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第 113 章
粽棕老老實實的學了大半年,磨拳磨掌準備9月份參加國子監的考核,為此還提前過了童子試。
卻不想今年改了政策,過了童子試的學子免考,也就是說粽棕明年二月份可以直接入學國子監了。
他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一時間無法消化,暈了一會兒。
薛彩櫻特別好笑的看著他:「怎麼,高興壞了?」
粽棕撓了撓腦袋,不可思議道:「就是明明準的很好,就要考試了,卻忽然告訴我不用考了,一時半會沒反應過來。」
薛彩櫻笑道:「那讓你爹和國子監打聲招呼,粽棕不稀罕免考,必須自己考進去才行。」
粽棕笑嘻嘻的攔道:「那還是算了,都免試了我還要考,人家以為我腦子有問題。」
粽棕本來就不是愛學習的孩子,如今不用考試了,明年二月份才入學,忽然有了大把時間。
出門找小夥伴玩,陪水笙一起讀書,逗弄幾個弟弟妹妹。
水笙和十五已經換過兩位先生了。
之前趙雪窩請回來的舉人,被雨生辭了,嫌棄他跟趙雪窩告年年的黑狀,一個舉人連個三四歲孩子都搞不定,這樣的人能教出什麼好學生。
之後兩位先生都是雨生請回來的。
趙雪窩由著他折騰。
粽棕也入學后,家裡忽然空了下來。
薛彩櫻還挺不習慣,閑來無事她跟水笙念叨:「你說元宵安靜,他去讀書的時候我就沒覺得什麼,如今粽棕一走,總覺得家裡缺了大半的人。」
田氏和薛彩櫻相反。
元宵去國子監的時候,田氏哭了一晚上,粽棕的走的時候,她險些沒買兩掛鞭慶祝一下。
粽棕和田氏抗議:「奶奶你也太偏心了點,怎麼元宵是你孫子,我就不是了?」
田氏笑道:「你進國子監了,我這不是高興么,而且有你給元宵作伴,我也能放心點。」
這話聽著還能過得去,粽棕高興了。
元宵15歲的時候,大周舉行了一次三年一次的大考。
年初的時候薛彩櫻就詢問了元宵的意思,想不想試試。
元宵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事後問他有沒有後悔,元宵表示他還想踏踏實實的讀幾年書,並不想這麼早進考場。
薛彩櫻完全尊重他的意思,再者孩子還小。
只是她想讓元宵進考場試試,畢竟鄉試三年才有一次,熟悉一下考場規則也是好的。
元宵沒什麼想法,只要進考場,那就得提前準備,會浪費很多時間,他現在只想讀書。
粽棕進了國子監后,又恢復了往日能離書本多遠就多遠的狀態。
元宵勸了兩次,粽棕笑嘻嘻的跟他應付,時間長了元宵也就放棄了。
不過粽棕雖然不喜歡讀書,可練武確實有天賦,再加他自己努力,在國子監里已經成了無人能敵的高手,自從皇上頒布今年正式開取武考之後,他還收了幾個「老」徒弟。
這些個徒弟也都是像粽棕一樣不喜歡讀書,又想混出個名頭的富家子弟,年紀比粽棕大了不少。
跟在粽棕身後一口一個師父的喊著,元宵都不好意思看粽棕那滿臉得意的樣子。
說起來武考也不簡單,騎馬射箭,十八班武藝,一點都不比文考輕鬆,沒有點毅力,根本不可能拿到名次。
可粽棕喜歡,這武考簡直是為他量身定做的,之後對讀書就更不上心了。
因為是第一年開啟武考,國子監里並沒有合適的學子參加,也並不准備派學子應試。
當然了,想考的學子可以私下報名,今年針對的考生主要是全國各地的學武人士。
