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暴打
秦亦還在樂呵呵的笑著，完全沒注意到台下的觀眾們已經安靜下來了。這時一個光頭小沙彌眺上擂台，笑著看著秦亦，和他說了一句什麼。
小沙彌年紀應該蠻小，但個頭可不小，一身結實的腱子肉充滿著爆發力。秦亦沒聽清楚他說什麼，但可以確定的是光頭嘴皮子動了。他表示自己沒聽清，湊過去想知道小沙彌說了什麼。
「我有點累不想打，你要不要先下去？」小沙彌非常的禮貌。秦亦心想這人是不是有病，哪有這麼狂傲的，當即表示天王老子來了也別想我自己下去，有本事把老子打下去。
「我下手沒輕重，你會受傷。」小沙彌眼神非常誠懇，不似嘲諷。
秦亦搖手表示不可能，你再厲害先打了再說。
小沙彌雙手合十，朝秦亦鞠了一躬。秦亦當然是講禮貌的人，也還以小沙彌。
對戰開始，小沙彌並沒有主動出擊，只是繞著擂台開始轉。秦亦只覺得奇怪，莫名其妙的出來個人讓自己下去，然後又莫名其妙的說自己會被打的很慘，而當他用餘光瞟了眼場下時，更覺得莫名其妙了，怎麼他們都在看傻子一樣看我？
小沙彌還不出手，秦亦不管那麼多了，運轉起自己最熟悉的一套劍法，直刺小沙彌胸膛而去。小沙彌也不躲閃，只等劍鋒逼到，這才扭轉腰身，讓劍擦著自己身子而過。秦亦見出師不利，加快速度，一股腦刺出餘下招法，只求扎他個五刀六洞。
小沙彌笑容盈盈，那真是叫一個不慌不忙，秦亦只見所有劍法幾乎都是貼身擦過的，甚至沒碰到衣服。這才知道小沙彌並不是說笑，他來就是贏的。心裡只覺得沮喪，刺不中的人，這架還怎麼打？
小沙彌也不還手，似是貓逗老鼠那般，只顧逗起秦亦來。每一劍，秦亦都碰不到衣角，這小沙彌的速度太快了。台下的觀眾似是見怪不怪，喝起倒彩來，他們知道這場決鬥很快就結束了。
秦亦不信邪，你個臭光頭裝逼是吧，那你最好裝下去。秦亦賣個破綻，本來是要往左腿扎的，他故意慢下來，讓小沙彌去躲這一刺，而緊跟著這一刺的，則是極為兇狠極快的右胸一刺。秦亦不相信小沙彌能把這一擊也躲過，既然他要裝逼，那裝逼就有代價。
呲，秦亦手裡的破劍居然直接刺入了小沙彌胸膛，半個劍身沒入進去，極為嚇人。秦亦猜想的沒錯，小沙彌沒算到之前只是佯攻，他甚至覺得秦亦累了揮不動劍了，太過於高傲的後果就是這一劍小沙彌終於結結實實的挨上了。
嘶，全場嘩然，沒人相信小沙彌居然受了如此重的傷，在大家的印象中，小沙彌就是過來搞錢的。有了解小沙彌的人說過，小沙彌宗派門規清嚴，小沙彌也就只能靠著放假的幾日過來掙點錢，好偷偷買豬腳吃。小沙彌自然是不承認的，有人問到他他只說不可說。
而擂台上遇到小沙彌的，懂事的自動認輸，硬要挑戰的就走個過場早早結束，若還是要裝逼的那就稍微收拾一下以示警戒，還從沒有被抓住過衣角的小沙彌，能夠這般被刺入胸膛，還真是誰都沒有想到。
小沙彌也是，他是全場最後一個相信自己被襲的人，他看著插在自己胸口的劍良久，似是不敢相信。這時輪到秦亦忐忑了，他怎麼也覺得小沙彌最多是被割掉塊皮，他肯定能反應過來的，就算被刺到也會因為他固若鋼鐵的肉身所阻隔的。直到看到插在小沙彌胸膛上的這把劍，秦亦才反應過來，自己闖了大禍。
小沙彌沒有拔出來，他要先收拾對面這個刺自己劍的人。小沙彌終於出手，一出手就是連綿不斷的掌法，秦亦只覺得漫天都是掌印，避無可避只得硬扛。先是肩膀遭受重擊，秦亦強忍著劇痛轉過身來面對著小沙彌，無論如何要正面迎敵，不然只會暴露更多出來。然後是右胸、大腿、背和腰，秦亦再也支撐不住，一個踉蹌倒下去。小沙彌面色鐵青，高傲如他又何曾受過這種氣，這口氣他非出不可。秦亦趴在地上咳血，小沙彌走到跟前，死盯著秦亦一言不發。
「嗚~呼」眾人喝起倒彩來，所有人都認為秦亦就要認輸了，被打的那麼慘也該這樣了，只是台下的觀眾們只嫌沒過夠癮。從來毫髮無損的小沙彌居然遭此重創，大家都覺得今天起碼是一場五五之戰，想不到到頭來還是被碾壓，中間泛起的只是無聊的小波瀾。
秦亦終於把眼神對上焦，他之前是恍惚的，東西都看不清。看著地上自己的血跡，以及眼前這隻大腳，秦亦明白自己的處境查到不能再差。抬頭看到小沙彌極憤怒的眼神，和他右胸那把破劍，秦亦譏笑一聲，眼神似乎在說再厲害又怎樣？胸上不還是插著我的劍。
小沙彌受不了秦亦輕蔑的眼神，整個人暴走起來。他抓著秦亦領子，一隻手就托舉起來，右手掄圓了就往秦亦身上招呼。台下眾人哪見過如此血腥場面，全場哀嘆起來。
蒜碗大的拳頭如雨水一般落在秦亦身上，也顧不得什麼左胸右胸要害不要害，小沙彌殺紅了眼，只想報自己被劍傷這仇。秦亦早已是鼻青臉腫，此刻卻哼也不哼，硬扛著小沙彌每一下重擊。
離擂台近的人能看到秦亦眼睛已如雞蛋一般腫起，牙齒也被打掉兩顆，口裡血水止不住的往外流。每個人都是極為揪心，甚至想替秦亦喊停。
小沙彌似是打累了，左手往地上一摔，秦亦直直的掉落，一聲悶響。小沙彌把秦亦翻過來，托著他腦袋，讓他認輸。
其實小沙彌並不是如此暴戾的人，他也不知道怎麼就把秦亦打成了這樣，小沙彌有點手足無措。自己剛剛在幹啥？不就是讓人刺穿了胸膛嗎，說到底還是自己託大，不然對方甚至傷不了自己。冷靜下來的小沙彌這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這可和他一直奉信的慈悲為懷大相徑庭了。
秦亦似是又被打昏了過去，於是小沙彌在擂台上打坐起來，口裡念念有詞，似是在懺悔剛剛所作所為。只等秦亦認輸，今天就當破了戒律，回到去認罰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