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水

半晌，她都沒有其餘動作。

正當我想說些什麼活躍下氣氛的時候，秦酒動了。

她抬手捏住了杯壁，微燙的茶水透過杯壁傳遞著熱度，但她絲毫沒有感覺被溫暖。

緊接著就見她伸手將茶杯輕輕推回了少年桌案前，笑著抿唇道：「秦酒只喝酒。」

短短五個字，卻鏗鏘有力，說出了千軍萬馬的氣勢。

說完她還掏出腰間的酒葫蘆，翻轉一個茶杯，拔開酒塞就斟滿了一杯。

她將這杯酒推至少年跟前，學著少年之前的語氣道:「喝酒。」

少年看著那杯酒香濃郁的酒水，咬了下唇。不甘示弱道：「不試試喝茶，怎麼知道茶水不和胃口呢？」

正說間，少年將那杯茶又推據到秦酒跟前。

「既已選擇愛酒，何必再去試茶。」秦酒不假思索說道。說著，她又將那杯茶給推回來了。

雙方像是以茶杯為棋，兩軍交戰，整個桌案上瀰漫著我看不到的硝煙。

接下來我看著他們將一杯茶你來我往，推來推去的。

搞毛線！

「啪——」急躁的我直接站起身來拍了下桌板：「你倆幹嘛呢！」

霎時間，原本還是波詭雲譎的氛圍立即被我給強行中斷。兩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朝我看來，少年眼中是不解，秦酒則是有些驚詫。

我回望了下少年，不忍責備他，故此只是訕訕一笑。

至於秦酒這邊，我剛轉頭就面露嚴肅不悅地開腔道：「秦酒你有話就直說，來來回回的沒意思。我確實是想從你這知道蘇祁的線索，但這並不意味著我有求於你。還有這茶，你們不喝我喝就是了。」

語畢，我將她身前的茶杯舉起，一飲而盡。

為了不那麼明顯的厚此薄彼，我將少年身前的酒水也一併牛飲入肚。

濃醇的酒香充斥著口腔，甘甜又帶著一抹辛辣刺激著舌尖，有那麼一瞬間我衝動地想要秦酒給我倒上第二杯。

但我緊緊地握住杯壁，控制自己坐下，硬生生得忍住了那個想法。

畢竟，少年還要不要面子了？

「咳咳——」

太久沒喝酒，不留神就被嗆了下。

「小鮫人你沒事吧？！」少年急匆匆趕到我身邊。

方才我的動作讓他來不及阻止，為此聽見我咳嗽更是擔心不已。

「咳咳，沒事沒事，只是不小心被嗆到了一下而已。」我雙手扇著風，試圖趕走這一絲的躁意。

「咳咳——」

身旁一道明顯的咳嗽聲響起。

我側目，是秦酒。

見我看向她，她抿了抿唇。用種一言難盡的表情噓聲問道：「酒好喝嗎？」

「嘿嘿！」我臉上浮起一坨紅暈。

剛想回答她酒很好喝，但眼前那個紅衣美人秦酒就變成了兩個紅衣美人，而那兩張臉則變得模糊不清起來。

我這是怎麼了？

我遲鈍地轉頭看向少年，嗚呼——

這一看不得了！少年也變成兩個了。

「兩個阿海……兩個秦酒……」我朝著二人指了指，嘴裡嘟囔著自己都聽不太清的話語。

頭有些暈，眼前有點陰暗不明。

陡然間我想起在閔鐘山秦酒朝我出手的事情，冷不丁一哆嗦。

剛想提醒少年要小心的時候，我就華麗地向前趑趄一下。失去意識的前一刻，我只聞到一股比以往要濃郁的凌冽松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