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萬寶樓少主
選烏篷船是魏小壺的小心思。
因為坐烏蓬小船可以離姐姐更近一點。
而船夫一般在尾板上搖船,可以忽略不計。
他喜歡和姐姐單獨相處,這樣子的話,姐姐眼裡只有他一個人的身影。
宋九歌半躺在甲板上,微風拂面,愜意悠然。
魏小壺屈膝坐在她身側,一隻手垂在船舷,任憑指尖劃過清涼水面,帶出一道道的波紋。
雲澤湖上還有另外的船隻,有大有小,最豪華的當屬百花館的畫舫。
足有四層船艙,裝飾富麗堂皇,遠遠便能瞧見甲板上載歌載舞的舞姬們,絲竹聲飄蕩,整片湖泊都熱鬧了起來。
起初宋九歌沒太在意,但過了一刻鐘,畫舫竟朝她的方向駛過來了。
船夫搖著船槳想避讓開,但上了年紀,搖得速度不快,還是被畫舫攔住了。
「嘿,那小孩兒,坐這小破船有什麼意思,上我這艘玩玩。」
一個肥頭豬耳的中年男人探出半個身子喊話,眼裡的不懷好意毫不遮掩,看得魏小壺一陣噁心。
魏小壺冷冷吐字:「滾!」
他和姐姐好不容易有機會一塊出來玩,怎麼能被這個垃圾毀了。
「有脾氣,我喜歡。」中年男人呵呵一笑,喝乾凈杯里的酒,飛了下來。
小小的烏篷船被他壓的左右搖晃,船夫一個沒站穩,差點掉下水,幸而宋九歌眼疾手快扶穩了他。
「謝謝姑娘。」船夫連忙道謝。
「無事。」宋九歌掏出船費,「等會你不用等我們,自己回去便可。」
碰上這種欠收拾的人,宋九歌一般不會放過。
但船夫是個無辜的普通人,還是不要將他卷進來。
船夫收了船費,點了點頭。
另一邊,渾身酒氣的中年男人色眯眯朝魏小壺伸手,「小孩兒,過來,讓我好好看看你。」
他也是沒想到,能在這兒見到如此標緻的小孩兒,怎叫人不心痒痒?
魏小壺小臉森寒,一腳踹了過去。
中年男人似是早有準備,魏小壺一抬腳,他便側身讓開,一隻手輕浮的碰了碰魏小壺的小腿。
「修為還不錯嘛。」
魏小壺面色更沉,用力擲出白玉金剛鐲。
中年男人沒有硬接,往後飛出數十米,堪堪避開白玉金剛鐲的攻擊。
魏小壺眉頭一皺,這個中年男人修為比他是高一點,但接連兩次攻擊都被躲開,這讓魏小壺很不爽。
「唐四,好端端的,你又去惹禍作甚?」畫舫上又冒出個男人,年紀比這個叫唐四的中年男人小一些,但唐四卻對他很恭敬。
「少主,我就是想請小公子上船一塊玩玩。」
男人瞅了眼小小烏篷船,以及船上的男女,表示贊同:「相遇即是緣,二位不介意的話,一塊上來小酌?」
這很明顯就是不把宋九歌和魏小壺看在眼裡,大有一副請你們上船是看得上你的嘴臉。
宋九歌只覺得好笑。
「不用了,我和我弟弟不喜歡和狗同桌小酌。」
男人表情一拉,「你這話什麼意思?!」
「你覺得是什麼意思,那就是什麼意思。」
「唐四!」
不需要吩咐,男人一聲喊,唐四便懂了。
唐四右手一翻,握住一把長劍刺來。
「出言不遜,找死!」
魏小壺下意識擋在宋九歌身前,但宋九歌卻把他護在身後,然後從虛空中掏出一把破破爛爛的斧子。
沒錯,這就是開天斧。
戴上了萬法著相的開天斧,從極富古樸氣息的上古神器,變成了扔在路邊也沒人會要的爛斧頭。
宋九歌是剛剛想到的巧招,也沒說萬法著相只能給人用,拿來給兵器做偽裝那是相當完美。
開天斧的器靈一開始是不願意的,但宋九歌威脅它,不同意就老實在鴻蒙世界里待著,於是它只好半推半就的答應了。
算了,外表都是虛華,能砍到人才是真的!
瞧見宋九歌手上的破斧子,唐四差點笑出豬叫,就這也敢口出狂言,替人出頭?
真是不知死活!
今兒個就叫她知道,在外行走,管住嘴是多麼重要的一件事。
唐四撒開了膀子,打定主意要好好給宋九歌一個教訓。
長劍划來的時候,宋九歌不躲不閃,直接一斧頭砍了上去。
咔!
唐四的本命靈器應聲而斷,這還不算完,斧頭繼續往下,宛如切豆腐一般將他胳膊砍了下來。
沉寂不知多少年的開天斧總算嘗到了血味,這一刻,開天斧差點熱淚盈眶。
宋九歌廢了不少力氣才控制住它,興奮不已的斧子覺得一下不夠,必須再來一下才行。
最好是從腦袋開始劈,它有自信,可以給唐四來一個一斧兩瓣。
宋九歌想想那個畫面,不僅兇殘了,還有點噁心。
開天斧在叫囂:「你能不能行了,女娃子,懂不懂什麼叫做趁你病要你命,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聽我的,再劈一下!」
宋九歌乾脆把它扔回鴻蒙世界。
不能控制的武器可不能要,一個搞不好,你就會成為它的傀儡。
「啊——我的手!」唐四痛苦嚎叫,嘴裡大股大股鮮血往外涌。
本命靈器損壞本就對他是致命一擊,再加上右小臂被砍,一瞬間便成為了廢人。
唐四噗通一下掉進湖水,血色瞬間染紅了湖面。
宋九歌一出手便是如此狠辣,超出男人的意料之外。
他眯了眯眼,「你是朝天宗的內門弟子?何人座下?」
宋九歌身上的弟子服男人不是沒認出來,而是看她不過築基後期,還不如魏小壺,便沒當回事。
可就是這個不起眼的女子,用一把破破爛爛的斧子,將金丹後期的唐四砍成了廢人。
宋九歌不喜歡和人仰著頭說話,飛到和男人同等高度,不客氣回懟:「我不是你的狗腿子,沒必要對你有問必答。」
男人嘴角一抽,好狂妄的女人,他有好多年沒遇到過這種不怕死的人了。
「有意思。」男人扯出一抹冷笑,「我叫刑天任,是萬寶樓的少主,你有種敢報名字嗎?」
只要宋九歌敢報名字,他立馬去下追殺令,他要讓這個女人過不了一天安穩日子!
有那麼一刻,宋九歌起了濃濃的殺心,真想把這個姓邢的臭男人宰了。
但理智佔了上風,她輕笑一聲,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你給我聽清楚,我叫白霜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