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質疑與愚忠的代價你是否準備好了

「哎呀呀~真是沒想到，永夜一族是如此的忠誠侍奉於神使啊~~哈哈哈~」

超能研究所所長看著眼前的屏幕上展現的記憶畫面。

不由得感嘆一聲，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

「哼哼~那當然了，他們可是那位神明最為重視的眷族~~」

「不然，你以為他們哪來的那麼大的許可權和資源的~」

光族親王哈哈一笑，然後晃動著腦袋盯著畫面裡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過去的艾華德。

「真是的~一個個的小時候那麼可愛~」

「怎麼長大了都變得這麼叛逆又不可愛了！」

她嘟囔著嘴，伸出手指戳了戳屏幕上那個板著臉的艾華德。

「哦~？」

財團會長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

「沒想到米羅星的王當時竟然是如此坦然的嗎~」

「雖然他的記憶里有很多不錯的信息。」

「但是貌似他的那位對手，還沒有打算出面的想法吧~」

蟲族總督沉默片刻，將手放在桌子上，想拍一下桌子又沒有去拍。

「……那這樣還有什麼意思？」

「看看別的賽場的參賽者都已經打起來了！」

「……」

影軍統領看著畫面上那個被父親訓導的少年，冷哼一聲。

「哼，神的命令和話語是絕對的真理嗎……」

「真不愧是忠犬。」

「原來如此……他就是永夜一族的繼承人啊。」

紫堂家家主靜靜地注視著畫面上那個在戰場上還算表現出不錯的戰鬥力的少年。

不得不說，紫堂幻還真是認識了一個不錯的人。

「喵~既然這邊沒什麼意思，我還是去看看別的參賽者那邊怎麼樣好了~」

喵星大總管果斷的切換了其他人的比賽現場。

……

在那之後，少年艾華德在從小到大就堅定信仰的信念下，克服了最初的不適和負罪感。

很快的就適應了戰場，成為了永夜一族最為出色的繼承人。

他逐漸變強的戰鬥力也得到了子民們的認可和父王的認可。

在之後的日子裡，接受神的旨意帶軍出征的人，開始變成了艾華德。

少年為了敬仰的神，毫不留情的穿梭在戰場上完成著自己的使命。

任憑哀嚎聲充斥著腦海和耳邊，溫熱的血與淚濺落在他的眼眸中。

渾身充滿了榮耀與使命感的少年不曾遲疑一次，手段果決。

在他的心中，一直以來的信仰支撐著他的行動。

正如他們一族大祭司所說的那樣。

「永夜之名賜予了我們榮耀。」

「我等將堅信神的指引，去斬盡世間誕生的罪惡。」

……

「但是你真的覺得這樣的旨意和信念，是正確的嗎？」

直到有一天，少年艾華德從夢中驚醒，他滿頭大汗的呼吸著。

夢裡他站在一片赤紅色的空間里，到處都是失去了生機的人的屍體。

他們用血肉構成了他腳下的土地，濃重刺鼻的血腥味充斥在他的鼻間，讓他難以呼吸。

少年艾華德就這麼站在由屍體鋪墊而成的「土地」上。

腳下傳來奇怪的感覺讓他十分不適，但是他找不到平坦的落腳處。

天空中凝聚著漆黑色的能量，他們從地面被吸收，凝聚。

最終，變成了一個和艾華德很像的人的模樣。

這個艾華德雙目赤紅，長發飄飄。

他的周圍散發著強烈的黑色怨氣，目光冰冷不帶一絲情感，宛如一個死神。

「他」一揮手，艾華德腳下的屍海突然消失，成了一片和天空一樣顏色的赤紅色的海平面。

「時至今日，在這數不過來的屠戮中。」

「你是否感覺到了，自己所做之事是否是正確的。」

「？」

少年艾華德後退一步，但是隨即緊鎖著眉頭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當然！代行神的旨意，忠誠的完成我們的任務有什麼不對？！」

「他」沉默了，然後勾唇露出一個病態的笑容。

「哈哈~忠誠的信奉於神的指令，你似乎變得和其他人一樣盲目愚蠢，是非不分了呢。」

「你這是什麼意思！」

艾華德不悅的看著這個和自己一樣的人。

「艾爾德，你是否忘記了。」

「萬事萬物都有是非之分，無論是誰，他的話都是隨著立場變化的。」

「你們所信奉的一切，又是否是真正正確的？」

「當然！……」

艾華德說完，腦海中突然浮現過去某個戰場上，那個絕望的女孩子對自己大罵的一句話。

「你們這些叛神者的走狗！！」

想到這裡，他堅定地語氣有些猶豫了。

「他」笑了笑，伸出手指向艾華德。

「看吧，你自始至終，都在質疑著自己所做的一切，不是嗎。」

「你真的覺得這樣的旨意和信念，是正確的嗎？」

「……」

艾華德攤開手，只看到紅色的液體開始不斷地從手中滲透出來。

他有些驚恐的甩手試圖擦掉這些液體。

「沒用的，盲目的忠誠下，你已經背負了這些人的罪孽。」

「事實上，你，以及你們所侍奉的神。」

「才是罪孽的化身……」

「你將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源於忠誠的代價。」

「他」說完話，開始癲狂的笑起來。

他的雙手向上揮動，血海頓時化作一道道血色的利刃升騰而起。

它們將中心的艾華德貫穿，紅色的液體似乎帶著一聲聲的怨恨之聲，將艾華德的身體包裹住。仟仟尛哾

「不！！！！」

艾華德的眼睛被紅色的液體覆蓋，他向外面伸出手，維持著這個姿勢。

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大口喘息著，冷汗不住地從他的頭上落下。

迴響著夢裡的那個「他」對自己說的話，

艾華德緊緊地攥住了床單，眼神卻十分茫然的看向一旁書架上置放著的那本書。

正是那本他從小便最喜歡看的關於永夜一族與他們所侍奉的神明的歷史書。

「……」

平靜下來心情后，夢裡的那個自己說的話依舊清晰的迴響在耳邊。

「你是否質疑過忠誠信仰之下的謊言？」

「你是否……準備好了為自己的忠誠，付出代價？」

他的手微微顫抖著伸向書架，一把丟掉了那本關於神的歷史書。

周圍的場景才一次開始變化起來，床上的少年艾華德的身影漸漸消散。

艾華德看了一眼發生變化的記憶場景，冷笑一聲，隨即一腳踩在了地上的那本書上。

他十分輕鬆的說道。

「是的，我質疑過了，也已經……」

「準備好了為自己的愚忠付出應有的代價！」

身後傳來一陣沉穩的腳步聲，走到他身後不遠處停了下來。

艾華德黑色的眸子淡然的回頭看向這個出現在自己身後的男人。

「真沒想到，看來我就是那個這場擂台賽的幸運兒啊。」

「也沒想到，你能夠出現在這裡……」

「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