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子

面子

往事如煙,抖落一地風塵,成長於我終是辜負了年輕,時光總是匆匆,太匆匆。在回望中前行,在現實中自省。又是退伍季,意難平,只因所求各不同。在諸多老兵眼裡,留隊亦是歸宿,退伍手執盲杖且徐行。剛跨入老兵門檻,內心自是激動,自信在不覺間萌動,儘管對我而言,新兵還沒下連,不能算老兵,可老兵又能如何,老的不能只是年齡。我很不習慣集體裡面一部分人以老兵自居,開口閉口就是「老子當新兵時如何如何……」到頭來僅熬大了自己的年齡,人格卻接近逃兵!總想在低等級兵那裡尋找一切存在可能。歷史總是驚人的像似,老兵當年給予他的點滴「雨露」,他總要通過方法途徑把新兵做事變的戰戰兢兢如履薄冰,覺得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心理平衡。我印象里這樣的人有高等級兵劉軍、鄧科、張建紅、陳志文……等等,同年兵有李建寧、張海峰、李濤等,他們總在低等級兵跟前頤指氣使優越感爆棚。著實讓人想不通,劉軍等庸妄之輩不學無術,卻仗著兵齡微略優勢欺負著芸芸眾生。我見過他無故刁難低等級兵取樂笑出了豬叫聲;我也遭遇過同年兵因為打呼嚕而滅絕人性的去欺負低等級兵;而我的最初印象則來自於高春暉的長記性。

我不是耿耿於懷,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可我每次遇見卻從來沒覺得輕鬆,只因吞下委屈的人是我。相對於我的委屈,鄧科終究是我軍旅生涯的懦夫,沒有一個基本的擔當,苟活他都不配,只能像狗一樣存在著。還沒等到新兵下連,(根據勤務)我經歷了第三次調班,新班長是傅建平,離開二班后幸運總是如影隨形,先是五班范排長的抬愛,如今又是傅班長的恃寵,讓我信心倍增,在器械訓練場動作旋疾如風,落地砸坑。所有的實力展示,都急於證明一部分人眼瞎,證明我行!成長的陣痛就是重塑,就是不服就乾的作風。偶爾也會想起以前至暗時的狼狽,但基於團結大家也都其樂融融。

一個人不管承受什麼委屈,一定要在擁有實力時敢於逆天而行,一天下午傅班長安排我整理物品,二班長高春暉到來,大概他誤以為在我這裡該得到尊敬。而禮節性的尊敬隨時都在發生。一聲高班長好!你也就聽聽,要知道一個人對一個人的尊敬是發自內心,絕不是只停留在禮節性問候當中。和傅班長沒說幾句就開始對我言語挑動,感覺像在逗狗,又像是在侮辱。而他錯估了形勢,我已經離開了他牢籠,有了范排長的認可,得了傅班長的賦能,氣勢上都不允許鬆動。無奈看我頂嘴,過來就捏我脖子,我也是象徵性想要掙脫,而他已是分不清東南西北風,想先發制人,我也就配合著施以力量制衡,盡一年的訓練,我的素質哪能隨便拿下,輕易認慫。幾次試探性變換角度試圖將我放倒在地,我緊貼,抱腰,絞力,重心下沉,都給輕鬆化解。接下來尋求在力量上打破,僵持中一個爆發力,過腿摔,直接讓他從露臉變成了現眼。瞬間塵埃落定!毫無疑問高春暉自此在我這裡已無面子可撐,到現在我都記得他尷尬的笑容。傅班長也從開始的觀瞻嬉笑,話鋒一轉,隨即開罵,也算是打個圓場,給個台階。

後來傅班長和我聊天時,再提此事,大概意思是我不懂規矩,而我也向傅班長講了我的初衷以及下連時的隱痛,聽到這裡傅班長也開始聽懂,「要知道班長和普通一兵瞎鬧,只能說明他太年輕」,傅班長說,以後注意,是人都需要面子支撐,人生何處不相逢!

要知道,一個人根據自己真實情況,不越界,做符合自己身份的事,才是最大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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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上攀爬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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