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嫌疑
「軟蝟甲!?」林虎吃驚道,但凡熟悉武俠文化的人應該沒幾個沒聽說過這個名字,那可是桃花島的鎮島之寶啊。
看著林虎驚訝的模樣,安思遠顯得頗為滿意:「林總旗果然見多識廣,一下就叫出此物的名字,那您想必也知道此物的功效,如今送給總旗老爺您以做防身之用。」
林虎沒想到對方送出的禮物那麼貴重,當時忙又推辭道:「安老爺,這禮物太貴重了,我實在不敢收,而且此物留給您使用或許比送給我更合適。」
安思遠苦笑:「林總旗你一片好意,安某心領了,不過我不會武藝,即便穿著這玩意兒也是作用有限,否則當初也不會被身種真氣,而林總旗武藝高強,有了此物無異於如虎添翼,這正是所謂的寶劍贈英雄之意,您就不必推辭了。」
林虎一看安思遠此舉是頗為摯誠,最終也就收下了軟蝟甲,安思遠當著林虎的面演示了一下其堅硬程度,上好的刀劍都無法刺穿其,之後安思遠特意讓下人幫林虎當場穿上,果然是頗為輕便,彷彿就像是穿了一件稍厚的外套,對行動影響不大。
林虎當時是頗為欣喜,有了這玩意兒再遇上之前在小巷那樣的情況自己或許都不會受傷了,足見安思遠送這件禮物是頗花了些心思的,這個人能經營如此龐大的事業果然是頗有過人之處,林虎當時是連連致謝。
就這樣林虎離開了安府,住回了城裡,又休息了兩天,眼看假期已滿這才回錦衣衛衙門報到,而剛復職上峰就派給其一個任務,就是協助南宮少卿,李忠義等人找出錦衣衛內建文餘黨的姦細。
對於這件事林虎本身也是頗為積極,因為他清楚這個內患不掃除,將來也很有可能威脅到自身,經過這段時日的調查,案情已經多少明朗了些,首先經過仵作驗屍,確認那個女刺客是中毒身亡,而既然是下毒就必然是能夠接觸到她的人所為,這樣圈子就被縮小到了一個相對較小的範圍。
而這些日子南宮少卿等人也沒閑著,經過排查如今嫌疑人已經縮小到了三個人,詔獄的牢頭程豐,廚子徐二牛,以及錦衣衛小旗戴榮昌,當天這三個人都接觸過死者,而且他們每個人都有值得懷疑之處。
林虎復職之後的第一項工作就是協助南宮少卿等人審訊這三個人,首先是廚子徐二牛,這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腦袋大,脖子粗,皮膚油光鋥亮,一看就像個廚子,徐二牛剛進屋坐下,負責主審理的李忠義就一拍桌子。
「徐二牛,這已經不是我們第一次找你了,許多話想必用不著我們重複了,今天你要是再不招,我們可要用刑了!」
徐二牛久在詔獄,知道這裡面種種拷問的手段,聞聽這話嚇得其趕忙給眾人跪下了:「各位老爺,小人冤枉啊,我自從二十歲到這裡當廚子,到如今都快三十年了,一點出格的事我都沒幹過啊,那個女人怎麼死的與我是半點無關啊!」
南宮少卿此時冷冷地說道:「死者當天的飲食都是你給做的,這叫半點無關?」
徐二牛聞聽一愣,自己似乎也意識到剛才的話不妥,趕忙辯解道:「就算有那麼點干係,那也不是我乾的啊,殺人償命這道理我懂,就是借我倆膽我也不敢那麼干啊!?」
李忠義此時拿出一本賬簿往桌上一丟:「你平時私下好賭是不是?」
徐二牛聞聽臉色明顯一變,一雙眼睛不停轉動,只要不是瞎子基本都看得出其心中有鬼。
「問你話呢!?」此時林虎以及一旁陪審的謝原同時高聲喝道。
徐二牛嚇了一跳,這才說道:「小賭怡情嘛,平時沒事跟朋友私下玩兩把而已。」
「恐怕不止兩把吧?」李忠義說著開始翻起了那本賬簿。
「實不相瞞,關於這些事我們都查清楚了,最近一年你前前後後欠下的賭債不下五百兩,為此你連住的房子都抵押出去了,老婆為這事跟你賭氣,帶著孩子回了娘家,前段時日你幾乎每天都被追債,然而就在案發前三天,你欠下的賭債忽然全部還清了,甚至把房契也給贖回來了,這事你怎麼解釋!?」
「這...我問別人借的錢。」徐二牛含糊道。
「都問誰借的?有借據沒有?保人是誰!?」
「一時想不起來了...」
李忠義當時猛地一拍桌子:「徐二牛,你膽子不小,你知道這裡是哪兒嗎?在這裡耍花樣,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徐二牛當時被嚇得不輕,是磕頭如搗蒜:「諸位老爺饒命,我說還不行,我有罪,我不是人,其實我實在是債主們逼急了,-無奈之下就...就在廚房上的賬目上做了些手腳,挪用了一筆款子還賭債,不過我早就想好了之後哪怕四處去借也要把虧空補上,我知道這麼做罪過不小,諸位老爺怎麼處置都行,但謀殺那個女犯的事真跟我無關。」
徐二牛說到最後是聲淚俱下,看著還真不像做偽,當時眾人一商議一邊去核實徐二牛所說的情況一邊將其暫時看押起來,接著審訊下一個疑犯。
第二個接受審訊的是牢頭程豐,其今年也就三十來歲,皮膚黝黑,長得其實還行,只是氣質多少顯得有些猥瑣,南宮少卿一上來就開門見山:「程豐,你最近去過艷春樓沒有?」
程豐聞聽眉頭微微一動,但表面上還是儘力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去過兩次,消遣消遣這不犯法吧?」
李忠義聞聽一陣冷笑:「恐怕沒有你說的那麼輕描淡寫吧?我們查的很清楚,最近一個月你去了艷春樓不下十次,而且找的都是最當紅的姑娘,加在一起這是多大一筆開銷你不會不清楚吧?你一個小小牢頭哪來的那麼多錢!?」
「朋友請客。」
「什麼朋友,姓字名誰,什麼職業!?」
「一個賣珠寶的客商,叫做程壽,是我一個遠房的堂兄。」
「不錯,我們查過確實有這麼個程壽,但你們根本不是什麼堂兄弟,實際上你們認識還不到兩個月,你們在艷春樓都談過些什麼不會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吧?」
此時已經是深秋時節,審訊室內明顯已經有了些寒意,但此刻程豐的額頭上已經冒出了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