一通,被拖出門塞進馬車時都還是不醒的狀態。
青瓶無奈,只得給青盞使了個眼色。
「你快想想辦法,這眼看皇宮就要到了。」
青盞無奈只得死死掐了一把白落的腰間的肉,下一秒——
「啊,疼死了!」
白落睜開眼睛,眼前只有兩張放大的人臉。
青瓶和青盞分別笑著看她。
「二小姐,你終於醒來了。」
白落揉著腰坐直了身子,「你們幹嘛這麼粗魯,剛剛那一下真的很疼好吧。」
青瓶無奈的道:「這眼看馬上就要遲到了,二小姐你還睡得著。」
白落打了個哈欠,順帶伸了個懶腰:「不著急,像我大學……」
白落立馬閉了嘴,「好了,大不了等下我們跑快點唄。」
——
直到主僕三人氣喘吁吁的跑到學堂門口時,門內已經響起了清脆悅耳的讀書聲。
「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遠。仁以為已任,不亦重乎?死而後已,不亦遠乎?……」
「二小姐,怎麼辦啊,要是老爺發現我們今天第一天就遲到了,肯定會罵死我和青盞的。」
白落抿著唇不說話,這可把青瓶給急壞了,一個勁的說怎麼辦怎麼辦。
「別吵,在想辦法呢。」
白落用餘光掃了掃附近,發現這學堂的牆不高,完全可以翻過去。
白落又偷偷看了一眼裡面的情況,發現有一個後門可以進去。
她立即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青瓶和青盞,見她們驚訝的樣子,白落很是自豪,她大學遲到了就是這樣溜進去的,老師從來沒有懷疑過。
……
「青盞,再高一點,小心!」
白落攀爬著圍牆,她踩著的是青盞,青盞咬著牙將身子穩住——
「可以了可以了。」
青盞以為她可以翻進去了,於是站起來活動筋骨,然後……就聽見一個撲通的聲音。
「哎呦!!」
青盞睜大眼睛回頭看去,這才發現白落說的可以了是她可以夠上去了。
青瓶站在旁邊也是一臉的茫然無措,青瓶和青盞對視一眼,立馬將白落的書箱往裡一丟,趕忙跑了。
她們知道,二小姐這回真玩完了。
——
白落狼狽的站在講台上,手掌被打的已經沒有了知覺,她要是知道這個老頭脾氣那麼大,她一定提前一個時辰起來。
她再也不敢遲到了。
「白家二小姐,今日之事我會如實稟告太尉大人的。」
「入學要端正態度,像方才那事我希望以後沒有人敢再犯,都聽清楚了嗎?」
眾人異口同聲道:「聽清楚了,夫子!!」
白落低著頭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欲哭無淚的樣子逗笑了身邊的男子。
「你怎麼那麼蠢。」
白落沒理他,將書翻出來,一個沒注意力力道,書就飛了出去。
好死不死打的還是她那便宜大姐姐——白纖纖。
白落死死的抿住了笑,裝作抱歉的樣子將書撿了回來。
「對不起,剛剛不小心。」
「諸位師兄師姐們聽課……聽課哈!」
眼見白纖纖氣的發抖,白落立馬捧著書回到座位上坐下。
青袍夫子氣的吹鬍子瞪眼,「白家二小姐今日留堂,老夫親自教授你詩書。」
卧槽,這……乾脆要她命好了。
白落攤在了位子上,果不其然,她又被身邊的男子嘲笑了。
白落氣不過的錘了他一下,他立馬咳嗽一聲。
夫子看向白落這邊:「又怎麼了?」
男子痛呼一聲道:「夫子沒事,最近嗓子有些疼。」
「你和白落一起留下來。」
男子震驚不已,白落卻開心的停了手。
男子揉了揉背後被掐紅的肉,小聲罵白落:「真是最毒婦人心啊!」
「彼此彼此。」
白纖纖轉頭就看著白落和太子在小聲說些什麼。
這讓她的火氣越來越大了,攝政王她都搶了,現在就連太子殿下她白落都還不放過嗎。
不行,太子是她的,她不可能把太子妃的位置給讓出去的!
