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淘氣鬼

冬日的中，天氣嚴寒，凍得樹木咯吱咯吱地響，徐綉江挽著黃玉的手向滑雪場走去，路旁下了大雪，雪花飄在徐綉江的頭髮上，給她的秀髮點綴了一絲靚麗，眼光的照耀下，她奶白色的臉和冷白的雪花竟然搭配地相得益彰。

「學過滑雪嗎？親愛的！」黃玉問。

「學過！但是很生疏！你呢？」徐綉江哈一口氣，搓搓小手。

「我還算熟悉！我可以抓著你一塊去滑！你不要害怕！」

「嗯嗯！我知道，有你在，我不會害怕的！」

到達滑雪場，換好裝備，拿起雪橇，去了冰場。

雪橇箭一般飛去，像出籠的兔子。寒冷的空氣在耳畔怒吼呼嘯，風雪劈在臉上，像用小刀子在划。

滑雪速度如此之快，空氣彷彿沾了固定膠，他們不能喘一口氣，好像這嚴冷的冬天把他們撕扯成碎片。

黃玉緊緊地抓住了徐綉江，又巧妙地讓徐綉江自己滑，抓住了一個瞬間，他輕輕貼在徐綉江耳朵旁邊說：「親愛的，我愛你！」風聲嗷嗷亂叫，欲把整個冰場掀掉。

隨後，風繼續呼嘯，雪繼續划臉。他們滑到了冰場的終點，徐綉江經驗太少，臉色煞白，變得和雪一樣，喘著粗氣，「嚇死我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來這玩了。都是你，偏要來玩什麼滑雪！」

「可是我記得有人說滑雪特別好玩，那個人還逼我今天必須帶她滑雪！不知道你曉得不？」黃玉反將一軍。

徐綉江回過神以後，搓著小手，似笑非笑地看著黃玉，好像一隻狐狸看著一隻從未見過的獵物。她不言不語，只是獃獃地望著，好像在回味剛才黃玉是否說了什麼話！

黃玉呢，只是擺弄著自己的手套，收拾著自己的雪橇。

「我們回去吧！你看你得再練練哈！」

「....」徐綉江還是不說話，像看外星人一樣看著他。

「走吧！待會就把咱們凍死了！」黃玉握了握徐綉江的小手。

「那個，我們在滑一次雪好嗎？求求你了！」徐綉江雙手合十，做出祈求的姿勢。

於是兩個人沿著階梯跑上去。徐綉江的身子依舊顫抖，黃玉還是得扶著她，嗖地一聲，雪橇又飛了，風繼續呼嘯著，雪依舊划拉著，又抓住了一個時機，黃玉輕輕對徐綉江說：「親愛的！我愛你！」

接著，聲音又被狂風捲走，雪橇到了終點，又停了下來，驚魂未定的徐綉江說：「那個，你剛才聽到什麼了嗎？」

「我聽到什麼了？剛才不是你一直在亂叫嗎？我在專心扶著你，生怕你受傷！」

徐綉江稍微有一些失望，天色已經暗黃，太陽已經下班。

黃玉說：「這下我們也該回去了吧！我肚子也餓了，我們去吃一點東西吧？」

「可是，我還想在滑一次！」徐綉江一臉嬌羞，好像個羞赧的小公主。

「可是這裡都快下班了，明天來吧!」

「明天還可以來嗎？」

「當然了！明天是周天，還可以玩一天！」

「嗯！好！那你明天還可以扶著我滑雪嗎？我怕我滑不好！」

「當然，我可以一整天都扶著你！」

「好！！」

第二天，他們早早來到滑雪場，每當臉色慘白的徐綉江下坡時候，黃玉總是逮住時機，趁著風兒呼號，他總是能順著風說：「親愛的！我愛你！」

徐綉江上了癮，她生平第一次體驗到吸毒的感覺，那種欲罷不能，

明知道危險也要嘗一口的悲切。

她總是懷疑自己在驚險時刻是不是幻聽，看著黃玉一副滿不在乎，專心走路的樣子，她不免懷疑是不是自己太緊張，把風聲灌進自己的耳朵里了。

「喂！你是不是說了什麼話啊？」

「沒有啊!」

徐綉江起身，慢慢像前面走著，只不過她面無表情，臉就像雪地一樣，白茫茫一片，什麼都沒有，她沒有理會黃玉，而是慢慢向前，獨自走到冰場的起點，黃玉跟了上去，但徐綉江撇了一個眼神，她想自己滑一次，或者說，她想聽聽到底剛才那濃情蜜意的話語到底是不是風聲。

