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一場鬧劇
「你的愛,我消受不起!」池曉晴冷冷的笑著,即使她的人回來了,可心,卻再也無法像以前一樣,那麼真誠的去愛他。
小佳看著這一場連番的變故,一時間竟是啞口無言,她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做錯了?引來了冷昊軒,終止了婚禮,卻彷彿一錯到底!
「我們走!」冷昊軒放下手槍,牽起池曉晴的手,十指緊扣,他終於能夠再一次看到她,終於可以再一次親密的靠近她,即使這樣的機會,是他用無恥的方式要來的,可他不在乎!他錯過一次,硬生生放開了自己心愛的女人,他不會再錯第二次!
轉身,冷眼看著教堂外一大群保鏢,他譏諷的笑了:「你們是想強行留下我嘛?」
「讓他走!」布萊恩頹敗的站在紅毯的彼岸,明明只有幾十米的距離,他卻覺得彷彿是咫尺天涯一般的漫長,伸出手,再也無法觸及到她的肌膚,開口呼喚,再難引得她一個回眸,三年的時光荏苒,她最後的選擇依舊不是他。
曉晴……
如果你決定回去,哪怕再痛,我也會尊重,這是我對你的愛。
閉上眼,他疲憊的揮著手,保鏢們紛紛對視一眼,終究還是選擇了退開,人群從中央往左右分開,留出一條寬大一米的通道,讓這一家三口通過,冷昊軒一身黑色的西裝,將他峻拔的身形包裹得淋漓盡致,身旁是一身白色婚紗的池曉晴,最末還有一個粉嫩的孩子,這場婚禮,彷彿是為了他們一家三口的團聚而舉辦的,所有人都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手牽手走遠,踏上那輛停止在教堂外空地上的直升機,只能目送那螺旋槳扇動起來,最後拔地而起,直衝南天。
這一走,再無回頭之日,直到直升機消失在天際,布萊恩才像是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氣一般,無力的倒下,愛到了極致,也傷到了極致,直到昏迷,他也未曾歇斯底里過,一如他的愛,安靜、沉默,如大海般包容。
「兒子!」
「布萊恩!」
「boss!」
「老闆!」
……
墜入黑暗前,是參差不齊的驚呼,但他卻不想再睜開眼,好累,他堅持了三年,卻還是無法將這場鏡花水月般的幸福愛戀守到最後。
曉晴,你一定要很幸福知道嗎?要不然,我會後悔今日的放手的。
小佳始終是局外人,直到此刻,看著倒地不起的布萊恩,看著圍繞在他身邊的眾人,她才長長嘆了口氣,這一次,她究竟是對了,還是錯了?不得而知,只是,如果曉晴因為這樣而幸福,那麼一切就都是值得的。
一場盛大的婚禮,最後以鬧劇收尾,通過衛星頻道的現場直播,婚禮現場的驚變,也在瞬間傳遍了世界各地,有人在批判冷昊軒的不道德,公然搶婚,有人在唾棄布萊恩的懦弱,放任愛人離開,有人在叫囂,池曉晴腳踏兩隻船,可外面的一切,又與風暴中心的人有何干係呢?嘴長在人家身上想怎麼說,他們斗管不了。
米蘭,一間簡陋的出租房內,葉非宇痴痴的看著電視,手指不停摩擦著電視機里池曉晴的容貌,從眉梢到臉頰,再到嘴唇,一滴淚,順著他的臉無聲的落下,「姐,你一定要很幸福,知道嗎?」
他不再喚她晴,而是一聲苦澀到極點的姐,葉非宇永遠不會忘記,是他,害得冷氏出現危機,是他與蘇家聯手,傷害了他最愛,最在乎的女人,他這輩子都不再有臉出現在池曉晴面前,他只想這樣偷偷的關注著她,知道她幸福,知道她快樂,此生足矣。
另一邊,帶著池曉晴上了直升機,冷昊軒想要和冷佑親近,卻被自己的兒子嫌棄,在冷佑心裡,他就是個十足的壞蛋!破壞了爹地和媽咪的感情。
「我是你爹地。」冷昊軒難得有了耐心,蹲在機座下,看著氣鼓鼓的冷佑,柔聲說道,或許這就是血緣,如果換做平時,有哪一個孩子給他臉色看,冷昊軒早就翻臉教訓了,可獨獨對冷佑,他狠不下心來。
「你才不是我爹地!」冷佑大聲叫嚷道,伸手推了推身旁無神注視著機窗外白雲的池曉晴:「媽咪,你快罵罵他!你告訴他,他不是我爹地。」
池曉晴轉過頭來,有些無力,「小佑,這件事我以後再給你說,好不好?」
她累了,不想再解釋什麼,但又不敢放任兒子亂想。
冷佑乖乖的點頭,他最聽她的話了,懂事、乖巧、早熟,這就是池曉晴的心頭肉,讓她如何不愛如何不疼?
「冷昊軒,我已經跟你走了,你準備帶我回哪兒?」他口口聲聲說要帶她回家,可天下如此之大,哪裡是她的家?