朝廷也會根據第一次試水調整以後的考試規則。
武考和文考一樣,都是三年一次。
今年雖然沒有學子參加考試,但國子監也要為三年後做準備,第一是招收有功夫底子的學子,第二準備練習場地,第三請教習先生,等等。
請教習先生自然要請武功高手,國子監要為全國的學府做出表率,培養出一批有用的人才。
新任的國子監祭酒鄭祭酒就想到了平遠候趙錦程。
他可是領兵打過仗的大將軍,據說武功了得,能指導指導這些學子可是這些學子的福氣了。
有了這個想法的鄭祭酒把這事給皇上上了摺子,當然了他知道趙錦程管著禁軍,怕是沒那麼多時間,只請他每個月去幾次,指導一下,並不用留在國子監里。
皇上覺得這個提議可行,把奏摺給趙雪窩看了。
能為朝廷培養人才,趙雪窩自然願意,當下表了態,每個月可以去國子監三到五次,指導這些學子。
鄭祭酒聽說后高興的險些繞著書院跑幾圈,還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學子們。
聽說御林軍統領親自指導他們學武,學子們能不高興嗎。
此刻粽棕還在為先生留的功課頭疼。
雖然他準備參加武考,可國子監還是讓他們每天抽出一部分時間讀書。
下場文考比武考早一年,他們這些學子可以先參加文考,成績不理想再參加武考,做兩手準備。
粽棕其實已經放棄文考了,但先生不同意。
粽棕握著毛筆,快要把筆杆子咬禿嚕了,也沒寫出來,正準備找元宵幫忙就見同窗沖了過來,「粽棕,跟你說個好消息。」
粽棕對同窗口中的好消息不感興趣,「什麼事啊,我還沒完成功課,明天又要罰站了。」
同窗搶過他的筆道:「還寫什麼,不用寫了。」
粽棕一喜:「你什麼意思?」
同窗激動道:「咱們書院請了御林軍統領指導功夫,明天下午就來。」
粽棕心不在焉的沒聽明白他話里的意思,「那明天上午也會檢查功課吧?」
同窗拉著他往外走:「查什麼,明天上午還要準備準備,先生說咱們很多學子連弓都拉不開,明天上午不練習,難不成等著大統領教咱們拉弓?」
粽棕反應過來了,他忽然拉住同窗道:「你說誰要來?」
同窗一副你怎麼反應這麼慢的眼神看著他:「御林軍統領啊,平遠候。」
粽棕先消化了片刻,然後咽了口吐沫,掙開同窗道:「那我更得把功課做完了。」
他不怕爹檢查他武功,就怕問他功課。
不過此刻他也沒心思做功課了,眼看著大家都去了練武場,他這心口也長了翅膀,只能找元宵幫忙了。
元宵已經知道了趙雪窩要來書院的事,看粽棕嚇得像只可憐的小巴狗,忍不住打趣道:「活該,誰讓你平時不用功。」
粽棕不停的央求道:「好哥哥,求你幫幫我吧,爹肯定會問我功課,前兩次我都沒完成,被先生罰了,這次再被罰,爹肯定會告訴娘,你也不想讓娘生氣吧?」
元宵嫌他煩,只能幫他做了,不過也告訴他這是最後一次。
粽棕滿口答應著保證最後一次,一轉身人就沒影了。
大家都去了練武場,怎麼能少得了他。
元宵看著這個不靠譜的弟弟,無奈的扯了下嘴角。
這是學子們第一次接受禁衛軍統領的指導,心裡都很緊張。
可這也是趙雪窩第一次正經八本的給人當教習,自然也是緊張的。
今早從家裡出門前,趙雪窩讓薛彩櫻幫他整理了好幾回衣服,「夫人,這樣真成嗎?」
薛彩櫻笑眯眯的打量著他,雖然已到不惑之年,可英姿不減當年,「怎麼不成了,說起來你也當了六七年禁衛軍統領了,你要不成,這大周朝還有能成的人嗎?」
