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忠義

「我看還是那個程豐的嫌疑最大，接下來還是在其身上做做文章。」戴榮昌被帶走之後謝原又接著說道。

李忠義說道：「不一定，或許對手故布疑陣，引誘我們懷疑程豐，其實內奸是另有其人。」

南宮少卿聞聽點了點頭：「忠義說的不無道理，如今還不便下定論，這幾天大夥就再辛苦辛苦，一定要把內奸找出來。」

最終這一天的審訊是宣告結束，臨走時南宮少卿故意拖在林虎的身旁。

「你覺得忠義這個人怎麼樣？」

林虎起初一愣，隔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南宮少卿是在跟自己說話。

「不錯啊，人如其名。」

「你真那麼想？」

「當然，怎麼了？」

「假如...我是說假如有一天上峰要你對付他，你能下手嗎？」

林虎聞聽不禁停下了腳步，疑惑地看向了南宮少卿...

第二天錦衣衛內部就傳出消息，說有人指證戴榮昌最近採購過毒藥，為此林虎等人又突擊審訊了戴榮昌，然而面對證據，後者是矢口否認，堅持這是冤枉的，即便之後面對酷刑其也沒有改口，為此戴榮昌被折磨的半死不活，最後還是林虎，謝原等人看不過去出面求情，南宮少卿才網開一面，將戴榮昌暫時收押。

為怕戴榮昌傷重斃命，當天晚上錦衣衛特意讓專屬的大夫鮑國平去給其上藥治療，結果鮑大夫才到牢房門口，忽然被人給叫住了，扭頭一看喊自己的正是副千戶李忠義。

「李千戶您怎麼來了？」

「沒什麼，這個戴榮昌乃是重要的嫌犯，上面怕其有閃失，所以特意關照關於其的飲食用藥都要詳細檢查，鮑大夫您別介意，這也不是刻意針對您。」

「明白...我在衙門裡效力那麼多年了，這點規矩能不懂嗎？李千戶您儘管查問。」

「打算給戴榮昌用的葯都給我看看。」

「您看都在這裡了，上面叮囑過這個嫌犯關係重大，故此我帶來的都是上好的傷葯。」鮑國平說著把隨身的藥箱都給打開了，李千戶隨手翻了翻，忽然朝鮑國平身後的一個少年看了看。

「他是誰？」

「哦，這是我的徒弟名叫高捷，徒兒還不快跟...」鮑國平正打算給李忠義以及徒弟做引見，忽然斜刺里竄出一人一把扣住了李忠義的手腕，在場眾人當場都是一愣，扭頭一看只見一雙明亮如星地眼睛正瞪著李忠義。

「南宮，怎麼是你！？」李忠義吃驚道，因為其認出了抓住自己的正是南宮少卿。

「忠義你手裡拿得是什麼？」南宮少卿質問道。

再看李忠義的額頭上明顯開始冒汗了：「沒什麼...」

南宮少卿當時猛一使勁將李忠義的手腕翻了過來，此時周圍的人都看清其手裡拿著一個小藥品。

「這不是我帶來的嗎！？」鮑國平見狀不禁吃驚道。

南宮少卿的臉上此時宛若罩上了一層嚴霜：「忠義，我沒有想到錦衣衛里的叛徒居然還有你一個。」

不知是因為疼痛還是狼狽李忠義此時的五官顯得有些扭曲，此時早已埋伏在周圍的林虎等人也已陸續露面，看來這是一個針對李忠義早就布下的陷阱。

「你什麼時候知道我是姦細的？」此時李忠義已經認清了形勢，但其依舊有些不解的地方。

「是你自己給我提的醒，審訊程豐時你說或許對方在這件事上是故布疑陣，所以我就順著這個思路查下去，

結果就發現事發當天你去看望林虎之前跟戴榮昌見過面，不到幾個時辰女囚就死了，要說這事跟你沒有關係，誰會相信？不過我是真沒想到你這樣的老手居然會犯這種錯誤。」

李忠義聞聽是恍然大悟，臉上頓時露出了獰笑：「誰讓戴榮昌這個小子關鍵時刻猶猶豫豫的，我只好冒險親自對他威逼利誘，沒想到壞事終究壞在他身上，不過南宮你們想抓我也沒那麼容易！」

李忠義說著，忽然另一隻手從背後掏出一柄匕首直捅向南宮少卿，其造型光澤跟上次捅傷林虎的幾乎一模一樣。

「小心，匕首有毒！」林虎見狀是趕忙喊道，南宮少卿反應極快，當時便閃身躲開，然而其對於李忠義的控制力終究是減弱了，後者趁此機會擺脫了南宮少卿，一把勒住了一旁的鮑國平，同時拿匕首抵住了後者的脖子。

「都別過來，否則我立刻要了他的命！」李忠義厲聲喝道，此時的他面目猙獰地如同變了一個人。

眾人當時對李忠義形成了一個半月形的包圍，只是一時沒誰膽敢上前，謝原高聲喊道：「李頭收手吧，外面都是我們的人，你逃不走的！」

李忠義獰笑道：「事到如今我也只有拼個魚死網破了！」

南宮少卿此時手握著刀柄，隨時準備出手，但他也有些投鼠忌器，怕傷著鮑國平，當時只能一邊跟李忠義談話分散其注意力，一邊尋找機會。

「忠義你為何要那麼做？你們家世代忠良，何苦要做朝廷的叛逆！？」

「叛逆？我看你們才是叛逆！建文皇上乃是太祖長孫，懿文太子親子，他才是名正言順的大明天子，燕王起兵謀反，以叔逼侄，以臣謀主，我們李家正因為是世代忠良，所以才不會承認他！」

聽到李忠義這番話眾人盡皆變色，要知道這在如今屬於大逆不道，然而一時也沒人出聲反駁，因為大夥心裡都明白李忠義說的是實情，無論有怎樣的理由，當今永樂天子的皇位就是搶來的，名不正言不順，從這個角度而言李忠義只是忠於了自己的名字。

此時南宮少卿接著說道：「忠義你收手吧，憑你一己之力今天是絕不可能活著離開的。」

李忠義一咬牙：「南宮，諸位，平心而論我也不願和大夥為敵，但我們做人總得講個是非對錯，燕王不仁不義，我李忠義是絕不甘心當他的走狗，今天這事是你死...」

李忠義正說著，忽然斜刺里有人沖了上去，一把抓住了他握著匕首的手，這下突如其來，連李忠義本人也是一驚，他剛想做出反應，忽然感覺內力在快速消失，頓時他就意識到了是怎麼回事。

「老林是你！」李忠義扭頭一看果然抓住自己的正是林虎，此時其正使用化功大法在消除自己的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