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護身符
張松溪說完目光往錦衣衛眾人身上一掃,忽然停在了林虎的身上。
「請問這位長官高姓大名?師承何人啊?」
林虎微微一愣,沒想到這位當今武林的泰山北斗會對自己這個小角色如此在意,當時谷虛子趕忙代為介紹:「稟師叔,這位乃是錦衣衛的林虎,林百戶,這次抓住雲飛子等人就是他的手筆,此外他上次還出面幫我們抵禦過那個張萬安。」
張松溪聞聽點了點頭,上下打量了一會兒林虎,是面露微笑:「林百戶的武藝博採眾長,令人難測,加以時日必定在江湖中大放異彩,還望到時您能多行善事,為蒼生造福啊。」
張松溪這番話明顯對於林虎是頗為看重,一時間在場其他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在多數人看來林虎這半年異軍突起,前途似錦不假,但也不至於讓張松溪這位當今武林的泰山北斗如此垂青吧?一時間羨慕嫉妒各種情緒都有。
而林虎本人此時內心更多的是緊張,因為他聽出了張松溪的弦外之音,對方似乎已經察覺自己身懷化功大法以及九龍獅子功等多種絕藝,甚至於林虎感覺對方似乎都感覺到了系統的存在,僅僅憑看幾眼就能察覺那麼多事,莫非這位真是陸地神仙?又或者張松溪也是穿越來的?
這個想法頗為大膽,但並非完全沒有可能,畢竟世上的事無獨有偶,既然林虎能來到大夢江湖的世界,誰能保證類似的玩家只有他一個?
「承蒙前輩訓教,晚輩銘記於心,昔日我曾經聽別人吟過兩句詩,受益匪淺,上句是苟利國家生死以...下句...對不住,下句我忽然想不起來了,前輩見聞廣博,不知可否知曉?」林虎此舉表面看是掉書袋不成,結果翻車了,其實是在試探張松溪,畢竟他念的這兩句詩如果是穿越者十有八九會知道,只要張松溪能對出下句,那雙方就算接上頭了。
不料張松溪聞聽微笑著搖了搖頭:「貧道才疏學淺,對於詩詞一道不甚精通,林百戶這兩句詩是從未聽聞。」
林虎聞聽微微有些失落,看來張松溪似乎不是穿越者,又或者他是,但故意假裝不知,但無論如何這次接頭肯定是失敗了,林虎一琢磨無論如何,自己一時半會兒也回不去原來的世界,有了這次的開頭,今後應該還有機會跟張松溪接觸,漸漸地應該就能搞清事情的真相。
想到這裡林虎忙笑道:「那是晚輩唐突了,總之前輩的教誨我是謹記於心。」
就這樣眾人之後又聊了些別的,張松溪畢竟上了年歲,不久就顯得有些疲倦,眾人這才陸續告辭,張松溪也沒有起身相送,只是打過招呼便又合上了雙眼彷彿入定一樣。
由於得到了張松溪的許可,錦衣衛眾人在武當派的行動是再無顧忌,順著雲飛子等三人的線索又挖出了一大批與建文餘黨有來往的武當子弟,而谷虛子等武當高層的態度也很明確,那就是丟卒保車,交出部分涉案的門人,但作為交換官府必須保證武當派其他人不受到衝擊。
實際上林虎等人很清楚如果武當這邊有意隱瞞,己方很難把其門戶內的建文黨羽連根拔除,但一來朝廷本就沒打算追究整個武當派,其次通過上次繳獲的那些密信,翁鴻烈等人發現了一個更大的秘密,如果此事屬實,對於整個朝廷都是個重大威脅,故此他們如今也無心跟武當派過分糾纏,最終雙方達成了一種微妙的默契,只追求部分有真憑實據的犯人,其餘的就睜一眼閉一眼了。
即便雙方都沒打算把事態擴大化,最終林虎一行正式抓捕的武當門人也不下二十餘,由於牽涉的案情重大,翁鴻烈最終決定將這些人押回南京交給詔獄審理,就這樣林虎一行決定離開武當。
臨走的前一天林虎又去看殷木蘭練劍,順帶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她,原本林虎以為殷木蘭對此會很失落,甚至會吃驚,然而殷木蘭當時的表現卻很平靜,似乎早就料到會有這一天一樣。
「你今後還會來武當嗎?」殷木蘭問道。
「應該會,這件案子沒那麼容易了解,再說即便不是以錦衣衛的身份我應該也會來拜訪,這陣子我是獲益匪淺。」林虎這話倒不是全然客氣,實際上這段時日他在武當確實學了不少東西,尤其是武學上的見識比之前明顯進步了一個檔次。
「那下次來你還會看我練劍嗎?」
「會啊,只要你不討厭地話。」
殷木蘭聞聽看了看林虎,臉色微微有些泛紅,接著她忽然從懷裡掏出一個紙包遞給了林虎。
「要分別了,我也沒什麼東西好送你,這是我幫你求的護身符,你帶在身邊算是個紀念吧。」
林虎伸手接過,看了看笑道:「靈嗎?」
「心誠則靈。」殷木蘭的回答是意味深長,林虎聞聽不禁點了點頭。
「多謝,那我就收下了,可惜我沒什麼合適的禮物送給你。」
「那就下次見面的時候再補吧。」
「可以嗎?」
「嗯,就算是一個約定。」
「好,就當是個約定。」
殷木蘭當時看著林虎顯得頗為激動,是欲言又止,最後說了聲「保重」便轉身跑開了,連頭都沒回,只留下林虎站在原地看著那護身符是若有所思。
「你小子有一套啊。」此時忽然身後傳來了一陣笑聲,林虎扭頭一看是同來辦案的好友丁立。
「你什麼時候來的?」林虎問道。
「她送你護身符的時候就來了。」丁立說著伸手勾住了林虎的脖子。
「你小子行啊,這麼快就把人家勾搭上了。」
「你胡說什麼呢?」
「我哪有?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出來這丫頭喜歡你,你就沒動過心思?這丫頭其實不錯啊。」
「哎,我就拿她當朋友。」
「少來,都是男人我還能不懂這些?」
「你愛信不信,其實這丫頭是不錯,但怎麼說呢?她有些地方太淳樸了。」
「哦,明白了,你是良心發現,不忍心下手是吧?」
「你這狗嘴裡是真吐不出象牙啊。」
「怎麼說話呢?我可沒對你用過一個髒字哦。」
「可你心臟,總之我跟這丫頭是兩個世界的人,做朋友行,別的事以後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