下學時,學堂里三三兩兩的走了,還有些人留下來看著白落和男子的笑話,但最後都被夫子給趕走了。
「你們要是不回家,就跟她們一樣留下來抄書!」
此話一出,眾人跑的全沒了影。
趴在窗檯看男子笑話的兩個少年也更是吹了個口哨就走了。
「哥哥保重啊,弟弟先行一步了。」
男子氣的想砸東西,但一想到是女子害他成這樣的,他這一口氣上不上下不下的難受的緊。
「都怪你!」
男子說白落,白落剛好心情不好,也懟了回去:「怪你好吧,誰讓你笑我,本姑娘最討厭的就是那種看戲又嘲笑人的人了。」
男子一梗,瞬間說不出話來了。
最後腦袋一熱:「你知不知道我是誰啊,你敢這樣同我講話,我叫人殺了你都不為過。」
「哦呦,好怕怕哎,你來啊,你來殺啊,你以為我吃素的啊!」
白落將自己的脖子伸到了男子面前,嘴裡還一陣念念有詞。
男子看著眼前白皙修長的天鵝頸,頓時臉紅的都說不出話來了。
因為靠得近,女子身上的馥郁香氣立馬吸入了男子鼻中,突然,一股無名邪火就由上至下,燒的他無處躲藏。
「你……你給孤走開。」
見人走的差不多了,埋在卷子里的夫子招了招手讓白落和男子一同過去。
「二小姐,殿下,你們今天的事姑且不說了,尤其是二小姐,你第一天上學就讓老夫對你印象深刻,你可真厲害啊。」
白落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彎腰朝夫子道歉:「對不起夫子,今日起晚了,都是我的錯。」
白落真心實意的道歉倒讓夫子對她頗為改觀。
「嗯,你真心認錯還是可取的,只是……」
「落兒!」
突然聽見有人喊她,白落疑惑回頭,卻發現是杜明覺。
他眉眼帶笑,一身溫潤如玉的氣質讓他沒什麼攻擊性,彷彿就是那種只知道讀書的讀書人一樣。
芝蘭玉樹,聞過則喜。
白落心中突然就高興起來,杜明覺不會是來接她的吧。
「臣等參見攝政王殿下。」
「侄子參見攝政王。」
侄子?白落驚訝轉頭,發現剛剛對著她張牙舞爪的少年此刻也低下了頭,只剩她一個人站在原地。
白落:……尷尬怎麼破?
「都起來吧。」
白落鬆了口氣。
「王爺,你來這是找什麼人嗎?」
夫子開口,眼神複雜的看向白落本人身上。
被兩雙火熱的眼睛盯上,好似自己背後就快要燒出一個洞了。
白落朝杜明覺使眼色,快把我救出去!
杜明覺心意領會,及時開口道:「來接未婚妻回家。」
「什麼?」
夫子和太子兩人同時驚嘆道,那樣子證明著此事讓他們很是驚訝。
京城裡一直有流言傳出攝政王殿下要和太尉府家的小姐結親,但不知是大小姐還是二小姐。
因為白纖纖最近十分招搖,似是有了什麼好事一樣喜氣洋洋,所以大家理所應當以為是大小姐要嫁人,這段時間白纖纖一直被人打趣,結果……兩人互相對視一眼。
「那就恭喜你們二位喜結良緣了。」
「對,恭喜恭喜。」
……
白落和杜明覺一起走出來,白落有些尷尬的問杜明覺為什麼今天會來接她。
「今日下朝剛好路過此地,便進來看了一下。」
杜明覺輕輕一笑,眸子里還如以往一樣,溫潤清澈,根本看不出他心底在想些什麼。
白落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但就是說不出來。
難不成原身之前就與他有過一段感情嗎?為什麼這具身體看到他時會忍不住加快心跳,明明自己心裡其實無感,但就是因為這具身體她被迫心動。
奇怪至極,就像那次看不見的男人一樣。
男人……白落微微睜大眼睛,她忽然忘記了,她已經沒有了守宮砂,她要是嫁給了杜明覺,會不會被他新婚之夜發現然後就給打包扔出府啊。
新婚之夜變成休妻之夜,她真的會謝好不好。
這樣想她突然就不想嫁給這個長得跟男友一樣的杜明覺了。
她怕他嫌棄,她怕他眼裡露出那種不可思議以及憤怒的眼神。
她不敢嘗試,那一夜,是她至今的恥辱,在恥辱柱上她不敢輕易揭露傷口。
「哦,那是我多想了,王爺抱歉,我有事,就先離開了,下次見吧。」
白落落荒而逃了,杜明覺看著她有些狼狽的背影,一貫裝作好脾氣的他也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
一出宮門,白落大老遠就看見了青瓶和青盞。
她兩步並做一步的跑了過去。
青瓶立馬接過白落手中的箱子,「二小姐,今日學的可還好。」
「好極了,你們這個叛徒!」
白落鼻子出氣冷哼了一聲。
青瓶和青盞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這不是怕打擾到二小姐嗎。」
「別說了,我累了,先睡會,到家再喊我吧。」
白落止住了接下來青瓶的碎碎念,今日根本沒睡好,她要補眠!
「好吧。」
——
到府下車,白落剛一下車就看見白纖纖走了出來。
白纖纖看見是白落,笑都毫不掩飾:「爹爹在書房,他要你過去領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