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皇冕下9
不多時,一股澎湃的七彩神光自寧風致手心射出,周圍環繞著七色的光暈,濃郁的黑色循環在他頭頂閃爍。
「成了!」古榕拍了拍手掌,邊說著邊用胳膊肘懟了懟旁邊的塵心。
向來冷清的男人嘴角也不自覺地抿出一抹弧度。
寧風致笑著起身,準備試一試他新得的魂技,這時腦袋卻一陣暈眩,讓他險些栽倒下去,身體的溫度不受控制的升高,如同浸泡在一個熾熱的火爐當中。
「怎麼會?」
寧風致攥緊了拳頭,努力的控制著身體突如其來的不適。
「宗主,你怎麼了?」
「無礙,可能是吸收魂環帶來的後遺症吧,我先調整一下。」
寧風致重新坐下,緊閉著雙眼,運轉體內的魂力,努力想要壓制體內升騰的潮熱,白皙的臉頰上卻變得越發紅艷,額角冒著虛汗,呼吸瞬間急促起來。
在一旁仔細觀望著他的狀態的骨斗羅和劍斗羅兩人對視一眼心道不好,肯定是中毒了!
塵心上前,捉著寧風致的手腕,給他探了探脈,醫術他只懂個皮毛,這還得歸功於平日里練劍受傷,學了點包紮摸脈的技巧。
寧風致的脈象很是奇怪,時有時無的,看上去像是命不久矣,油盡燈枯之兆。
「快,送宗主離開落日森林,到鎮上找個醫師給宗主看一看。」
古榕背起寧風致就往外跑,寧風致身上的溫度還在不斷升高,他恍惚間覺得自己的背上似乎是背了一個灼熱的火爐。
「熱……」
寧風致神智逐漸模糊,僅有的几絲清明,阻止著他失去體面直接解開衣襟去緩解著這一股燃盡一切的火焰,死死的剋制住喉間忍不住爆發的呻/吟聲。
從落日森林中央離周邊的小鎮還有一段距離,恐怕沒走出這個森林,寧風致就要爆體而亡了。
虞煙眼珠子一轉,攔住了著急趕路的幾人。
「他中毒了,而且中的是情毒。」
「若是再不解毒,寧宗主撐不過去的。」
「比比東,你還沒走?」塵心上前一步,將古榕兩人護在身後,「你可是有解藥?」
「有又如何,沒有如何?」虞煙玩味一笑,把玩著手上的白玉瓷瓶。
此話一出塵心看著虞煙的眼神,越發懷疑,這毒……是她下的。
「劍斗羅可不要這樣看著我,我可沒有本事在兩位的眼皮子底下,下毒暗害寧宗主。」
「難道幾位在狩獵深穴獨角仙之前,沒有仔細的研究過它的特性嗎?」
「深穴獨角仙本身雖然攻擊性不強,但是深受重傷,瀕臨死亡之際,噴射出一種無色無味的毒霧。」
「寧宗主就是中了這種毒,毒性發作時間極短,且毒性極強,往往撐不過半刻鐘的時間。」
塵心聲音很冷,「你想要什麼?」
「七寶琉璃宗的一個人情可不是誰都能拿到的。我想要的東西……」
虞煙瞥了一眼因飽受毒性折磨而眼角發紅的寧風致,他的目光有些渙散,漂亮的臉上露出了令人心驚的艷色,只輕微的喘息著,眯著的碧藍色眸子里眼波流轉,蒙著一層薄薄的水霧,似雨後天晴的海面般波光瀲灧。
她興味的咂了咂嘴,聲音不自覺的拉長,
「時日到了的時候,自會告知。」
話音剛落塵心的懷裡就多了一個精緻的白色瓷瓶,「葯給他服下,過一會就好了。」
塵心暗自磨搓著瓷瓶,有些猶疑不決。
「老劍,你在幹什麼?還不快把葯拿來給宗主服下!」
古榕看不慣塵心慢吞吞的性格,一把將東西從他懷裡奪了過來,粗魯的擰開瓶蓋,將東西塞進了寧風致的口中。
不一會兒,寧風致臉上的酡紅漸漸消退,身上的溫度逐漸降下來。
古榕和塵心這才舒了口氣。
「女娃娃,謝謝你了。」古榕將仍然處於昏迷狀態的寧風致移到一棵足足兩人合抱的古樹底下,然後爽朗的對著虞煙一笑。
「恰好是碰上罷了。」
虞煙客氣的擺擺手。
「女娃娃,你叫什麼名字?看你年紀輕輕也是大家族出來的,有沒有意願加入我們七寶琉璃宗啊?」
「感謝古前輩的厚愛,不過,只是古老的提議,小輩恐怕不能答應了。正式自我介紹一下,在下乃事是武魂殿比比東。」
「嗤……」
一聲冷笑傳來,讓古榕有些惱羞成怒,狠狠的瞪了眼塵心。
「沒事,沒事,不過還是感謝你救了我們宗主。」
虞煙無意在這個話題上繼續說下去,「夜已經深了,趕路不便,幾位是準備在此處過夜嗎?」
「嗯。」一旁塵心點頭應是,「我出去一趟,老骨,你守著宗主。」
不久,塵心抱著一堆木材回來,在幾人面前的空地上生火。
橘紅的火焰竄的奇高,木材燃燒的聲音噼里啪啦作響。
幾人闔眼養神,靜靜的聆聽著暗夜的森林。
*
寧風致睜開眼,眼前已是天光大亮,白天的落日森林相比於夜晚要更顯的平和寧靜,草叢隨著微風飛舞,粉白色的花朵點綴其中,如同一幅浮動的水彩畫。仟韆仦哾
他呼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動了動僵硬的身體,卻感覺肩上隱隱傳來些許的重量,鼻尖縈繞著淡淡的茶香。
他疑惑的低頭,一時不察,兩人的距離被拉的有些近,他清楚的看到了一張小巧白皙的女子的臉,素黛的眉毛霧蒙蒙的,睫毛濃密而卷翹,鼻子秀挺,嘴唇有些薄,飽滿圓潤,透著好看的粉色,是一種適合親吻的弧度。
寧風致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深怕自己的呼吸驚擾到了美人。
「喲,宗主你醒了?身體感覺怎麼樣?……女娃娃還睡著呢!」
古榕的大嗓門極具穿透力,寧風致想要阻止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他身體一僵,愣愣的對上了虞煙淺粉色眸子,藏在髮絲底下的耳垂瞬間紅的滴血。
他不能形容那一刻的感覺,金色的陽光透過細密的枝葉灑在虞煙的臉上,一雙水杏般的美目輕輕掃了過來,霎時就叫人心臟露了一拍。
一見鍾情向來都是見色起意。
後來的寧風致如是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