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白寧施針
「並非不是臣不肯讓王爺在這裡,實在是王爺在這裡阻攔了臣施針的想法。」白寧只好據實相告。
白寧施針救人的時候有一個小怪癖,不喜歡別人在旁邊看著自己施針。
南冼想說些什麼,到最後卻又什麼也說不出來。
他知道但凡是神醫,總有那麼一點小怪癖,這也無可厚非。
可現在躺在那裡是自己的皇兄,這讓他如何放心?
況且丞相他……
白寧一看南冼的臉色就知道他在擔憂什麼,頓時想要撂挑子不幹了。
但是想想似乎不行,也只能耐下心來,「王爺放心,臣忠於南楚,忠於皇上,不會對皇上有任何的一絲不利。而且你在這裡也幫不上忙,接下來我都必須要每隔三個時辰給皇上施針一次,總共三次,你在這裡實在是阻礙臣。」
白寧如此誠心誠意的說著,南冼多多少少覺得自己有些不知好歹了。
堂堂一個丞相都這麼說了,自己要還是對人家有懷疑態度的話,就顯得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南冼這麼想著,只好作罷,「那就勞煩丞相了,本王就在偏殿,有事喚本王。」
白寧挑眉,她能有什麼需要的到安王的?
「比如說端茶倒水,給丞相打下手這種事情本王還是做得來的。」
南冼接收到白寧懷疑的目光,趕緊就說著。m.
白寧在腦海里想了想一國王爺給自己端茶倒水的畫面……這倒也不必。
「臣不需要王爺做什麼,只需要在此期間,王爺能夠帶人護好這裡就夠了。」白寧搖了搖頭,表明並不需要南冼做什麼。
南霽中毒的事情為了避免泄露出去,還是要事先安排好的。
「皇上接下來身子會很虛弱,就勞煩王爺之後代為通知,就說皇上感染風寒,不宜上朝。」
「這事本王曉得。」
南冼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也嚴肅了起來。
白寧點了點頭,「那就請王爺出去吧。」
南冼:「……」
哦。
南冼最終也只好退了出去。
等到南冼退了出去,白寧就掀開了被子,將南霽衣服給扯開了。
天氣雖冷,但是紫宸宮地龍燒的很旺,四角都有炭盆,甚是暖和。
白寧一點都不怕南霽會被凍到,開始拿起了銀針。
每拿出一根銀針就對準南霽的某個穴道紮下去,其中有好幾個穴道都是靠近心脈的位置的,甚是危險。
南霽中的毒名喚噬心,是已經失傳了很久的毒藥。噬心此毒是由心脈開始擴張的,毒發時,武功者內力盡失,每月十五都會承受一番筋骨寸斷的感覺。這毒能讓人痛苦百倍,能忍下來的人都是少之又少,而且南霽是從娘胎就帶出來的,要比尋常的噬心要難解。
況且這噬心解藥的藥方早就失傳了,也是白寧和她的師傅葯老對這噬心一直感興趣,所以才不停地翻醫書古籍,不停地從一些字裡行間拼拼湊湊才完完全全掌握噬心的解毒方法。
歷經兩年,白寧和葯老可謂是殫精竭慮。
本來中了噬心的人只要服下解藥玉露丹也就沒事了,偏偏南霽這毒是從娘胎帶下的,毒素早就隨著每一次毒發擴張到每一寸肌膚內。
所以白寧沒有辦法,只好用銀針輔助,將殘留的毒素逼到手腕一處,最後放血,才能保證南霽完全無事。
白寧覺得自己為了南霽當真是嘔心瀝血了,若是南霽還防備她防備的跟個竊國賊一般的話,真真那就是不識好歹了。
白寧最終穩穩噹噹的將各個重要的穴道扎滿了銀針,輕易動彈不得。
最後白寧坐在了腳踏上,手撐著床邊,看了一眼還在昏睡中的南霽,彷彿所有痛苦都與他無關似的。
嘖,這模樣長得倒是風光霽月,奈何防備心太重。
一盞茶的功夫,白寧就起身,小心翼翼的將這些銀針拔了出來。
再看因為拔出銀針有些許疼的南霽微微皺起了眉宇,看的她甚是眼疼。
遂不打算再看他了,就任由南霽衣衫不整的躺在那裡,將被子蓋回他身上。
罷了罷了,還是掐著時間睡一覺。
等會三個時辰之後還需要再施一次銀針,她還是養好精神吧。
白寧這麼想著,就走去屏風後面的軟塌處躺了下來。
她畏寒,即便是在溫暖如春的紫宸宮也還是沒有將披風脫下來。
此刻為了自己好眠,卻是不得已脫了下來,好讓自己睡的安心。
可白寧到底還是不能睡了個舒服,這才睡了不到兩個時辰,就聽到紫宸宮外面吵吵嚷嚷的。
將白寧的脾氣都給吵了起來。
安王到底無用,讓他看好這裡,怎麼還有人敢這麼吵。
白寧無法,只好起身,將披風放好,起身往殿外走去。
此刻殿外,南冼也甚是無奈。
看著眼前這嬌小的人兒,倒是半分主意也沒有。
「意兒,你先回自己的寢宮好不好?皇兄只是感染了風寒,沒多大點事。」
先帝雖說有八個兒子,卻也有五個女兒。
前四個公主皆已嫁人,唯獨這最小的五公主年僅十二歲。
五公主南知意,生母只是一個小小的貴人,生南知意的時候難產而死,就被皇帝下令養在了南霽的生母懿貴妃身下。
懿貴妃是先帝最為寵愛的妃子,奈何懿貴妃紅顏薄命,在抱養南知意兩年之後就去世了。
此後先帝悲痛欲絕,開始忽略了南霽還有南知意。
可以說,南知意是南霽養大的也不為過,畢竟南霽大南知意六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