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卷 荒野 第七章 收穫

基地市東區，這裡也是基地市的富人區。

許多家族、名人等基本都在這個區，同時這裡也是基地市企業集中的地區，基地市近八成的財富都集中在這裡。

街道兩側，到處都是別墅、大廈、寫字樓，而霓虹燈下的街道也是人來人往，小攤位琳琅滿目，這裡像極了舊世界時的夜市。

在諸多建築中，一座佔地近十畝地的大莊園尤為突出，他如鶴立雞群般，矗立在別墅區內。

這座莊園的整體建築風格，承襲了舊世界古風形式，各處雕梁畫柱，彩壁飛檐。

只不過在燈光下，並不能體現出它的莊嚴和華麗。

但是，僅就基地市而言，卻也是當之無愧的豪宅府邸，大門口的一對石獅看起來更是威武霸氣。

再看府內裝修，極盡奢華，成套的木製傢具在這末世更是尤為珍貴。

三進院落，均是四合院的結構，這要放在舊世界也是奢華至極。

在這個末日般的世界，對很多人而言，此地無疑於天堂。

府內主庭，有一華服老者，此刻端坐於太師椅上，正端茶輕泯。

少頃，一管家打扮之人匆匆趕來，躬身行禮道：

「老爺，少爺回來了…！」

聞言，老者並未抬眼，只是輕輕放下茶杯：

「哦～這麼快？讓他過來吧！」

老者神態悠然，只是長久地下生活，讓他皮膚看起來略顯蒼白。

片刻后，那位馬尾的年輕少爺緩步行來，直至近前時，對著老者輕輕一禮道：

「爺爺，我回來了！」

老者向青年看去：

「悠然，事情辦的順利嗎？」

叫悠然的馬尾少爺微微點頭道：

「爺爺，已經辦妥了！」

「七個流浪人，已全部帶來！六男一女！」

聞言，老者微微抬頭，其目光如電，他緩聲道：

「哦～？女性流浪人？這倒是少見！」

語氣帶著一絲興趣，隨即又道：

「既然任務完成，那這次你帶隊吧！也該是你為我李氏擔起責任的時候了！」

聞言，青年眼神一亮，頓時喜上眉梢，但這絲喜悅轉瞬即逝，又恢復如初。

他叫李悠然，悠然自得的悠然。

大家族公子！

然而自出生就在地下生活，他嚮往外面世界，嚮往外面的自由呼吸，嚮往外面的多姿多彩。

李悠然沉聲道：

「爺爺請放心！此行，悠然定不辱命！」

見此，老者露出欣慰的笑容！

……

西區，歐陽牧住宅。

此時歐陽牧正望著桌面，定定出神。

眼前的桌面上，三個透明玻璃瓶赫然在列，裡面盛著滿滿的無色液體。

而小傢伙則趴在旁邊，小鼻子不停的嗅著，這個味道也太熟悉了叭～！(*?︶?*).?.:*?

