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健忘的爺爺

牛爺爺最近腦子好像得了健忘症，前一秒吃的米線，后一秒愣是去燒火做飯。

被牛成帶到醫院去看了看，查出來是阿爾茲海默症，就得好好養著，可是老人家閑不住。

剛回家，牛成說：「爺爺！你就在家好好養著！沒事跟公園大爺交交朋友，下下棋，跳跳廣場舞，這多好，這不比你在那臟地方工作強！」

「你懂什麼啊？我那是為你好！你都多大了，你爸爸媽媽不管你，我得操心啊！這不是給你物色對象才出去工作嘛！再說我還沒有老伴呢！」牛爺爺暴脾氣上來誰也攔不住。

「可是去火葬場也找不到女朋友和老伴啊！」

「臭小子頂嘴！」牛爺爺給了牛成一拐杖。

嘻嘻哈哈之間，時間已經過了半小時，牛成也該上班了。

而牛爺爺則拄著拐杖，來到公園遛彎，看到兩個老人在下棋。

「將軍！」一個山羊鬍老頭說。

「不算數！」另一個絡腮鬍老頭說。

牛爺爺插了一嘴：「兩個老哥！讓我下一盤怎麼樣？我的技術還行！」

絡腮鬍點點頭，站起身，示意牛爺爺坐下。

山羊鬍和牛爺爺大戰一個小時，只殺得天昏地暗，馬剛被車瞄上，牛爺爺就吃了對面的炮，打得敵人措手不及，對方剛要撤象，誰知已經被牛爺爺殺了車，三下五除二的功夫，自己的將已經被牛爺爺擒獲。

「過癮啊！老哥技術很不錯啊！我推薦你參加咱小區的象棋大賽哈！最高3000塊錢獎金呢！」絡腮鬍看到這一幕，笑得咯咯響。

「害！老哥！我來這就是來玩玩！在家裡呆著憋死人！出來呼吸一下新鮮空氣！」牛爺爺正要起身。

山羊鬍說：「唉！誰說不是呢？咱兒女都是在外工作，有自己的生活，咱做老人的不添亂就行，還是得自己找樂子啊！」

絡腮鬍拍了拍牛爺爺的肩膀，說：「老哥！這地方好多好玩的呢！隨便逛逛？看著你心不在焉的，散散心去吧！」

「害！這不是正為家人發愁嗎？」

「怎麼說？」

「我家那孫子啊，都二十七八了，還沒帶個對象來，快愁死人了！」

「兒孫自有兒孫福！」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我這心裡就是空落落的！」

絡腮鬍說：「沒事！老哥，我兒媳婦是開婚姻介紹所的！我現在給你打電話！你等著！」

幾分鐘后，絡腮鬍拿著手機過來說：「好了！兄弟！這個姑娘人也好！就是光顧著上學了，沒顧著談戀愛，抽空就讓孩子見一面吧？」

「嚯！老哥，你也是真實在啊！你這女娃娃這麼漂亮，我那孫子配得上？」牛爺爺一邊貶低孫子，一邊默記電話號碼。

「哦呦！我得去個廁所！」牛爺爺去了廁所，可是這一上，就把阿爾茲海默症上出來了。

「唉！我這是去哪兒？我這是幹啥來著？算了，先回家吧!要不然孫子該擔心我啦！」背起雙手，牛爺爺回了小區。

可把山羊鬍和絡腮鬍急壞了，山羊鬍說：「這新來的老哥怎麼上了這麼長時間廁所，是不是出事了，不會掉裡面了吧？」

「你別亂咒人家！我去看看吧！」

去了廁所找找，沒有蹤跡，出了廁所門，絡腮鬍也開始犯健忘症。

「唉？我這是幹啥來著？我是要去哪？我怎麼跑這來了？」

就這麼一邊琢磨這個難題，一邊亂走，走著走著，

就來到了涼亭邊。

山羊鬍也開始犯病，也開始問自己：「唉我這是在哪？」

他看見在涼亭邊亂走的絡腮鬍說：「唉唉唉！你幹什麼呢？亂走啥？」

絡腮鬍說：「那個我也不知道啊？我也想知道我在幹什麼？」

「過來下一盤棋吧！很好玩的！」

於是兩個人殺得天昏地暗，可是絡腮鬍還是被山羊鬍將了軍。

此時的牛爺爺回到家中，沏了一壺茶，看著家的環境，心想：這房子雖然大，但是這小子不會收拾啊，這地也不知道拖過沒有，這麼臟，都落灰了。陽台那衣服直接一掛，晾好的衣服也不知道收。廚房餐具就隨便亂放，這環境太糟糕了，得給家裡找個保姆！這種活得把一老一少累死。

邊想著這個問題，邊向公園走去，慢慢悠悠，來到了象棋廝殺現場，看到被錘得焦頭爛額的絡腮鬍。

他說：「兄弟，棋藝不太精啊？」

「哦呦呦呦老哥你可回來了！你跑哪去了？」

「我一直在家啊！至於之前，我也不知道幹什麼去了，就記得自己上了個廁所！」牛爺爺轉了轉大眼睛。

山羊鬍卻說：「咱都這歲數了，這毛病那毛病加一塊了，還能這麼活蹦亂跳的就夠了，還記得那麼多幹什麼啊？走不丟，認識回家的路就行了！繼續下棋，繼續下棋！」

「通透!就是羨慕你這種豁達的心境！我就做不到啊！」牛爺爺接連嘆氣。

「老哥，怎麼？聽你這話是有言外之意啊？」

「這家裡啊！太亂了，我尋思給家裡找個保姆收拾一下，順便早上給孩子做個飯，他起床晚，找個保姆做好熱乎飯，吃完以後就直接上班了！我年紀大了，總不能天天起這麼早去做飯吧！我現在感覺腰都快散架了！要是早些年，還真用不著請保姆！」

山羊鬍說：「沒事！老哥！我給你介紹一個!我兒子開家政公司的，肯定有門路！我給她打個電話！」

不一會兒，打完電話的山羊鬍回來，說：「老哥！我把電話抄好了！你拿好！187********在玉平咖啡館見面！」

此時絡腮鬍也說：「老哥，你剛才好像也在問我要電話！好像是什麼相親？你瞧我這腦子！我電話都寫好了，就是忘了什麼事情了！」

牛爺爺也錘了錘腦袋，說：「相親？我知道了！肯定是給我孫子相親啊！這年輕人可真是操心死了！」

「對對對，沒錯，就是相親！差點錯過大事啊！這是電話，我給你寫紙上175**********在87餐廳見面！」

「謝謝啦！你們兩個老哥可真是幫了我們大忙！改天得請你們喝茶！我孫子給我買的，5000一餅，一般人我都不給泡！」牛爺爺小聲說。

心滿意得的牛爺爺回到家，這會他可留了個心眼，因為他害怕自己的健忘又犯病，就在紙條上做了標記。

「我得寫下來！要不然又得忘！」

「啪！」

筆掉在地上，彎腰去撿，又忘記什麼事情了。

低頭看看紙條，努力回憶中，緩緩落筆：

187********在玉平咖啡館見面！給孫子找媳婦！

175********在87餐廳見面！找家政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