趙雪窩就喜歡薛彩櫻滿眼崇拜的望著他。
每當夫人用這個眼神望著他的時候,他都覺得自己這輩子沒白活,
「謝夫人誇獎,」趙雪窩低頭湊近薛彩櫻的臉頰,吻了一口。
都老夫老妻了,還這麼膩歪,薛彩櫻臉皮薄,此刻已經紅透了,她伸手把人往外推:「被孩子們看見成什麼了。」
趙雪窩好笑道:「要沒這事,能有他們嗎,現在不好意思了。」
薛彩櫻懶得和他掰扯,這種話題說起來就沒完,如果沒有要事,說到動情處,沒準還會按著她做點什麼。
這青天白日的,家裡一直有人,被人看見,她這臉還要不要。
尤其兩個女兒都在家呢,又漸漸大了。
按理水笙十六歲已經到了成親的年紀,可元宵離及冠還早著呢,怎麼也得及冠再成親。
田氏的意思是也不用非等著及冠,參加完科舉就可以成親了。
再者他們年紀也大了,就想早點看著孫子成家。
薛彩櫻和趙雪窩提過這事,趙雪窩也同意。
今年元宵不參加科考,那就得等兩年後,頭一年鄉試,第二年會試殿試,那時水笙十九歲,應該也不算太大。
薛彩櫻想起自己當年嫁給趙雪窩的事,那時她也十七歲了。
當時趙雪窩還沒回來,第二年搬到鎮上才見。
圓房又是秋天的事了。
還記得趙雪窩當時傻兮兮的第一次見到她還嚇跑了,後來知道她就是自己的娘子,一門心思的要圓房……
薛彩櫻回憶起往事,難免臉頰發燙。
誰能想到,她和趙雪窩就這麼甜甜蜜蜜的過了十七八年。
剛進京城那幾年,大家都覺得趙雪窩不可能只守著她一個一直不納妾,如今元宵進國子監都五年了,趙雪窩還是只有她一個。
身邊都是羨慕的目光,羨慕她的好福氣,嫁了一個對她一心一意的好男人。
趙雪窩好男人的標籤一打出去,連著他的兩個兒子都沾了光。
這兩年上門提親的絡繹不絕。
先是給元宵提,聽說元宵已經定了親,還不死心,又給粽棕提。
粽棕年紀還小,薛彩櫻和趙雪窩都沒考慮過這事,他們乾脆盯上了雨生家的十五。
……
薛彩櫻走神了,沒注意到年年什麼時候回來的,小姑娘一點精神沒有,蔫蔫的坐在她身邊,好像被誰欺負了似得。
年年今年9歲了,從小嬌生慣養,大小姐脾氣可大著呢。
好在這幾年她盯得緊,小姑娘本性善良,這才沒有慣壞。
薛彩櫻已經不記得這幾年因為年年和二房吵過多少次了。
楊二妮和雨生兩個人在年年這件事上,偏執的可怕,誰都說不通。
有時候薛彩櫻甚至想,這兩個人到底愛的是年年,還是為了彌補自己作為父母的失責?
「年年怎麼了?」薛彩櫻握住年年的小手,精雕細養的就是不一樣,小手柔軟的彷彿沒有骨頭一般。
薛彩櫻免不了多揉兩下。
這些年年年大部分時間都住在二房,薛彩櫻很少有和女兒坐在一起說話的機會,今天看她這麼安靜,一面心疼,一面又覺得機會難得,「誰惹你不開心了?」
她問這話自覺好笑,有楊二妮在,這府里誰敢惹年年不高興。
年年很明顯不想說話,只說了句沒有就回自己房間了。
薛彩櫻看著她的背影,無奈的嘆了口氣,不知道這孩子是想要什麼了,還是看中了什麼沒達到滿足。
不過她都回來半天了,怎麼楊二妮還沒追過來,這不是楊二妮的做派啊。
年年回來快半個時辰了,楊二妮沒追過來,確實不是她的作風。
薛彩櫻很快就知道原因了。
雨生有了平陽的消息,已經連夜出城接人去了。
此刻楊二妮正在家裡準備迎接平陽的一應事務。
好吃的,好穿的,好玩的,樁樁件件,楊二妮都準備的妥妥噹噹。
以前西苑主屋是楊二妮和雨生住的,和主屋挨著的朝陽最大一間是給年年住的。