「嗖！」一聲，徐綉江飛了過來，這次她滑得非常不錯，雖然略顯生疏，但看得出來做了很多功課。她滑到黃玉的面前，恐懼已經寫滿了兩隻大眼睛，嘴角顫巍巍地，耳朵懂得紅彤彤的，好像失去了聽覺。

「唉！」徐綉江說。

「怎麼了？」黃玉問。

「沒有，挺遺憾的！我最近耳朵不好，老是幻聽！」徐綉江說

她累了，輕輕蹲下來，眨巴著帶雪的睫毛，捂著紅彤彤的耳朵，安靜地望著天空，臉上偶爾漏出憂鬱的光，風兒不像剛才那麼猛烈，開始變得善解人意起來，變得像一隻溫暖的大手掌，緩緩撫順她的長發，輕輕拍打著她的臉頰。

「綉江，我可以邀請你再滑一次嗎？」

徐綉江臉上的烏雲全都散去，回答：「好啊！」

雖然恐懼還在眼睛中沒有擦掉，她還是快速起身跟著黃玉去了冰場起點。

「準備好了嗎？我們要走了！」

就這樣，他們又飛了，風兒好像讀懂了空氣中的氛圍，開始變得強勁起來。

順著風吹拂的方向，黃玉說：「親愛的！我愛你！」

接著，徐綉江的臉發生了神奇的變化：她的嘴巴咧起來，嘴角根本彎不下來，眼睛彎下去，長睫毛隨即蓋上，像一個長毛的月牙。

伴隨著恐懼，緊張和幸福的心跳。兩個人停下來了。徐綉江並沒有像往日一樣懟黃玉，她現在只想安安靜靜地待在他身旁，看著雪花飄，聽著風兒叫，不用說什麼話，就感覺特別的美好。

「回家吧！我們明天還要上班呢？」

「嗯！真的還想再和你滑一次雪啊！」徐綉江臉上紅暈，嬌滴滴地說。

「求我！」

「求求你了！」

「哈哈哈！你求我了？好好好！我們下周一定再來！」

「嗯嗯！」

可是，安靜的小公主還沒有當夠，徐綉江又成了潑辣的女王。

吃過晚飯後，徐綉江去買衣服，她站在鏡子前不斷展示著自己的美麗，她說：「黃玉！你陪我逛街高興不高興啊？」

「當然高興！」

徐綉江輕聲細語道：「是喜歡和我在一起的感覺嗎？」

「不是，因為你最近胖了，然後你就試不了好看的衣服，這樣，我就能早點回家打遊戲了！」

白天的浪漫被一頓飯沖得蕩然無存，握緊小小的拳頭，聽著服務員的嘲笑，她拉起黃玉往家裡走，路上時不時給他兩拳，雖然黃玉還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事，但是，女人嘛，尤其是徐綉江這種女人，不論做什麼事都有可能被打的，黃玉深知這條道理，也沒有多說話。

回到出租屋，徐綉江氣消了，也累了，騎上黃玉，來到床邊，睡覺。

翻來覆去睡不著，拍拍黃玉，羞答答地像個玫瑰花，問：「黃玉，你想不想娶我啊？」

黃玉剛喝了一口水，現在已經噴個精光！

擦擦嘴，又喝了一口水壓壓驚，對著徐綉江說：「特別想！」

「那白天那幾聲，是你叫的嗎？」

黃玉輕輕一笑：「當然！」

「那你可以再說一遍嗎？」

「親愛的！我愛你！」

說完，黃玉的臉也紅撲撲的，他蓋上被子，蒙上頭，裝作死人。

只有徐綉江咯咯咯地傻笑，不知道過了多久，才彎著嘴角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