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普通的夢魘

「哈哈。」

崔斯特附和的低聲輕笑，

他被這個新奇帶著點怪誕的理論勾起了思考的興緻。

甚至，他產生了一種古怪的想法，

認為那些邪教徒，在可憎，必殺之外，還多了些悲涼的屬於人類的色彩。

但他又很快否定了這層悲慘，

而理由是極冠冕堂皇的連約翰也一定會認同的：『吃人的傢伙！否定了再說！』

崔斯特難得決定發表一些見聞，說一些話，約翰這位新人，對所謂邪教徒的了解還只浮於表面，要知道，值夜者每年對付的超凡事件中，邪教徒引起的要超過一半……

「嗯…這的確很有意思……但是……要知道」崔斯特灰色的雙眼中閃過尷尬之色，他有些不善於組織語言。

約翰擺出一副傾聽的樣子，如釋重負般用左手拖著下巴。

「你知道嗎？那個，那個，陰屍，對，他，他是我省最大的邪教頭子，極光會的神使『無暗之災』的弟子。」

極光會……該來的終究躲不掉啊……無暗之災…什麼鬼名字，無暗者和災難主祭？約翰暗自吐槽。

「陰屍，他曾在一年前來到廷根。」崔斯特語調不變，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但他的灰眸不再靦腆，變的憂鬱和悲憤。

「他是隱修士和活屍的結合，有著在陰影中隱藏和將人化為屍體的手段……」崔斯特沉默了好久，常常的嘆了一口氣，這口氣也是低沉而憂鬱的。

「他至少造成了上百人的死亡……你記得嗎，德西·里特爾，伊利納·福爾……」

約翰先前的取得初次成功的好心情一掃而空，崔斯特的言語很難說的上動人，但切切實實的悲傷不是語調能掩蓋的事實……

兩人默默凝視下方。

約翰察覺到了他『瞎編』的故事中的不足之處，打算仔細推敲，打個補丁，並為自己的魯莽反省……

「梅麗女士？」

黑色的人流中一襲紅衣令人矚目。

灰發藍瞳的梅麗抬起頭，遠遠與約翰對視一眼，

約翰看不清梅麗的面容，

但他看到，梅麗在融化。

她變成了一團紅色的『泥』，

融入了大地。

變成了緋紅色的陰影。

在這紅月下，那麼的和諧。

約翰緊緊盯著，這紅影卻剎那間消失了。

他側目看了一眼崔斯特，

崔斯特盡職得掃視人群。

………………

小巷內。

『祈光人』林賽·卡迪斯使得四周一片關明。

萊文·霍爾背對著一團不斷收縮的散發著寒氣的陰影。

「陰屍。」

「是他？這麼容易……他的屍體們呢？啊~我沒有冒犯的意思，這實在是太容易了……」林賽·卡迪斯，耀陽轉來的超凡者，顯然沒有值夜者少說多做的特點。

「他可是個堪比值夜者隊長的人物…」林賽看了一眼萊文，將這句話吞回去。

「幾乎是秒殺……」他忍不住小聲嘀咕。

萊文並沒有注意他，儘管對他來說，無論是在那個位置是否正視他都不重要，

超凡和距離都是講半徑的……

「他沒有夢境……」

這個可惡的邪教徒似乎不具備做夢的能力……

他失算了？還是把我當成了普通的夢魘？

所幸，如果沒有林賽，他最多只能把他控制住，

然後用獵魔子彈崩掉它……

那麼，只要等……如果梅麗過來，我們可以活捉一位極光會的中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