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麻煩再說1遍
「砰!砰!砰!」
鐵天鷹哐哐砸門。
被生化改造過的壯碩身軀蘊含著巨大力量,可憐的金屬防盜門在沙包大小的拳頭錘擊下,發出吱呀吱呀的慘叫。
「開門!」
門裡面,胖乎乎的麻辣燙店老闆,幾乎被嚇破了膽子。
槍炮聲這才剛停息沒有多久,就有人來砸門了!
一小時前,他可是眼睜睜地看著一大票革命軍去劫獄去了,難不成現在已經劫獄成功了?
成功了就成功了吧,你們找我是幾個意思?
我周潤健就是個普普通通的賣麻辣燙的啊……
可防盜門又能支撐多久呢。
他只感覺對方再砸幾下,這扇金屬防盜門直接會被錘個稀巴爛。
瑪德,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大不了就跟他們……跟他們說點好聽的,再不濟,把自己的信用點全給他們。
伸手不打笑臉人,總不能上來給自己一梭子吧。
周潤健咬了咬牙,眼中閃過一絲決絕,可就在他打開一道門縫的瞬間,門外傳來了巨大的推力,他踉蹌了三四步,一個屁墩兒坐在了地上。
凶神惡煞的壯漢大踏步走了進來,冷笑道:「這麼半天才開門,找死!」
「天鷹。」
白逸安皺了皺眉,走上前,制止了對方極其粗魯的動作。
一屁股坐在地上的胖老闆有些發矇,他看著一位身穿西裝,但渾身是血的青年走到自己面前,急忙擠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慌兮兮地開口。
「幾位革命軍大爺,我什麼都不知道啊,我就是個賣麻辣燙的……」
「革命軍?」白逸安微微一愣,旋即笑著搖了搖頭,「老闆不要怕,我們是白氏集團的人,來劫獄的革命軍,已經被白氏集團的武裝部隊全殲了。」
「哦、哦……」
胖乎乎的老闆懵乎乎地站了起來,拍了拍腚上的灰。
財團雖然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但至少要比那些動不動就砍人的革命軍好一點。
白逸安隨便拉過一張椅子坐下,看著桌子上的菜單。
「來一份豪華單人套餐,加麻加辣……多少錢?」
「不不不、您來吃飯是小店的榮幸,不要錢。」胖乎乎的老闆慌忙擺了擺手。
「呵呵,我不是土匪,我是財團的話事人,吃東西,當然要給錢。」
「不不不,您這樣的身份,那就更不能……」
啪。
一柄金色的手槍拍在了桌子上,麵館老闆頓時嚇得一個哆嗦。
白逸安淡淡瞥了他一眼:「不收錢?看不起我。」
「收、收錢……盛惠56信用點。」
白逸安輕輕打了個響指:「付錢。」
身後的鐵天鷹忙去櫃檯付好錢,接著來到白逸安身邊俯身道:「少爺,您受了傷,米粒兒小姐叮囑過……您不能吃很麻很辣的食物。」
「你怎麼跟個娘們兒一樣嘰嘰歪歪。」
白逸安隨意地打量著這個小小的店面,有些油乎乎的牆上還貼著一條廣告:
「周記麻辣燙,吃了不想吃別的麻辣燙」
嗯……很好,很強大的廣告。
「最近生意怎麼樣,老闆。」
「還行……有老主顧照顧著,這邊也還算安定,靠著監獄,倒也沒有些幫派的混混敢過來收保護費……馬馬虎虎吧。」
「監獄有士兵過來吃飯嗎?給不給錢。」
「啊……這……」
或許是青年淡然自若的樣子顯得有些無害,
胖老闆鼓起勇氣道:「大部分軍爺都是給的,倒有那麼幾位爺……」
說到這裡,他便住嘴不說了,白逸安則是笑了笑,頭也不回地輕聲道:「天鷹,跟手底下的弟兄說一聲,我們不是土匪,吃飯,要給錢的。」
平淡的語氣,卻讓他身後的鐵天鷹心中微微發涼。
或許之前的他,僅僅對白逸安算無遺策的部署和計劃感到內心震顫。
可自從那位異能者刺客也倒在青年手中之後,他心中對這位財團公子越發地恭敬起來。
他忙不迭點了點頭:「是。」
廚房中,胖乎乎的老闆洗乾淨手,開始迅速準備食材。
牛奶放入一勺秘制辣醬,再放入牛油、雞油、豆豉、豆瓣醬、味精、白砂糖、鹽、香辛料。
信手拈來。
倒入牛骨熬制的高湯,煮開之後,再放菌菇豆製品,最後放切好的青菜、肥牛、鵪鶉蛋、牛丸、鴨血、魚豆腐、小酥肉、蟹棒,最後蓋上一塊速食麵餅。
硬邦邦的麵餅在濃郁的高湯中慢慢化開,吸飽了滿滿的湯汁,煮上一分鐘之後,店老闆再舀上一勺芝麻醬,將蒜末和花生碎均勻地撒在上面。
最後扔上一把香菜,綠色的小帽子給它扣上!
