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發正不要錢，多少信一點。

約翰一抖手腕，將裝有4顆獵魔子彈的轉輪歸位。

小樓內瀰漫著精油燃燒的味道。

早在傍晚5點多時，約翰就在準備，或者說練習儀式魔法。

成為占卜家后，靈性對儀式魔法的增幅超出約翰的預料。

約翰接過了崔斯特例行儀式的義務，以科班白塔（未畢業）的身份展示了（因占卜家非凡特性刺激回憶起的儀式學知識）足夠的素質。

材料的簡化暫且不表，效果的加強就足以讓約翰驚喜，甚至是驚異。

畢竟無論怎麼看，黑夜也不像有強身健體之類的權柄的樣子。

兩相對比，原先在黑夜中視物的能力變得更加敏銳，隱隱有些『鷹眼』的意思，

身體充滿活力，精神亢奮，體質也有些許增強。

至於緋紅，這個偌大的儀式有著許多令人著迷之處，

但就以約翰有限的了解上看，這是一個象徵性多過神秘學意義的所謂『節日』

就目前而言，它所展現出的『神跡』有：

令約翰這樣的低級超凡者無法看透的『隱秘』

心智體和以太體層面的『安寧』

如同『夢遊』般的狀態，既恢復精力又與外界交互（這樣的奇觀不能也不好用正常的語言表述不是嗎？）

就在約翰靈性充盈，飽滿，以太體藍光四射時，他的眼前突然出現了無邊的灰霧，打斷了他的思考。

他的身子突然一顫，隨即一肉眼察覺不到的幅度抖動起來。

他的耳畔響起了時而細密，時而尖銳，時而虛幻，時而誘人，時而狂躁，時而瘋癲的低語。

他感受不到他的身體，彷彿失去了一切神經，又像是變成了靈魂，再沒有感覺器官。

在約翰的眼前，也是約翰看不到的『地方』

無法描述的未知下，倆個光球環繞，似合似離，像是『嫁接』到了一起。

又在約翰看不到的地方，

下午三點。

灰霧之上。

一聲輕笑，一個語氣平淡，嗓音低而不沉，就像在回應訪客禮貌性的問候的充滿信息以至於不知道該不該稱為句子的……

「一個嘗試。」（第一次塔羅會克萊恩對奧黛麗和阿爾傑說的第一句話）

一個，嘗試。

………………

「遵從您的意志。」

「遵從您的意志。」

「讓我們期待下次的聚會吧。」

………………

約翰從那種無可言說的好像要將他融化的境地中脫離出來。

他微微倚靠在窗戶上，轉過身看著毫無察覺的崔斯特。

心中突然產生了些許明悟，一下將什麼東西串聯起來了。

「關聯嗎……」約翰嘴巴一開一合，不自覺的無聲的動著。

作為現代人，約翰曾把占卜當成了關鍵詞搜索，

他原以為占卜需要的是信息，了解的信息越多佔卜到的信息就越多，故而常常在占卜前推測一番

『升天』一遭后，才明白，信息不過是眾多『聯繫』中的一種罷了。

做個不恰當的形容，占卜就像某百科，聯繫就是藍字，一點就跳轉到另一個頁面這樣子。

當然，這似乎指的是尋人/尋物/啟示方面，與其他不能混為一談……

約翰只覺得身體一輕，明白是走對方向了，只此一悟，可抵半月苦修……扮演。

但此時，約翰有更重要的事情。

「崔斯特啊。」

「啊？」

「能佔用你一點時間嗎？」

「行。」

「嗯，內個，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

「啥？」

「咳，呃，發正不要錢，多少信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