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九章 來自幽冥的神明

【你小心警惕著黑暗中蠢蠢欲動的邪祟，加快腳步向著村子東南方向走去，在村莊東南角落，你發現了一堆圓頂帳篷，錯落有致地排列在空地之上，帳篷上插著紋有幽冥村商隊符號的彩旗，彩旗之間連接的線上則是掛滿了各個村莊圖騰的三角形七彩布片，代表著商隊行商時經過的村莊。】

【帳篷圍繞的空地中央，是足夠安置一口大鍋的火堆，上面火焰熊熊燃燒，升騰的白煙中夾帶著烤肉的芬芳，肉的香味與調味料相互碰撞，勾起你的味蕾，你嘴角滑落唾液，肚子則是抗議地發出幾聲轟鳴。你面對美食不加掩飾的反應引起火堆旁年輕商人們的注意，他們對你沒有任何敵意，反而微笑著向你招手，手中舉著大容量酒杯，看起來熱情好客。】

【你已經遺忘了有關商隊的記憶，隱約只是覺得商隊是可以信任的夥伴，他們不會對你構成威脅，可以接近。你向他們走了過去，並且毫不拘束地坐在他們身邊的稻草堆上，這時你…】

【A.直接詢問商隊有關災難的事情】

【B.告訴他們村子里出現牲畜變異，讓商隊自發決定下一步怎麼做】

明人不說暗話，楊晨動動手指點擊屏幕。

手機屏幕陷入一片黑暗，立刻彈出新的內容。

【你詢問了有關災難的話題，商隊成員卻反問你，村子里的牲畜是否產生了變異？你確信商隊是知道一些什麼的，以點頭回答了他們的猜測。商隊成員陷入了沉默，忘了給你遞上食物。你表現出自來熟的一面，主動拿起烤熟的肉串，撒上調味料吃了起來，並且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果酒，咕咚咕咚一飲而盡。】

【商隊成員有了反應，一名橙黃頭髮的男青年，清秀的臉上眉頭微蹙，說了一段讓你印象深刻的話。】

【每一次災難的降臨，都意味著巡邏人的犧牲，上一次的災難帶走了隔壁「聖水村」的巡邏人，而這一次的災難不知道又是哪個村子的巡邏人要倒大霉？商隊的力量可以維持村子之間的和睦關係，可一旦出現的是天災，商隊也只能力所能及地保護民眾的安全，只有巡邏人才能有辦法解除天災級別的災難。】

天災意味著巡邏人需要付出生命，這聽起來像是莽荒部落落後的獻祭儀式。

楊晨想到了幽冥村的祭壇，那東西莫非真的是用來獻祭巡邏人的？

【黃毛的話對你的觸動很大，你是一個惜命的人，雖然有正義感，但以自己的命換世界和平這種事讓你感到恐懼，你會考慮任何可替代的廉價方案，實在不行，死道友不死貧道的道理你很懂，你不會傻傻地上去送死，在這件事上，你表現得很沉默。】

【黃毛知道你是巡邏人的身份，對你尷尬一笑，給出了一個可選的解決辦法。巡邏人之所以能解除天災，因為他們是被黑夜之神親吻過的天使，他們胸懷正義。每一位巡邏人從小便受過黑夜之神的祝福，在祝福的歌聲中成長，他們具備與神明溝通的能力，強大的神明可以免除天災，只需要藉助祭壇的力量，獻上神明渴望的祭品，請求神明出手。】

「祭品就是巡邏人寶貴的生命嗎？兜來繞去，還是得送死？」楊晨嗤之以鼻，這什麼狗屁神明！

就在此時，商隊成員黃毛的下文，延遲了幾秒鐘後送到。

【巡邏人可以選擇將自己身上的器官作為祭品，當然，也可以用別人的器官……神明喜歡受到污染的祭品，在它們被活生生剝奪之時，

承受的痛苦和絕望，將會污染祭品，而神明對於這種污染沒有抵抗力，畢竟祂們便是為了凈化污染而存在的，所以他們嚮往污染。】

向死而生，向黑而白嗎？

看到浮現的文字，楊晨只覺得背脊發寒，按照對方的描述，這樣的神明和惡魔又有什麼區別？

來自於幽冥的神明嗎？看樣子比來自於天堂的魔鬼還要可怕！

當楊晨再次點擊屏幕後，出現了三個選項。

【A.討論神明，表達對神明的不滿情緒】

【B.向商隊購買「受污染的祭品」，遊走各地的商人手中有很多商品，其中不乏有祭品】

【C.告別離開】

「剛得到一些頭緒，怎麼可以不深入挖掘信息就離開？況且不想死的話，我也只能從商隊這邊獲得祭品了，到時候災難真的發生，自己保命要緊。」

楊晨做出了自己的選擇，等待著遊戲的回應。

【你詢問黃毛目前商隊有哪些出售的祭品，黃毛顧左右而言他，拍了拍擔驚受怕的胸脯，慶幸剛才你沒有像過去一樣衝動，說神明的不是，否則你肯定像上次那樣，遭受神明的懲罰。】

神明的懲罰……巡邏人曾經因為言說神明的不是，而被神明懲罰過。難道，巡邏人的失憶與神明有關？

此刻在楊晨的認知中，神明已經是相當於魔鬼的存在了。

【黃毛壓低聲音向你透露一個信息，幽冥村的神明雖然已經被封印，但祂的爪牙依舊在黑夜中遊盪，任何玷污神明的言論都可能受到懲罰，神明的僕從將會代表神明降下制裁。】

這個被封印的神明似乎是某種不可言說的存在，黃毛談論神明時都要壓低聲音，生怕突生變故。

正當楊晨猜測神明留在村子里的爪牙是什麼的時候，黃毛終於是向巡邏人展示了商品列表中的「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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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污染的心臟：來自於異世界的人類心臟，在被剝奪時心臟的主人承受了恐懼、絕望、怨恨，他的負面情緒也污染了心臟，讓它依舊維持著鮮活跳動。售價：50年壽命。】

【受污染的腎臟：來自於異世界的人類腎臟，黑夜之神對其情有獨鍾，每一個渴望熬夜的靈魂都不能缺少一對強大的腎臟，黑夜之神喜歡上面散發出的堅韌不拔的意志。售價：25年壽命。】

【受污染的肝臟：來自於異世界的人類肝臟，用那個世界的話說，肝是氪命的器官，當一名玩家沒有權利氪金時，他們的肝將會變得強大，這一方面的高手通常被尊稱為「肝帝」，這件商品上有帝王的憤怒。售價：30年壽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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肝帝？

商品上面的描述讓楊晨感到有些熟悉，他開始懷疑這些「祭品」的來源，一種令人窒息的猜測浮現。

楊晨不敢過多去想，因為背後的可能性太可怕了。

暫時將手機放下，長時間玩遊戲讓他感到精神疲勞。

他忽然發現，現在已經是晚上。

「是時候驗證一下中介的話了。晚上在陽台抬頭看能發現什麼，萬一真的有鬼，我必須提前做好準備，不能糊裡糊塗的。」

楊晨沒有去開燈，而是摸黑來到房間外的陽台。

現在是晚上七點鐘，太陽剛下山，天徹底暗下來，而楊晨來到陽台邊緣，探出上半身，緩緩抬頭往上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