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腥味

……

梅麗的聲音不大，她的雙眼奇異而美麗，在說話間，眼白不時閃起紅光。

瞳孔是正常的，是約翰喜歡的藍色。

但約翰並不去看她的眼睛，他更願意也正在觀察著隊長的墨鏡。

他饒有興趣地想，隊長可能『看不見』自己。

他是否只是能了解他在看他？

這是否源自於一件封印物的能力？

隊長此時應該還在『睡覺』不，『做夢』（對萊文而言，這兩者不能混為一談）吧。

約翰曾猜測過隊長『下放』廷根的原因。

他精神充沛（某種意義上），狀態良好（身居要職領導20多位值夜者）……

簡言之，就表象而言，萊文·霍爾似乎一直保持著精英紅手套的優秀素質。

那麼，除開領導不爽這樣扯淡的原因，也就只有硬實力這樣的可能了。

約翰的想法是隊長超凡方面的承受能力達不到紅手套的需求或是無法承受紅手套的某些行動導致的污染……

雖說有些牽強，但畢竟約翰對紅手套了解太少，沒準是視力沒到5.0，進門先跨右腳……

約翰忽然心血來潮，手摸進口袋，打算拿出金幣，然後，他就被打斷了。

「約翰，你在聽嗎？」梅麗刻意揚起的聲音傳來。

「啊…我、我，」

「他總是這樣，善於思考。」隊長解釋道。

梅麗點點頭，「嗯。我講完了。」

「其實梅麗的意思很簡單：高級封印物或聖者在一定範圍內能影響與之相似的存在，將其轉變出與上位者相似的特性。」約翰總結一句，他開小差的很大緣故在於梅麗的語言實在太繁複，對方在拚命舉例論證她的想法擔得起特性、定律之類的辭彙。

「額…可以這麼說，我記得……」梅麗單手托腮，鮮血突然從指縫間流出。

「沒事吧！」約翰聲音平和，帶著些許關切，他並沒有感到驚訝，隊長偷走了他的情緒。

氣氛尷尬起來，梅麗下意識低下頭，血卻流到地上，發出滋滋聲。

「你先出去，」隊長轉過頭說。

「好」約翰回答的乾脆利落。

他向梅麗點頭示意，離開了接待室。

從始至終，梅麗都沒有處理指尖和臉上的血液。

約翰一走，梅麗立刻面紅耳赤、白裡透紅。對，你想的那個面紅耳赤、白裡透紅。

她彷彿是一張紙，將血『吸』了回去，又輕巧的脫下紅繡鞋（甚至沒有用手，只是雙腳一蹭）紅亮的血管清晰可見的白哲腳掌緩緩在地上拂過，把地上的血跡拭去，留下一點深度1cm左右的坑坑窪窪。

萊文全程直視前方，或許他『看』到了，但那又怎樣呢，他只看到了一段文字罷了。

夢境里，萊文坐在寫字檯前，放下有著只豎眼的羽毛筆想。

「可惜了，我記得我好像是足控吧。」

「哼……有些腥。」這是萊文最終對這一幕的評價。

「嗯…」

「還好。」

「嗯。」

「老師他……」萊文問，這幾個單詞，他吐得很慢，很輕。

…………

兩人走了出去，遇到了做沉思狀的約翰。

約翰在思考著，先前的心血來潮使他領悟了什麼，但有限的閱歷讓他很難將這說不清的感覺擰成一句話，一個守則或是箴言、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