冷昊軒忽然站了起來,一把擠在池曉晴的座位上,窄小的單人機座,擠了兩個人,根本沒有移動的空間,池曉晴皺著眉頭,大力掙扎,口中低喝道:「你給我滾開!誰允許你坐在這裡的?這麼多位置,你非要和我搶嗎?」
冷昊軒一把抱住她亂動的腰身,打趣道:「可只有在你身邊,我才覺得舒服。」
他的無賴讓池曉晴有種時光轉移的錯覺,彷彿她從沒有離開過,彷彿她還是他的妻,他們又回到了感情初定的那個時候。
可這也只是她的錯覺!神智有片刻的恍惚,但她很快就回過神來,瞪著一雙美眸,噴火的注視著冷昊軒:「我已經和你離婚了,不要再說這種無恥的話行不行?」
此時的她豎起了一身的利刺,傷人,也傷己。
冷昊軒心口一痛,眼中一抹暗色一閃而過,他一句話也沒說,只是伸出手緊緊的擁住池曉晴的腰肢,將臉深埋在她的頸窩間,貪婪的吮吸著她身上,闊別已久的味道,還是那股讓他著迷的香味,還是那個讓他愛得不可自拔的人,「曉晴,我們不要再彼此傷害了,你放不下我,我也舍不掉你,我們重頭再來。」
「重頭再來?」不可否認,池曉晴心底在聽到這句話時,的確有一瞬間的顫動,但很快便恢復了平靜,她推開冷昊軒的腦袋,冷冷的看著他:「破掉的鏡子,還可以重圓嗎?」
毀掉的感情,要怎麼樣才能重頭再來?「今天,如果不是你用卑鄙手段強迫我跟你走,你以為我會選擇你?你知不知道,我今天的選擇會讓布萊恩傷到何種地步?你又知不知道,他這三年對我有多好?我有多對不起他?」他什麼都不知道,永遠都只會用他的想法來約束、束縛自己,「我不是你的玩具,也不是你那些千依百順的床伴,我只是你無關緊要的前妻,你為什麼要在我身上耗費那麼大的力氣?你不是要狠狠的折磨我嘛?不是那麼決絕的和我離婚了嗎?現在又擺出一副情聖的樣子給誰看?」
她是真氣,真怒,真惱!
憑什麼她這輩子無論逃到哪裡,就是躲不開這個男人?
「曉晴,我錯了,你改還不行嗎?」冷昊軒彷彿沒有了脾氣,緊緊抱著池曉晴,在她耳邊一遍又一遍的重複道:「我們重頭再來!離婚了可以復婚,感情沒了,可以繼續培養,我們的兒子都這麼大了,你忍心看著他沒有親生爸爸嗎?曉晴,給我一個機會!我們重頭來過!」
如果說池曉晴沒有動容那是假的,她有多愛冷昊軒,她自己知道,只不過,這兩三年來,她很好的將這份愛意用恨意掩藏,如果不是今天,他決然的手段,池曉晴根本不會發現,她內心深處對冷昊軒的不舍與難忘。
他是一束罌粟花,沾上了,一輩子難戒掉。
閉上眼,將心底的不忍與動容狠狠壓制住,她不會再被他的甜言蜜語矇騙,她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夜,他是如何羞辱她,第二天,她又是怎樣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去醫院,為冷佑繳費,后來,她又吃了多少的苦。
「冷昊軒,放手吧!你真的不累嗎?以你的身份要什麼樣的女人會沒有?你幹嘛死死糾纏著我不放?我只是想要平靜、簡單的生活,我已經玩不起什麼愛情遊戲,我只想把兒子養大,至於其他的,抱歉,我從來沒有想過。」破鏡重圓?怎麼可能那麼簡單?說永遠比做更容易。
「我不會放棄的,」冷昊軒眉梢一挑,霸道的說道:「你是我的女人,這輩子,別想逃離我的手掌心。」
「三年了,你一點長進也沒有,這樣好玩嗎?」池曉晴苦笑著,眼底是鋪天蓋地的凄涼與絕望正在蔓延,冷佑坐在一旁,看似沒有關注這邊,但其實他的耳朵早就高高豎了起來。
原來他就是那個從未見過面的爹地?
冷佑的餘光從上到下將冷昊軒掃了一圈,隨即癟了癟嘴,他怎麼樣也看不出來,這個男人哪裡有爹地好?
「好玩,只要能夠把你帶回去,無論你說什麼話,我也不會再像以前一樣動怒,」冷昊軒惡趣味的沖著池曉晴的耳垂吐了一口熱氣,池曉晴渾身一顫,雖然是簡短的夫妻生活,但對彼此的敏感點,他們卻是最清楚不過的。
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冷昊軒,可以讓池曉晴情動。
「滾開!不要碰我。」她惱羞成怒,大力將冷昊軒推開,一雙美眸里滿滿的儘是怒火,彷彿要將他給刺穿,「不要拿你被無數女人碰觸過的身體來碰我!我噁心!」
噁心?
冷昊軒心頭一疼,五指在膝蓋上時緊時松,臉色看上去有些駭人,但池曉晴卻毫不畏懼的回瞪了回去,以前她愛他,所以她忍他,但是現在,還有必要嗎?她不再是蘇家的棋子,不需要為了誰留在他身邊收集一切資料,「我以前是太傻,居然傻乎乎的愛上你,但是,從我離開的那天起,我就發過誓,我誰也不會再愛。」
「好吧,我們換個話題。」冷昊軒一反常態,不僅沒有生氣,沒有對她冷嘲熱諷,反而把是以一副溫柔如水的表情看著池曉晴,「回國后,你就住在冷宅,我會讓人給兒子找最好的家庭輔導老師。」
「我不會住進冷宅,要是被你那些鶯鶯燕燕看見,我豈不是很慘?」池曉晴幾乎是在瞬間就想好了借口反駁道,「答應你離開米蘭,已經是我的極限,冷昊軒你不要一次又一次的逼我!要不然,就算是魚死網破,我也要和你拼一拼!」兔子急了還咬人,更別說池曉晴從不覺得她自己是兔子!
即使是,那也是爪子最尖利的哪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