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恐怖之家

「幾點了？」徐綉江問

「十一點半。」黃玉應

「整嗎？」

「十二點再整吧！現在整會吵到鄰居的！」

「好！」

他們打算玩一把海龜湯，感覺就像蘸著芥末吃西瓜般刺激。

稍稍收拾了一下，徐綉江隨手從口袋裡掏出來了一疊照片，甩在桌子上，那是前幾天照的復古版大頭照，「得虧你沒有照！醜死了！這大眼睛，突突的，這光打得，像鬼一樣！」

「玩把遊戲舒緩一下煩惱的心情！來吧親愛的！」黃玉拍拍她。

開第一個湯底，筆記本上用紅筆寫著：

她躺在地上，遍體鱗傷，地上散落著指甲，脖子上有繩痕。

黃玉：「這個我性別為男？」

「否！」

「有丈夫？」

「是！」

「丈夫酗酒且家暴？」

「是！」

「這個我最終活下來了？」

「沒有！」

「男人有無兇器？比如繩子？」

「有繩子！」

.......

推斷了許久，得出湯底：女人經常被她有酗酒的丈夫家暴，一天丈夫犯病把她掐昏，丈夫清醒過來的時候以為她死了，就找了繩子偽裝女人上吊自殺的假象，然後逃離現場。女人在丈夫離開后醒了過來，因為不想死所以用指甲拚命抓撓喉嚨上的繩子，指甲在裂抓撓的過程中全部斷落在了地上，可是被回來的丈夫發現，用刀子殺了她。

為了增添點儀式感，黃玉拿起一支黑筆，在徐綉江湯麵底下寫下簡略答案：

他喝了酒，打了我，把我掛在房頂，我想活命，但是他回來了，他買了刀子，我不知道怎麼辦？

「你還別說，還真有一點死亡筆記的味道啊。哈哈哈哈！」黃玉自賣自誇道。

「你的字還蠻秀氣的，像女孩子一樣，還真是字如其人啊，再玩兩個...」徐綉江說。

「我總感覺你話裡有話啊？」黃玉歪嘴笑著。

玩到了凌晨，黃玉也回去了，徐綉江也準備睡了，夜晚也打算眯上眼睛，摟著月亮一塊入眠。

只是黑暗中兩個躁動的影子按奈不住了，他們一胖一瘦，胖的高點，瘦的矮點，在徐綉江家蹲了三天點，知道這戶人家只有一個女孩子，偶爾有個男生過來，但是最終都會離開，這不，剛好等到黃玉離開，這一胖一瘦便準備動手，怎麼著也得拿點東西走！

撬開屋門，悄聲踱步，躡手躡腳地溜進了屋子，

「我們得抓點緊！拿點值錢的趕快走，把這女的驚醒了，她一叫，我們就跑不了了！」胖子指揮道。

「放心吧！哥!」瘦子回應。

兩人開始地毯式搜索，摸到一張大頭貼，那是一排黑白色的大頭貼，在慘白的手電筒下，照片上的徐綉江瞪大雙眼，近視無神的眼睛使勁往前看著，憋著嘴，機器的打光照在憔悴的臉上，有幾分驚悚，加上黑白的復古效果，頗有點遺照的意思。

瘦子拍了拍胖子的肩膀，說：「大哥！你看，我總感覺這個女的在看我，你看要不咱就走吧！」

「你看你那點膽子！我們都踩了三天點了，不拿點東西你吃汽車尾氣啊？」

接著，胖子四處搜索，也沒找到值錢的東西，倒是看到一個筆記本鄭重地放在茶几正中央，他鬼使神差地拿起來翻翻。

上面是用兩種顏色寫著的筆記，紅色筆粗狂略顯潦草，八成是個糙漢子，

黑色筆跡清俊秀氣，應該是個女孩子寫的。

「大哥這是什麼啊？」瘦子問。

胖子說：「八成是小情侶打情罵俏寫的筆記！不管這麼多了，快點找東西！」

胖子合上筆記，瘦子又翻看起來，頓時汗毛倒豎，「大哥，你快看看吧，我感覺沒那麼簡單！要不咱還是換一家吧！」

「有什麼大驚小怪的！」胖子不屑地搶過筆記，仔細翻看起來。

紅筆：她躺在地上，遍體鱗傷，地上散落著指甲，脖子上有繩痕。

黑筆：他喝了酒，打了我，把我掛在房頂，我想活命，但是他回來了，他買了刀子，我不知道怎麼辦？

在往下翻

紅筆：我一定給她最幸福的生活，我要好好找工作！好好學習！好好養家！但她好像不怎麼理解我！

藍筆：他為什麼一直喝，一直喝，根本不出去工作，我該怎麼辦？

又往下翻

紅筆：這個黃臉婆還不出去工作，只知道做家務，我被老闆罵了個狗血淋頭，老子不幹啦，我都吃不上飯了，真是的，怎麼不去死？

藍筆：今天我去陪酒了，我生平第一次做這種工作，我不知道未來在哪？

越看越不對勁，翻到下一頁

紅筆：這個婆娘背著我幹這種事！我殺了她

藍筆：我和小偉的事情被發現了，怎麼辦？她把我綁了起來，吊在房頂，已經是第七天了，好餓！

......

