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回: 江一梅西苑飯店採訪馬老費心思 談基金講投資馬老才知後生可畏

第5回: 江一梅西苑飯店採訪馬老費心思 談基金講投資馬老才知後生可畏

(當代長篇章回小說)

《戴翡翠翎管的男人》

——京城新聞圈風雲錄

顧雪林

第5回:

江一梅西苑飯店採訪馬老費心思

談基金講投資馬老才知後生可畏

馬老今天9點出門,刻意把自己打扮了一番,穿了一身深灰色的西裝,這樣可以掩飾自己那略有些臃腫的身材;打了一條細花格的暗紅色領帶,既熱情,又不顯得輕挑。因為要去大飯店接受一位年輕的女記者的採訪。也許她不僅年輕,而且漂亮,那也是馬老所希望的。

只有馬老自己知道,別看自己年紀有些大了,但愛美之心還是有的。自己這樣56歲的年紀,不僅懂得欣賞美,而且懂得呵護美。想到這,坐在BJ地鐵四號線上的馬老,特意挺直了身板,盡量讓自己顯得年輕和精力旺盛一些。馬老遙想著,如果江一梅很漂亮,那自己不僅要請她喝咖啡,還要邀請她一起吃頓午飯,在西苑飯店24層的旋轉餐廳。

在故宮博物院呆久了,馬老除了在鑒定翡翠上有些威望,社會上還是交往得少了一些,一天到晚和那些古董打交道,都不知外面的世界今夕何年?偶爾在各地搞一些古玩鑒定,也都是接待單位安排,匆匆去,匆匆回,認識不了幾個人。

馬老年輕時,也是一位帥小伙,在BJ大學考古專業讀書時,也不乏年輕漂亮的追求者,馬老最後選擇了一位容貌還算俊俏的同鄉又是同學成為今天的老婆。馬老想,一起過日子嘛,還是找一個位踏踏實實的好些。

而在馬老的內心深處,還是有一些蠢蠢欲動的非分之想,他希望找一位活潑、漂亮、聰明、體貼、溫柔、可愛、知性、浪漫、善解人意、善做家務的女人。他也常問自己,這樣的女人,天下有嗎?而一旦有了這樣的女人,自己的條件又好像有些不配了,那怎麼辦?再提高自己嗎?想到這,馬老常常暗自笑了!人啊人!

自己的老婆人很不錯,屬於賢妻良母型的。兩個人不吵不鬧過了幾十年,也算是個安穩的家庭。只是老婆近些年身體總是有些大大小小的病,馬老在故宮和醫院之間常年奔波,人也乏了。

馬老的兒子在美國讀了幾年書,去年畢業找到了在花旗銀行搞投資的工作,總算了了馬老老兩口的一樁心事。

因為在那個年代只生一個好,馬老有了兒子就沒有再要。其實,馬老是喜歡有個女兒的。要是今天有個長相漂亮,身材魔鬼的女兒陪在自己的身邊,一起照顧病重的老婆,那該多好!

馬老也常常暢想,閑暇時,如果有個女兒陪伴自己在住宅小區或公園散散步,談談心,那簡直就是神仙般的日子。要個兒子有什麼用?一旦遠走高飛,還不是和沒有一樣。夢想有個女兒,一度幾乎成了馬老的心病。

馬老正想著,動物園站到了。馬老邁著輕鬆愉快的步子,走向了他熟悉的西苑飯店。這時,馬老的手機響了。

「是馬老嗎?」電話里傳來銀鈴般的聲音,聲音中不乏BJ女孩特有的那種自信的磁性。馬老喜歡和BJ女孩打交道,尤其喜歡和BJ的那些機關或部隊大院長大的女孩打交道,敢愛敢恨,幹什麼都麻利痛快脆!