楊二妮聽說平陽回來了,遲疑都沒有就將年年的東西搬到了另一間屋。
年年看見自己的東西被收走,人都傻了。
她質問楊二妮為什麼把她的東西搬走,楊二妮回答的理所當然,東院有她的房間,她爹娘一直都等她回去呢。
年年從有記憶起,腦海里都是楊二妮對她百依百順,把她當成掌心寶的樣子,如今毫不掩飾的對另外一個人表現出做母親的愛意,年年心裡怎麼能不難過。
她年紀小,還想不通這裡邊的事。
只知道一向疼愛她的二嬸不見了。
甚至從四歲以後,她一直都是喊楊二妮為二娘,雨生為二爹的。
薛彩櫻聽說了平陽的事,知道女兒肯定有落差,想著回去好好安撫安撫,卻被楊二妮給拉住了。
「嫂子,平陽最快後天就到了,我剛和爹娘說過了,你也幫我想想,都有什麼要準備的,我怕我一時想不到,讓平陽心裡不舒服。」
平陽舒不舒服薛彩櫻不知道,她只知道女兒不舒服。
不過平陽到底是趙家的子孫,從小被人偷走,如今好不容易回來,薛彩櫻這個做伯母的怎麼也要有些表示。
一個從小被人偷走的孩子,這些年的日子可想而知。
薛彩櫻做為一個母親,感同身受,她也想幫楊二妮多考慮一些,準備妥當一些,讓孩子找回這些年缺失的母愛和親情。
薛彩櫻幫忙檢查了一遍,楊二妮準備的已經很完美了,薛彩櫻也沒找到什麼缺漏。
「那我給平陽做些點心吧,她肯定愛吃。」
薛彩櫻做的點心,哪有不愛吃的,楊二妮覺得這主意好,眼看著薛彩櫻要走,又攔住了她:「嫂子,還是等後天再做,做早了不新鮮了。」
薛彩櫻答應著,「成,正好還有兩天時間,我給平陽做套衣服吧。」
楊二妮已經讓嬤嬤準備了,一年四季每季都做三到五套,不夠再看平陽的喜好現做,料子都是宮裡賞賜的,就連老太太準備給元宵成親用的壓箱底的寶貝都給拾掇來了。
老太太本來想著拿出一部分,剩下的給元宵留著,一轉眼元宵就到了成親的年紀。
可楊二妮哭訴平陽長這麼大還沒見過奶奶,也沒享受過一天爺爺奶奶的疼愛。
田氏心軟,也就由著她去了。
大不了再給元宵張羅更好的。
楊二妮聽說薛彩櫻要做衣服,一把拉住了她:「嫂子不用麻煩了,我都給她準備好了。」
楊二妮注意到薛彩櫻手腕上的鐲子,那還是趙雪窩的祖母活著的時候給她的,老太太一共兩隻色澤鮮艷的翡翠鐲子,一隻給了薛彩櫻,一隻給了楊二妮。
薛彩櫻一直戴著,準備元宵成親的時候送給你水笙。
「嫂子,要不把這個給平陽吧。」
薛彩櫻下意識的抽回了手,連委婉的意思都不想表達了,斷然拒絕道:「這怎麼行,這是我留給水笙的。」
楊二妮沒有一點不好意思的神色,「嫂子,水笙又不是親生的。」
薛彩櫻無語道:「元宵可是我親生的,這是給兒媳婦的禮物,再說我把水笙當親生女兒一樣。」
她注意到楊二妮手腕上的鐲子反問道,「你那不也有一個,你怎麼不給平陽?」
楊二妮笑道:「這可是我留給十五的。」
薛彩櫻心口一堵:「怎麼女兒就不是親的了?」
楊二妮只盯著薛彩櫻的:「我們家就這兩個孩子,一人一個不是公平?你那三個呢,怎麼也分不開,給了平陽,省的孩子們埋怨你偏心。」
薛彩櫻這會是真生氣了,以前楊二妮大事小事算計她,還跟她搶年年,她念著平陽丟失,楊二妮又是真心對年年好的份上,所有事都忍了。
今天這件事實在是忍無可忍:「那就不勞弟妹操心了,我就這一個鐲子,誰先成親我就給誰,沒什麼好爭論的。」
語畢她離開了西院。
水笙第一次做的衣服沒送出去,原因很簡單,做的太丑了,她不好意思拿給元宵,一直在箱子底放著。
