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禁足
可現在事實擺在她面前她才知道,她該謝謝他,他讓她知道了,有些事情不是她能阻止的。
白落起身,杜明覺想要再次攬住她時她說了放開。
那張熟悉的臉上露出了不解,他不明白白落在幹什麼。
白落笑了,笑的很好看,笑的讓杜明覺回憶起了過往。
「怎麼了。」
他將聲音放低了點,語氣放緩了點。
「杜明覺,你和皇上真是一脈之傳。」
杜明覺皺起了眉頭,他有些不耐了:「白落,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白落想明白了一件事。
就是——
「你和皇上是不是都愛慕那位東洲公主啊。」
杜明覺眼神複雜的看著她,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白落……」
他想解釋。
白落伸手止住他要說的話,「不要同我解釋,我也知道你想說什麼。」
「我和皇後有三分相似,我曾經想過,你既然有喜歡的人為何還要娶我,我想應該是因為我這張臉吧,畢竟你不娶白纖纖不娶這整個帝京的小姐偏來娶我,杜明覺,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傻很好騙啊。」
「你裝深情,你騙我爹爹,你也差點騙了我。」
「白落,本王是攝政王,想娶誰就娶誰,今日只是來同你講一句,這次婚姻,不管你同不同意,本王都要娶她!」
杜明覺猛的站起來,他不覺得自己是錯的,反倒還覺得是白落在咄咄逼人,不識好歹。
「本王說了,讓你和她好好相處。」
白纖纖微微昂著頭,一字一句擲地有聲的說道:「我不知道她為人怎麼樣,但我只有一句話要說,娶她可以,跟我和離!」
「我猜她要是喜歡你,就不會願意你後院里還有一個跟她相似的人在,這樣對誰都不好。」
「和離吧,這樣你就可以娶她無所顧忌了。」
杜明覺突然覺得自己有些看不透白落,她明明之前還很在乎自己不是嗎,為何現在提起和離時她沒有一絲猶豫。
「白落!」
杜明覺壓低嗓音,如高山流水般的聲音響起,白落看著他那副面容,明明還是一樣,可心中卻只有所剩無幾的愛戀了。
他不是他,也不是可以等著她哄著她護著她疼著她的「杜明覺」了。
興許是自己的錯誤,她也該結束這個錯誤了,及時止損才為上策。
「本王有些累了,今日的話本王可以當做沒聽見,你依舊是本王的側妃。」
白落的視線看向別處,身邊冷香飄過,越來越遠,杜明覺被她氣走了。
白落鬆了口氣,她還是有些不習慣,關好門她坐回貴妃椅上低頭冥想。
「夫人,王爺走了嗎?」
青瓶鬼鬼祟祟的躲在門口朝裡面看,白落好笑的扶額道:「他被我氣走了。」
青瓶一聽立馬衝進來,「夫人,你提和離了嗎?」
「提了。」
「那王爺怎麼說?」
「你好奇心太重了,管他怎麼說這個事情還是要解決的。」
青瓶抿了一下嘴巴,這些天的相處方式已經徹底訓化她了,青瓶也覺得神奇,她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她能和二小姐這樣說話。
白落覺得累了,不光身體還有精神都覺得累。
……
杜明覺回到書房,他一掌拍斷書案,巨大的轟隆聲讓七月心中一跳。
「將夜楓帶過來。」
杜明覺再抬眼時肅殺之氣全然爆發。
七月剛知道主子在夫人面前受了氣,眼下又要將那叫夜楓的人帶來,似乎有什麼不得了的事情發生了。
「是。」
七月作揖退下。
夜楓此時正坐在自己的房間里等候差遣。
啪。
窗戶不知何時被風吹開,夜楓用凌厲的眼神看去,發現並沒有什麼情況。
以為是巧合,可下一秒——
有人翻窗進來!