一大碗熱氣騰騰的麻辣燙,擺在了白逸安的面前。
「您請用!」
白逸安抽抽鼻子,濃郁的湯汁味和肉香味吸進鼻腔,有種飄飄欲仙的感覺。
他想了想,放下了筷子。
「再來一份,一起打包帶走。」
……
……
上城區。
偌大的會議室,此刻卻顯得有些嘈雜。
為首的老人似乎等得已經有些乏了,沏一盞清茶閉目養神。
而他這樣的動作無疑是對下面議論聲的默許,苦於沒有發泄的對象,那些不滿的言語如疾風驟雨一般,對準了靜坐於此的女子。
「夏梓浠,白大少不會是掉茅坑裡了吧哈哈哈……如果真是那樣,你可要趕緊去救他去了。」
「什麼掉茅坑了,也有可能這位白大少突然開竅了,想要放棄白家的繼承權呢。」
「那不會啊,以大少爺的性格,肯定在紅燈區某隻雞的肚皮下面舔來舔去的呢,人家玩兒得正開心,還來這裡開什麼會啊……」
聽著這些不堪入耳的話語,原本安然自若的夏梓浠,卻沒來由地心中升起一股厭惡感。
她淡淡道:「少爺有他必須要做的事情,至於是什麼事情,你們既沒有資格知道,也沒有資格來詆毀他。」
「呵呵,沒有資格,在場最沒有資格的是你吧,夏梓浠!」
那人啪的一聲拍了桌子站了起來,冷笑道:「像你這樣出身卑賤的下人,不過是白家收養的一條狗而已,還真把自己當回事兒了啊……家主可憐你,這才施捨你一個董事的位置,要不然怎麼輪得上你這條狗在董事會上狺狺狂吠!」
狺狺狂吠!
狂吠!
一瞬間,原本嘈雜的議論聲詭異地安靜了下來。
突兀至極的安靜,只留下這句「狺狺狂吠」在會議室中回蕩。
夏梓浠微微沉默,垂下眼帘沒有言語,她知道這樣的口舌之爭沒有任何意義。
就在這時——
「吱呀」一聲。
會議室的門被推開了。
拍案而起的人,閉目養神的人,幸災樂禍的人,事不關己的人,目光全都集中在了門口。
那是一個年輕人。
他臉龐很乾凈,透著稜角分明的冷俊,烏黑深邃的眼眸彷彿藏著一片海,他臉頰上掛著從容自若的笑意,明明隨意搭在肩上的西裝,卻在張揚著高貴與優雅。
更讓眾人倒吸一口涼氣的是——
他的整個襯衫破爛,已被鮮血染紅,一道猙獰可怖的傷口從左肩斜到右腹。
就這樣,渾身是血的白逸安,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他看了一眼拍案而起的中年男子,淡然一笑。
「你剛才說,誰是狗?」
「我沒有聽清,麻煩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