這兩年元宵的衣服都是她做的。
眼看著要入夏了,元宵個子長的快,去年的衣服都不能穿了,她得早點準備。
只給元宵一個人準備倒也快,可每次粽棕都挑禮,元宵是她的未婚夫,可他還是她弟弟呢。
沒辦法,水笙便也會給粽棕準備兩身。
她挑了幾塊布料,準備搭配著用。
剛裁剪一半,看見義母冷著臉色回來了,這可是少有的事,她來侯府也有幾年了,從沒看見義母發過脾氣,給過誰臉色。
詫異道:「義母,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薛彩櫻往年年的屋裡看了一眼,問道:「年年在呢?」
水笙點了點頭:「在呢,從回來就沒出屋。」
薛彩櫻哦了一聲,看見水笙在做衣服,打量了一下,提醒道:「元宵個子竄的很快,別做小了。」
薛彩櫻的口吻硬邦邦的,水笙心裡難免緊張,小心回道:「前幾天他回來我給量過的,應該不會差。」
薛彩櫻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注意到自己手腕上的鐲子,想了想乾脆摘下來給水笙戴上了,省的有些人惦記。
「這個是元宵的太奶奶給我的,今天給你吧。」
無緣無故的,忽然給了她一隻鐲子,水笙心裡提著,「義母,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薛彩櫻否認道:「沒事,就是忽然想到了這個,等哪天我跟你爹說一聲,以後你也別喊我義母了,直接跟元宵一樣,喊我娘。」
這話說的水笙紅了臉。
雖然她和元宵定親了,可她以前都沒什麼太大的觸動,不過能在侯府安頓下來,遠比她有了婆家要讓她安心。
如今要改稱呼,這就意味著她徹底是侯府的人了。
一方面很高興,她也有家了,一方面又覺得,元宵冷冰冰的好沒意思。
如今人在國子監讀書,成績又不錯,以後肯定大有出息,那見的世面和認識的人也會越來越多。
那時還願意娶她這個鄉下丫頭嗎?
再說兩個人定親的時候年紀小,別說她大兩個月還懵懵懂懂的,元宵那麼小能是自願的嗎?
別是不忍拒絕父母的意思,才勉強同意的婚事。
以後對她什麼樣,可真說不準了。
水笙很羨慕義母和二嬸,義父和二叔官做那麼大,也沒有其他女人,這些年不知道多少人往府里塞過女人,都被拒絕了。
她也希望自己的夫君也能如此待她。
可萬一元宵沒有遺傳父母的深情,或者他壓根就不喜歡她,以後身邊有數不盡的鶯鶯燕燕,那她也只有忍耐的份。
水笙想起這些難免難過。
「義母,這是你一直戴著的,怎麼能給我。」
水笙長得標誌,人也懂事,薛彩櫻一直都很滿意這個未來兒媳婦。
更何況她也算是自己一手帶大的,她按著水笙的手不讓她動:「反正早晚都是要給你的,等元宵考完科舉就給你倆辦婚禮,說起來也沒幾年的事了。」
薛彩櫻今天有些累,把鐲子給了水笙就回屋休息了。
水笙獃獃的看著她的背影,心裡又沉了幾分。
等元宵考完科舉,那也就是三年後了。
說起來也不算遠,以元宵的聰明才智,沒準能中個狀元。
歷來狀元娶的不是名門小姐,就是皇家公主郡主,她這個農村姑娘真能入得了他的眼?
萬一元宵不好違抗父母之命,勉強娶了她也是委屈。
倒不如……
水笙想到這裡忽然打了個冷顫。
她已經在侯府生活這麼多年了,離了侯府又能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