「是我。」馬老的回答莊重簡練而不失身份。

「我是江一梅,《春明晚報》記者,在西苑飯店一樓咖啡廳最裡面的座位等您。」

「好,我馬上就到。」馬老知道,接受這樣的採訪,既不能到得太早,也不能到得太晚。時間適中最好,今天自己掐算的還算準。

在咖啡廳,馬老環視了一周,一眼就認出了坐在最裡面座位的江一梅。馬老很開心,江一梅是個圓臉、身材細高、年輕漂亮的女記者,她沒有向自己招手,但自己一眼就認定是她。

看著江一梅皮膚白皙的圓臉龐,似乎有點像台灣歌星鄧麗君。馬老閑暇時,很喜歡聽鄧麗君的歌,柔美、圓潤、絲絲入情,馬老聽著,總像是接受了精神上的洗禮。所以,馬老也喜歡像鄧麗君這樣的圓臉龐的女孩。看到時下一些歌星、影星把自己整容成了鴨梨臉、小下巴,馬老非常不屑,他常在朋友圈中發議論:「那也叫美女!」

落座之後,江一梅問馬老想喝什麼咖啡?

馬老想都沒想就說:「咖啡我不懂,你喝什麼,我喝什麼,隨你。」其實馬老哪是不懂咖啡,無非是想討小姑娘歡心罷了。

江一梅點了兩杯卡布奇諾,還要了兩份小糕點:一盤果料桃酥、一盤起士林奶白蛋糕。

馬老拿出江一梅發在自己郵箱中的採訪提綱,隨便溜了兩眼說:「今天採訪的重點是什麼?」

「主要想請您談談翡翠價格這兩年為什麼上漲得這麼快?再有,想請您展望一下『清代翡翠翎管『將來的市場前景。」江一梅溫婉地回答著。

「哎呦,你問的這些都屬於市場問題,我不懂啊。」馬老故意賣了個關子,想看看江一梅的反應。

「網上有許多您在各地鑒定翡翠的消息,您這幾年,走南闖北,一直在市場邊上轉悠啊。」江一梅在採訪前早做足了功課,一下子點破了馬老的關子。

馬老聽了很開心,心想,小姑娘,人不僅漂亮,還挺聰明!這正是馬老這個年齡的男人非常喜歡的女孩類型。

馬老注意到,江一梅也許是見到了生人,雖然臉上略帶羞澀和淡淡的紅暈,但在採訪中,一直敢於直視自己的目光,那目光是柔和的,並不咄咄逼人,有一絲母性的溫柔。

「我這幾年是在各地搞了一些翡翠鑒定,但只是鑒定,不估價。當然,我也略微知道一些這幾年翡翠的行情,大概漲了一千多倍吧,那主要是A貨高檔翡翠。因為在緬甸,這樣的翡翠原料越挖越少了,這兩年在翡翠交易市場上,幾乎看不到高檔翡翠。只能在一些拍賣會上見到,且價格奇高,連我這樣的專家也接受不了。可有什麼辦法?在今天,高檔翡翠價格是有錢人決定的,不是專家所能左右的!中國的那些有錢人,總是很任性的。」馬老頗有些忿忿地說道。

「就拿翡翠翎管來說,原本幾萬元的東西,翡翠的價格上去了,它的價格也跟著翻跟頭,如今在拍賣會上,動輒上百萬元,誰受得了?和珅要是活在今天,他那800多根翡翠翎管,還不讓他成了百億富翁!唉,人比人,氣死人。你看我是正高職稱,但從評上以後,就一直是正高職稱的最低一級,工資七八年也不漲,物價卻一個勁翻跟頭。我夫人要看病,看一次病搞一次體檢,又是抽血又是化驗,不花你四千多元不算完,可醫療效果呢?」馬老接著說,越說越激動。他常常是這樣,接受採訪時信馬由韁,喜歡從專業問題,扯到社會問題,再扯到個人問題,然後大發一通議論,以求得心理平衡。

江一梅微笑著看著馬老,她知道,馬老已經很長時間沒有這樣對人發議論了,肯定憋得難受,就由他閑扯一會兒吧。

江一梅是上世紀九十年代初出生的年輕人,是在中國改革開放突飛猛進的時代成長起來的。在九十年代末期,互聯網開始興起,電腦進入學校和家庭,這批孩子,是伴隨著互聯網發展成長起來的一代年輕人。他們的知識來源,不僅來自家庭、學校、社會實踐和書本,還大量的來自互聯網。這讓他們這一代人可以快速感知世界,快速接收大量世界最新的知識和信息,他們代表著中國社會在互聯網時代成長起來的一代新人!