歐陽牧摸著下巴，眼神有些猶豫：

「小傢伙，你說，我倒底喝不喝呢？」

「嗚嗚～！」

小傢伙心底說：你對著我說這話，禮貌嗎？

這是巨虎的腦脊液，是歐陽牧探索實驗室最大的收穫之一，他好想試試效果怎麼樣！

可他最近才剛服用過1號試劑，雖然效果暫時不理想，但還是想等等看。

「要不，算了？」

他強忍渴望，艱難的自語道：

「還是先不喝了！留著以後再服用吧！」

最終，他剋制住了這個誘人的衝動！

小傢伙在一旁配合的發出嗚嗚聲！

歐陽牧不確定體內的1號試劑有沒有過期，又擔心腦脊液會不會與1號試劑有啥衝突，主要沒有經驗可以借鑒，暫時就先等等1號試劑後期的效果吧！

夜晚的基地市與白天無異，都是燈光通明，人們分辨晝夜的唯一標準就是官方報時。

每當晝夜交替之際，基地各處的喇叭會傳來播報聲，是晝是夜，倒也清晰瞭然。

與此同時沿街的所有用電產品都會斷電，即為了節省能源，也能作為晝夜的區分。

只是西區的限電拉閘時間，獨獨比這播報聲早了那麼兩小時。

「睡覺吧～！明天再去趟黑集！」

說完，抱起小傢伙往卧室走去。

一夜無話。

第二日，播報聲喚醒了尚在沉睡的人們。

除了已經上工的職業奴隸們，和外出碰運氣未歸的男人，西區剩下的大多是老人和孩子們。

大皮卡在西區居民羨慕的表情中開上街道，為此歐陽牧還收穫了好幾個寡婦的媚眼。

他理都沒理，絕塵而去。

這裡別說大皮卡，就是誰家有個三輪摩托車，那都是值得羨慕的，都會成為大家茶餘飯後的談資。

在貧民區，大皮卡已經是富貴的象徵了，雖然它看起來又破又風騷。

很快，歐陽牧來到了黑集，在這條巷子外有黑集專用的停車場。

在這裡停一天車的花費，是一頓速食品，相對來說還是很便宜了！

畢竟能開車的都不差這一頓。

停好車后，他未作停留，熟門熟路向那個小店走去。

在路過之前出售流浪人的攤位時，腳步稍作停留，他想起了那個女流浪人，牠曾看了他一眼，也不知什麼原因。

今天再來，果然已經人去樓空。

基地市是禁止人口買賣的，不管舊世新世界，這都是破壞人倫的行為，還有原因就是怕引起騷亂。

只是這種禁止，是不包括黑集的，這裡做什麼生意都會得到黑集的保護，據說這裡幕後老闆背景很深。

很快歐陽牧就找到了那個小店。

他進店時，老闆正在為顧客介紹產品。

看到歐陽牧，這老闆顯然略有詫異！

隨即對歐陽牧輕輕點點頭，示意他先自己看，又繼續為那名顧客講解起來。

歐陽牧倒也不生氣，他此行目的本就不宜聲張。

少頃，老闆提著一袋子東西走了過來，看來一單交易順利達成。

「實在抱歉小友，剛有點忙！」

老闆聲音帶著熱情。

歐陽牧微微搖頭表示沒關係，隨即看了看四周沒說話。

老闆看出了歐陽牧的意思，他走到店門口，在門上掛了個暫停營業的牌子，隨即便領著歐陽牧走進角落的一個小門。

走出小門，入眼是個小院落。

格局倒也周正，四周是雙層的閣樓，圍繞中間庭院而建。

歐陽牧詫異，此地居然也別有洞天！

「小友，寒舍簡陋，還望別嫌棄！」

歐陽牧頓感無語！

你管這叫簡陋？

他搖搖頭表示不會，隨即轉頭看向四周。

看歐陽牧的表情，這老闆知道他在擔心什麼，便開口道：

「此地只有我一人，我家人都在東區娘家呢。」

歐陽牧聞言默然，心道果然是富貴之人！

他沒想到，這麼個小店的老闆，家世儘是如此殷實，如此看來，他怕是不單單隻有這小店一個生意了。

歐陽牧點點頭道：

「這樣的話，我就放心了！敢問老闆貴姓？」

這老闆微微一笑道；

「鄙人姓田，單名一個貴字，小友如何稱呼？」

聽田貴做完自我介紹，歐陽牧也禮貌的點點頭道：

「田掌柜稱我一個牧字便是！」

他並未說真名，畢竟腦脊液事關重大，多年前貨源充足時還好說，但如今可是一液難求。

俗話說，防君子不防小人，留個心眼也好！

田貴一聽便知對方心思，倒也未點破。

而後便轉身帶歐陽牧走進正廳，為歐陽牧沏茶后才問道：

「不知牧公子這次過來，是所為何事？」

他能看出歐陽牧肯定有事，就是不知道是什麼事了！

略一沉默，歐陽牧開口道：

「田掌柜，不知腦脊液你這裡收不收？」

『腦脊液！！！』

田貴聞言頓時一驚！

他猛然起身，甚至推倒了椅子也不自覺，緊緊盯著歐陽牧，顫聲問道：

「牧公子，你有腦脊液？」

由不得他不驚，先不說腦脊液如今的價值，單單腦脊液的功效，就足夠讓人趨之若鶩。

經過幾年進一步的研究，人們發現腦脊液對腦域的開發有幫助，只是這消息未被公布，所以除了個別家族，鮮少有人知道而已！

而且近年來，腦脊液貨源異常緊缺，價格被炒的一天一翻，他才如此失態。

看到田貴的表現，歐陽牧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

腦脊液的價值他相信，否則那晚不會引來那麼多的怪獸。

當時固然有血氣吸引的原因，但那些動物對巨虎屍體最先下嘴的地方是腦袋，可見目的不言而喻。

「不錯！只是田掌柜怎麼個收法？」

田貴神情依然激動，但強制鎮定下來，吁了口氣道：

「牧公子見笑了！」

歐陽牧搖搖頭沒說話。

田貴見此，繼續開口道：

「至於價格，牧公子不必擔心，鄙人以高於市場價收購！不過得看看成色！」

新鮮的腦脊液和放了很久的價值自然不同。

腦脊液的保存是個關鍵環節，越新鮮越有效，一般在一年之內的為上等品，超過一年則功效自然有所折扣。

歐陽牧點點頭表示明白！

隨即伸手入懷，在田貴期待的目光中拿出一個小玻璃瓶。

田貴頓時雙眼放光，緊緊盯著玻璃瓶。

上等貨色！！

看到瓶子的一瞬間，他便在內心下了結論。

雖說瓶子是小了點，但是看其內液體的透明度，顯然非常新鮮。

小心翼翼的接過瓶子，就著燈光仔細觀察。

只見這透明液體毫無雜色，晃動間一縷縷漣漪在液體間波動，彷彿有著神秘的力量。

「好！好好好！」

田貴一連串的好字，可見他是非常滿意！

歐陽牧微笑不語，靜靜等著他。

「牧公子，成色上佳！」

順著田貴一咬牙，繼續道：

「腦脊液如今一天一個價！我也不佔你便宜！」

「這樣吧！我就按一克兌換0.25年也就是三個月的速食品量來算！」

「這一瓶大概一百克！換算下來大概25年的速食品量！」

「牧公子，你看如何？我敢以性命擔保，整個基地市沒有比我出價更高的了！」

田貴語氣誠懇，顯然非常重視這單交易，一口氣說完后，便緊緊盯著歐陽牧。

一次出這麼多物資，他也肉疼，他也捨不得。

但是比起腦脊液，他覺得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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