紅筆：想跑，不錯啊，還知道解開繩子，這下你解不開了吧！

藍筆：好疼！解不開了！我感覺我會死亡！

瘦子說：「大哥，我怎麼感覺有點冷！」

「別打岔！上邊說，今天是頭七，聽說有人回來，我可以去死了。

下邊寫著，他們兩個真是好人，兩個都留下來陪我玩！這....應該和我們沒關係吧！我看還真邪門啊！要不咱先走吧！」胖子說話聲音也有點打顫。

「啪！」

「什麼聲音！」瘦子尖叫，被胖子捂住了嘴巴。

原來是大頭貼掉到胖子寬厚的背上，摩擦出點響聲。

「那個我現在也感覺這個女的在看我！」胖子摸摸自己的心臟。

這兩個小偷，不約而同地想到了一個可怕的故事：一個年輕的姑娘愛上了一個富有朝氣的小夥子，這個小夥子在枕邊向女生許下千般諾言，可是世事變化太過難以預測，生活的各種打擊把他壓得直不起腰桿，只能對內橫行霸道，不斷家暴，還讓老婆做那種陪酒工作養著他，自己徹底成了一個寄生蟲，老婆最終受夠了這種生活，和另一個能給他希望的小夥子搞在一塊，卻被丈夫碰見，於是怒火燒心的男主人殺了她，把她掛在房頂上，但是她用指甲弄斷繩子，可是事實就是詭異，就在解開繩子跑掉時候，丈夫回來了，買了刀子，給了她一刀，而且沒有砍到要害，而是又吊了起來，活活餓死。

最可怕的是，這一胖一瘦堅信這個故事肯定就在不遠的過去剛剛發生，或者正在發生。

突然，裡屋的門開了，披頭散髮的徐綉江起夜上廁所，還隨身帶著手機玩。

還是胖子反應快，一把拉住瘦子躲到角落，瘦子被嚇得掉出來眼淚：「大哥，筆記說的是真的，她不肯放過我們，要我們留下來陪她！怎麼辦？」

「別慌，別慌，我想想法子...我也想不起來啊，怎麼辦？」

此時的徐綉江正在刷手機，突然，手機來了電話，是公司的劉姐打來的。

「小江，你那個文件落在公司前台啦！你這孩子真是丟三落四的，快來拿吧！要不你明天客戶商談不得黃了！」

劉姐是公司的前台，剛好到她輪班，剛好發現徐綉江的文件丟在前台。

「好好好，你留在那吧，我馬上過來找你！你別走啊！謝謝劉姐姐！...」

剛要謝謝劉姐，手機沒電了。

徐綉江馬上收拾一下準備出發。可是兩個小偷已經處於崩潰階段，瘦子說：「怎麼辦？大哥，她馬上過來了，我們給她磕頭吧！興許可以放過我們！」

「不不不，這女鬼怨氣很重，她一定鐵了心要找替死鬼，這是幾樓？」胖子故作鎮定。

「二樓！哥」

「跳！跳出去！興許能活命！」

咣當一聲，一胖一瘦摔了出去，顧不上疼，相互攙扶著跑掉了。

「誰啊？大半夜，別嚇人！」徐綉江聽到咣當聲是從窗戶邊發出來，感到一絲絲恐懼。

但是這個文件太重要，她顧不得多想，披上紅色大衣，披散著頭髮就走了。

這會兒，一胖一瘦小偷已經跑到公園旁的小路上，躺在花叢邊休息了一下。

「跑到這應該沒事了，明天找個道士買點紙驅驅邪，今天這事真是邪門！」胖子喘著粗氣。

「大哥大哥，她追來了，她不肯放過我們，不肯放過我！」瘦子驚慌失措。

「我聽說可以主動向她求情，讓她留我們一個性命！但是另一個就得主動犧牲，我覺得我去吧，主動做她替死鬼，這樣你就可以沒事了！」胖子深情地說

「大哥，不行，你還有女朋友，不能這樣！我去，啊啊啊！」

胖子從包里拿出一個木棒，一棒子把瘦子打暈。

「我覺得你說的對，你一無所有，走了就走了，對不起嘍兄弟！這個方法我也不知道靈不靈，我得先裝死，等她來！」胖子突然寬慰了幾分。

徐綉江火急火燎地經過，並沒有發現兩個人躺在草叢中，

但是無論過了多久，等不到徐綉江，胖子就不敢起身，因為他覺得這個女鬼怨氣太重，不能做一絲不敬的事情，這心情好像等情郎的小媳婦。

拿了文件，徐綉江原路返回，心情不再緊繃，眼光也散到了草叢，

「怎麼這個點還有人躺在這乘涼，怎麼也沒人管管啊！」

她上前使勁搖晃著瘦子，但是瘦子已經昏迷過去，根本沒反應。

然而在胖子眼中，這是一副這樣的畫面：一個穿著紅色大衣，披頭散髮，青面獠牙的女鬼瘋狂掐著瘦子的脖子，吸食著陽氣。他知道自己難逃一死，百倍恐懼湧上心頭，腦袋再也不聽使喚，暈了過去。

徐綉江馬上撥了120，然後回家收拾妝容，為白天的客戶洽談做準備。

當兩個小偷醒來時候，腦袋嗡嗡亂叫，已經不記得有什麼事了，只知道昨天晚上經歷很不尋常。再看看周圍的環境，已經被拷上的手，才知道自己到了派出所。

原來，救護車把他們拉到醫院，發現並無大礙，就安排進普通病房，可是同病房裡一個保安大爺認識他倆，上周就是他們兩個偷了小區住戶的1萬塊錢就一直逃跑，萬幸監控拍到他們，大爺火速報警，之後兩個人就到派出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