江一梅自己慢慢吃著蛋糕,品味著手中的咖啡。還拿起一塊蛋糕,送到了馬老的面前,馬老有些受寵惹驚,趕緊接了過來。

「馬老,翡翠翎管幾萬元一根的時候,你那時掙多少錢?」江一梅笑著問。

「那時大概是20多年前吧,我每月也就掙100多元。1991年工資改革,改革后的那一年,我的工資從62元提高到105元。」

「就是啊,你現在每月都快掙一萬元了,收入不是也漲了將近100多倍嗎?」江一梅巧妙地將了馬老一軍。

馬老心想,我現在的月收入豈止一萬元,出去參加一次鑒定活動,按正高專家算,起碼收入8000元的勞務費,還是稅後的。

江一梅又說:「現在誰還老想著漲工資,指著工資那點收入,還不餓死。現在人們的收入應當有四個來源,1、工資收入;2、財產性收入,如存款的利息,買股票基金的收入等;3、固定資產買賣帶來的收入,如賣出自己的收藏品,買賣了房子等的收入;4、智慧型收入,利用自己的特長和智慧帶來的收入,如你幫別人搞鑒定的勞務收入,寫書的收入,搞諮詢當顧問的勞務收入。第5就是偶然性收入,比如彩票收入、獎勵收入等。」

江一梅講的這些,讓馬老聽得入神,好像兒子當年回國時也講過,只是自己當時沒走心。這次聽江一梅這樣一說,還讓馬老有些開竅了。原來自己搞鑒定諮詢的勞務收入,不算灰色收入,只要按章納稅,就是智慧型收入。看來,以後可以挺直腰桿幹了。

馬老又想:「如今人們都是四種收入了?那麼,自己有幾種收入呢?工資,銀行存款收入有些,但搞了一點基金,好像還賠著,沒掙到錢,把銀行存款的那點利息收入吃掉了,這麼說,自己的金融性收入還賠著錢呢!房子自己只有一套,也值點錢,但是沒法賣,賣了自己和老婆住哪去啊?古玩倒是還有一些,可是,怎麼賣啊?自己這身份,還要好好想想如何出手的途徑!還好,自己這些年搞古玩鑒定有一些勞務收入。不錯,自己也算是有兩項收入的人了。」

想到這,馬老臉上浮出了淺淺的微笑。

「一梅,你現在是幾種收入啊?「馬老輕飄而不乏調侃地問道。馬老和漂亮的小姑娘聊天,從來只說名字,不愛提姓,什麼」小江、小王、小馬「,誰知道是在說誰!況且,提名字也顯得親切,又不會讓對方有什麼反感。

江一梅一愣,沒想到馬老會問自己這個問題。如果再把話題轉回去?好像有些不禮貌。

江一梅先喝了一口咖啡,想了想,然後微笑著看著馬老,輕柔地說:「你猜呢?」

這回是馬老一愣,他心想:「嘿,你把話題又扔給我了。」不過,馬老也是樂得猜一猜,和小姑娘逗一逗,能一下子讓馬老煥發青春。

「你在報社實習,應當有一些實習工資;你也應當有一些銀行存款,金融性收入也應當有一點;固定資產收入,你可能還沒有吧?勞務收入嘛,你如果做家教,也應當有一些勞務收入。我說得對嗎?」馬老頗有些得意,自己靈機一動,想到了家教收入。