夜楓閃身躲避七月的捕捉。
高馬尾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夜楓反手做爪向七月抓去。
一來一回之間,七月隱隱有些落入下風之意。
「你是誰?」
夜楓反手將七月按在地下,骨節處咔咔作響。
七月忍痛從褲彎處抽出彎月刀,一腳過去,血肉噗嗤聲響起,夜楓胳膊被刺傷了。
「武功不錯,但小心別被人偷襲了。」
夜楓捂住冒血的胳膊看他,心下覺得此地不宜見血。
他要離開這地,不然主子會討厭他的。
七月收回彎月刀,自己動手接好了胳膊並上前打算抓住夜楓。
夜楓腳尖一點打算向門外飛去。
可剛到門口一時不察就被人給踹到地上。
噗!他被砸在地上吐了口血。
夜楓的五臟六腑全移了位,經脈俱斷。
「這點事都做不好,本王要你何用。」
「主子,你怎麼來了?」
七月跪下迎接杜明覺。
杜明覺站在門口,下巴微微昂起,眼睛里是極致的淡漠和血紅。
不緊不慢的腳步聲在房間里響起,夜楓擦了嘴角的血跡諷刺道:「王爺,你這是何意?」
杜明覺走到他面前,俊美的面上帶著不屑的看著他。
「本王今日不爽,想揍人,你有問題嗎?」
杜明覺氣勢逼人,夜楓只感覺自己的心脈快要再次被震碎了。
杜明覺很強,比他要強多了。
原來在世人面前溫文爾雅風度翩翩的攝政王是個殘暴無雙,不分青紅皂白就能讓人死的惡魔。
「王爺位高權重,但如此不論是非,要是夫人知道了會寒心的。」
夜楓眼神平靜的看著杜明覺。
七月眼見主子臉色不好立馬上前扇了夜楓一個耳光。
他的面具此刻也被扇飛出去。
「怎麼說話的,主子的事豈容你隨意說道。」
杜明覺見他渾身是血,便也冷笑一聲,「夫人那你不必去了,本王留你一命,七月,將他趕出府去。」
「我不走。」
夜楓強忍疼痛,一臉不屈的看著杜明覺的臉說道:「我的主子是白落,除非是她逼我離開,不然我夜楓到死都不會輕易走開。」
杜明覺眼眸里聚起冰寒,「簡直找死。」
當他再一次下腳打算廢了他時,門口突然傳來一道厲喝:「你們在幹什麼!」
熟悉的音色讓杜明覺不在暴虐無道,他又恢復成白落認識的溫潤夫君。
「夫人,你怎麼來了?」
杜明覺轉身微笑,眼眸里聚起的風暴此刻完全散開只剩溫柔對她。
七月趕忙攔在夜楓面前,遮住夜楓的身影。
白落大步走進來,扒開杜明覺,她一眼就看見躺在地上的夜楓。
她頓時怒火中燒,忍不住回頭質問他。
「杜明覺,你究竟在發什麼瘋,他是皇后賜給我的侍衛,要打要罰還輪不到你來!」
「我本以為你是個良善體貼,最多有點缺心眼要娶白月光的男人,沒想到你卻這麼狠毒,要不是我來的及時,怕是你就要完全廢了他。」
杜明覺被她一推本就不悅,聽完白落一聲聲的質問,心下不悅之意愈加加重,他皺起眉頭說:「白落,你如今吃本王的用本王的你全身上下那一樣不是本王的,你如今有什麼資格問出這種話。」
「本王對你的脾氣已經夠好了,你最好不要給臉不要臉。」
白落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似乎再想他為什麼變成了這樣。
「杜明覺,你剛剛說什麼。」
「白側妃,你該稱呼本王為王爺,稱呼你自己為妾,要是再讓本王知道你的稱呼錯了,那就別怪本王對你白家不客氣了。」
白落定定的看著他良久,最終從嘴唇里吐出一句:「王爺。」
杜明覺點頭,轉頭又看向七月道:「從今天開始,側妃禁足半個月,沒有本王的吩咐不得出來。」
白落沒有說話。
七月看了眼杜明覺又看了一眼白落,最終無奈接下指令。
「是。」
杜明覺又被氣走了,七月留下對白落說了句,「夫人,你剛剛不該對主子說那種話的。」
「其實主子對你還是喜歡的。」
白落不想回答他的話,眼見兩人誤會加大也不解釋,這讓七月開始操心了。
「夫人,你要不去求求主子,依照他對你的寵愛肯定不計前嫌的。」
「哎呀,你趕緊走吧,我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白落實在受不了了,就把七月往門口推。
「禁足的事情我會好好遵守的,這半個月希望你的主子也別來,我這清然院小,容不下他這尊大佛——」
白落還拉長嗓音大喊道,七月無奈的被她推到了院門口,他突然想到還有夜楓那個人,立馬想重新回去找白落要夜楓。
「哎哎哎,禁足期間不能隨意進出,懂嗎?」
青瓶趕緊跑過來幫忙關上了院門,關上的最後一刻還朝他做了個嫌棄的鬼臉。
「像你這種小人,我們清然院也不歡迎你。」
七月看見青瓶那個幸災樂禍的樣子氣的差點心肌梗塞,他好歹也是一個被禮部尚書的嫡女追著要嫁的人,怎麼到了她小小侍女這裡就成了個小人呢。
七月轉身,低頭苦思冥想著,可誰知剛走幾步一下子就撞到一個鐵一般的牆壁。
「你媽……好啊,主子,你怎麼還沒走啊。」
七月正想破口大罵時抬眼就看到了杜明覺,他立馬變了口風。
「她有說什麼嗎?」
七月以為自己聽錯了,他不可置信的抬頭看杜明覺。
「主子,你剛剛……說什麼來著?」
杜明覺一皺眉,七月立馬慫了,他說:「夫人沒說什麼,就說……這半個月希望主子你別來。」
砰!
手邊一棵兩人合抱才能抱住的大樹就這樣被杜明覺攔腰捶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