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禁制
白瀟宇與思思在蘋末村呆上了幾陣，從穆嵐的口中再次得知了，蘋末村是煙兒的故鄉。
臨走的時候，思思打掃了一番居住過幾天的房屋，想來某人今天大抵不會如同以往一般勞累，當然，也只是一個猜想罷了，畢竟事實究竟如何，誰又說的准。
這處房屋雖如同別處的房屋一般破敗，可至少這處房屋依舊有著一間尚未倒塌的屋子，雖然這間屋子也有著不同程度的損壞罷了，比如有著幾個窟窿之類的。
與別處不同的是，這處房屋從裡到外都異常乾淨，想來居住在這裡的某人，應當是天天打掃，也不知是為何。
思思抬起右手，用手背擦了擦額頭上那並不存在的汗水，一副十分勞累的樣子。
「走吧。」思思將手中的工具放回原位之後，便開口對白瀟宇說道。
「好。」白瀟宇回答。
………………
「接下來去哪？」思思問道。
「去找老黎夜。」白瀟宇回答。
「找他做什麼？」思思疑惑的問道。
「找他解除我身上的禁制。」白瀟宇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有些無奈的說道。
上次被老黎夜貫穿胸口過後，雖然傷勢是恢復了，但暫且不說恢復的速度如何，單是恢復過後心臟的異樣，不用想也知道，自己是被人下了禁制。
想到要再次面對那位老傢伙，他便感到渾身不自在。
他此生見過三次老黎夜，第一次記憶異常清晰，老黎夜如同家族中的長輩一般，對自己十分關照，第二次則是有些模糊，想來是那些被遺忘的記憶，他只記得自己被老黎夜打到了瀕死，第三次則是不久前跟思思一同拜訪的那次。
此刻的老黎夜在白瀟宇的心中，只有一個詞可以形容他，陰晴不定。
………………
「哦？白家小子，你怎麼想起來這了？」老黎夜一邊為自己倒著茶水，一邊開口朝白瀟宇詢問道。
「為何來著，您不應當比小的更加清楚？」白瀟宇看著為自己倒茶的黎夜，卻也沒有說什麼，只不過在他回答的這一段時間裡，他手中那本空空如也的茶杯，卻是多出了一些茶水，當然，思思的茶杯中也多出了茶水。
「哦？你這戲法倒是玩的不錯。」老黎夜瞥了一眼那兩個茶杯，慢悠悠的開口說道。
「呵…跟著星河學了一些，只不過成功率不高，前不久本想用一酒罈，讓其中的酒水變成幾朵盛開的花朵，只不過卻是失敗了。」白瀟宇自嘲的說道，只不過不知為何，他的嘴角卻是有著一抹笑意。
「不過也幸好，當時的那人並不知道我要做些什麼，或許他只當我在羞辱他吧。」白瀟宇說道。
說起來，那人現如今在哪？是死是活也無從知曉。
「呵…既然學的不精，又為何還要賣弄？」老黎夜的雙眼不知何時變得渾濁了許多，說起來，兩人距離上次相見也沒過多久，可此時再去看他，不僅雙眼渾濁了許多，就連那臉上，也多出了許多的皺紋。
「自然是覺得有趣。」白瀟宇將空了的茶杯再次倒上一些，淡淡的開口說道：「你這茶水，難喝了許多。」
「呵…畢竟，萬事都會變的…沒有例外……」老黎夜說著，微微抬起頭，緩慢的閉上雙眼，深吸了一口氣，隨後重重的將其吐出。
「我與黎夜說的話，你可都聽到了？」白瀟宇看著老黎夜的樣子，聲音平淡的說道。
「聽到了。」老黎夜睜開了雙眼，眼中不再渾濁，他看著頭頂的木樑，不知在想些什麼。
「那，您是不是該幫我解除一下這個？」白瀟宇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說起來，白瀟宇倒也不是不能自己解除，只是解除的代價讓白瀟宇覺得有些不值當，並且其實他跟老黎夜並沒有什麼所謂的深仇大恨，所以能減少一些付出，為什麼不減少一些呢，畢竟如果是他自己解除的話，會耗費很多的生命值。
「啊……」老黎夜看著白瀟宇指著自己的胸口，思量了一陣，便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並開口說道：「我倒是忘了還有這件事。」
伴隨著老黎夜嘴角流露出幾縷鮮血，白瀟宇心臟處也不在有任何的異樣。
「這便算是給予你的報酬，還算不錯吧？」老黎夜笑了笑，彷彿對自己的決策感到十分的滿意。
白瀟宇的嘴角扯了扯，卻還是很感激的對老黎夜說道：「多謝了。」
聽到白瀟宇的話，老黎夜像是沒有想到一般，愣了愣，隨後對白瀟宇說：「倒是沒必要這麼客氣。」
白瀟宇搖了搖頭，沒說什麼，因為硬要說的話，老黎夜算是白瀟宇的貴人，自己從他這裡得到的事物，無論哪一樣，都是無法用天材地寶來衡量的瑰寶。
「看在你這麼有禮貌的份上…」老黎夜頓了頓，繼續說道：「便提醒你們幾句。」
「有些東西如果落灰了，不及時擦乾淨，那等它塵蒙久了，到時候，想要擦乾淨可不容易，畢竟有些東西的地位，還是蠻高的，蒙塵久了……」老黎夜說著，像是突然忘記了什麼一般，雙眼茫然的看著思思。
「瞧我這記性，當真是老了，兩位可是還有什麼事？」老黎夜自嘲的笑了笑，朝著兩人詢問道。
「那，便不打擾您了。」白瀟宇說罷，便帶著思思離開了這裡，思思宛如一個聽話的小寶寶一般，跟在白瀟宇的身後，只不過此刻她那好看的眉毛，卻是蹙了起來。
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老黎夜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隨後又搖了搖頭，他看著思思的背影，眼中彷彿流露除了幾分…同情與惋惜？
可還不等他收回自己的思緒，身體便不受控制的彎了彎腰，並且從口中噴出了一灘鮮血。
他抬起頭，眼中透露出不解，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是屋中的木樑，也不知老黎夜此刻看的究竟是什麼，是那支撐著房屋的木樑，亦或是……
彷彿是在印證老黎夜的猜想一般，在這地下不知多深的地方，竟然下起了雨……
說起來，上一次下雨是什麼時候來著？是了，是白瀟宇第二次來這裡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