江一梅微笑著聽著,喝著咖啡,她笑著望著馬老,說了一句讓馬老幾乎崩潰的話:「我最大的收入,是投資基金的收入!平均起來,一個月,能掙近萬元吧。」

馬老聽到這,剛含到嘴裡的那口咖啡差點沒噴出來。

江一梅接著說:「我投資基金的本金30萬元,是我姥爺借給我的,以後還要還的。我從2008年股災的低點進入,當時大概2200點左右吧,我買了一隻指數基金,買了一隻成長性好的另一隻基金。就買了這兩隻基金。股市跌,我是死活不出的,這幾個月,股市大漲,漲到百分之二十的盈利,我就贖出來,決不貪心。我按部就班把以前套牢的基金贖出,這不,最近七連跌的股災來了,我也沒有什麼損失,只是沒出來的又套了一些,擱著唄。這幾個月,掙了有七八萬吧。」

馬老聽得目瞪口呆,什麼低點?基金?套牢?盈利?贖出?股災?——自己怎麼那麼陌生?這些年光聽說股市有風險,入市要謹慎,也就從來沒有想過要進這個門。對股市和基金,自己是完全陌生的。後來,看到左鄰右舍都玩起了股票和基金,自己也在基金里伸進了一隻腳,玩的規則還一頭霧水呢,賠了不少,趕緊又按兵不動了!看到江一梅這樣的年輕姑娘在股市上居然掙到錢了,馬老的心,一下子失衡了!

「你平常炒基金,要看專家的分析文章嗎?」在成功者面前,馬老一下謙虛起來,提了個小學水平的問題,提完以後,馬老自己都不自在起來。

江一梅笑了,是淡淡的微笑,她知道,馬老畢竟是翡翠專家,而不是股票專家,提這樣淺顯的問題,情有可原。

江一梅非常耐心地說:「我以前還看,這幾年不看了。我想,要是股評專家可以教會我們掙錢,他們何不自己炒股掙錢,還要花費時間到電視台或報紙掙那點可憐的講課勞務費或稿費?他們是天橋的把式,『光說不練『的主。股市好的時候,他們一個比一個活躍,什麼衝擊4000點、5000點。大烏鴉嘴說話沒邊!股市一旦大跌、連跌,這些所謂的專家都成了縮頭烏龜!集體噤聲!」

看馬老還在琢磨,江一梅接著說:「我不炒股票,沒時間盯盤,再有,在中國的股市上,很多信息不透明,我們這些小散戶和莊家的信息不對稱。所以,也玩不過那些坐莊的!我主要炒基金,基金公司在前台炒幾百種股票,我在後台炒他們!而且,在大盤連跌的時候,股票賣不出去,基金仍然可以贖出。」

看到馬老聽后好像還要問點什麼,江一梅趕緊轉移話題:「馬老,咱們今天還是談談清代翡翠翎管吧。你是這方面的專家哦。」

馬老立刻在椅子上端坐了起來,是啊,自己是故宮的翡翠專家,今天怎麼有點失態呢?

馬老定了定神,又回到了翡翠專家的狀態,說:「呵呵呵,我只是隨便問問,我對什麼股票、基金的,對那些投資,從來不感興趣,只是好奇,只是好奇啊!」

看著江一梅的咖啡和點心都吃得差不多了,馬老終於下決心說出了自己蓄謀已久的話:「一梅,這家飯店的24樓,是個旋轉餐廳,我請你到那吃個便飯,邊吃邊談,如何?」

「好啊!」江一梅答道。

馬老沒有想到,江一梅竟然這麼爽快的就答應了。

馬老辦事從來不喜歡拖泥帶水,說走就走。他帶著江一梅上到了飯店的24層,找了一個窗子靠西北的小包間,從窗戶向西北望去,可以若隱若現地看見頤和園的佛香閣,遠處的西山一片朦朦朧朧,像一幅淡彩水墨畫。

過去,馬老攜夫人來過這個包間。當時,他一下子就喜歡上了這個包間,尤其是喜歡站在窗前眺望西山的美景。他想,當年的皇上多威風,但是,也沒有機會在這麼高處眺望西山和頤和園啊!

想到這,他有一種想摟著江一梅一起站在窗前看美景的念頭!當然,只是一瞬間的念頭。他這樣年紀的人,也就是想一想而已,哪會有什麼行動?

他回頭對江一梅說:「一梅,你來,你站在這看看遠處。」

江一梅走過來,一下子就被眼前的美景抓住了,不禁輕聲讚歎:「哦,太美了!那不是頤和園的佛香閣嗎?」

馬老說:「是佛香閣,再遠處是西山。景色非常美!你坐在面朝窗戶的那邊,可以邊吃,邊看窗外的美景。」而這,也正是江一梅心中所想的。

江一梅心中暗想:「這位大叔,還是挺會體貼人的。」

在今天的語境里,一位女士稱呼年齡稍大一些的男士「大叔」,算是客氣而禮貌的,至少是不反感的;如果直呼其為「老頭」,那就稍有些不敬了,且還含有一絲調侃。

被幾乎完全陌生的「大叔」級的人體貼,這在江一梅,還是一種最新體驗。一時間,她稍有些手足無措。

看著馬老在極力表現著自己,她的心裡,還是含有一絲哂笑的,她想,這個可憐的馬老並不知道,自己其實是個「大叔控」。在她看來,每一個知識豐富,為人善良,幽默風趣,理性而又不乏浪漫的「大叔」,都是一本活生生的人生字典,可以讓人慢慢品讀到歲月流逝的痕迹!

而江一梅討厭的,是那種流氓無產者級的「大叔」,生活拮据,為人猥瑣,獐頭鼠目,滿腦子空虛,一嘴煙熏過的黃牙,看見稍有姿色的美女,就恨不得立刻撲上來!

在江一梅看來,知識分子里當然也有披著羊皮的狼,教授中也不乏有一些「叫獸」,但他們在進攻的時候,總會給你留出逃跑的空間;而那些連」羊皮「也不披的野狼,似乎更可怕些,他們會在暗處冷不防地迅速出擊,直接扼住你的喉嚨!雖說年輕人早晚要走進社會,可這社會有時就像危機四伏的荒野和草原。

這時,馬老把《菜譜》遞到了江一梅手中說:「你愛吃什麼,隨意點。」。

江一梅看了一眼,又把《菜譜》遞迴了馬老手中說:「這的菜我不熟悉,還是你來點,我吃什麼都行。」江一梅當然知道,在餐廳點什麼菜,最考驗一個人的交際水平,這事還是交給馬老處理,看看他怎麼辦。

馬老很爽快地接過《菜譜》,讓那位年輕的女服務員點菜。「半隻烤鴨、一隻油燜大蝦、一盅蟲草老鴨湯、一個老BJ四樣拼盤(肉皮凍、豌豆黃、肚絲和金絲棗)、兩杯玉米羹、一聽海南椰子汁。」說完,他又問江一梅,還要加點什麼?並好似無意中說道:「大蝦、老鴨湯和椰子汁是專門給你點的。」

江一梅微微一笑,看著馬老說:「挺好的,就這些吧。」在心裡,她已經開始咽口水了。她心想:「有人買單請客,真好!」

江一梅心裡明白,一位經濟寬裕的「大叔」,在給女孩花錢上,總是大大方方的。不像某些剛混社會的「小鮮肉」,自己兜里沒有幾個錢,卻攥著家長給的零花錢,在「花」與不「花」之間來回糾結!

吃完飯,馬老又要了一壺雲南普洱茶,要了一個乾果拼盤,和江一梅接著聊天。

江一梅先猜想了一下,馬老下面會聊些什麼?也許,馬老要談談他自己的經歷。讓江一梅沒有想到的是,馬老和她談起了翡翠翎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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