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果然只是個下人

莫風接過竇敬瑤手中的請柬，去了豐燁的書房。

豐燁坐在太師椅上，悠悠的道：「她走了？」

莫風道：「敬瑤小姐走了，原本是想親自將這請柬送到您手上的，王爺為何不見敬瑤小姐？」

豐燁只是輕飄飄地瞥了一眼莫風，莫風便自覺地閉了嘴，他知道這個時候不該多問，結果一時沒忍住。

莫風道：「屬下知錯了。」

豐燁這次出奇地沒有讓莫風去馬棚挑大糞，只是起身朝著後院走去。

彥洛凝正在捯飭自己乾坤囊裡面的東西，聽到門外有腳步聲，便不用多想就知道是誰來了。

彥洛凝三兩下便將乾坤囊往床鋪里藏去，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彥洛凝對豐燁多少有點了解，這人雞賊得很，眼睛又毒。要是讓他看見自己還有個乾坤囊，豈不是羊入虎口。

豐燁推門而入時見到彥洛凝端坐在屋中的茶台前泡起了茶，濃郁的茶香縈繞著整間屋子，彥洛凝則是漫不經心地擺弄著茶具,道：「王爺今日怎有空來此？」

豐燁道：「我不能來？我的院子，想來就來。」

彥洛凝：「......」

豐燁道：「你悠閑的很啊。」豐燁走到彥洛凝身旁，端起那盞剛泡好的茶喝了起來。

彥洛凝：「那王爺要給我找個事做？」

豐燁道：「過兩日與我一起出府一趟。」

彥洛凝道：「出府？你要放我回家了嗎？」

豐燁依舊小口地喝著茶，道：「不是。」

彥洛凝道：「我不去。」

豐燁放下手中的茶杯，慢慢靠近彥洛凝，面上依舊平靜地看了她一眼，彥洛凝知道這時候的豐燁最是危險，只得答應下來，豐燁這才作罷。

翌日，劉嬤嬤給彥洛凝帶來了一套新衣，扔在床上。看了一眼坐在茶台前擺弄茶具的彥洛凝，劉嬤嬤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自從上次竇敬瑤金釵一事，劉嬤嬤便對彥洛凝恨之入骨。

劉嬤嬤嘴裡罵罵咧咧道：「你用什麼方法蠱惑王爺的？要不然他怎會在敬瑤小姐的生辰宴帶你去？但你也別高興太早，王爺恐怕只是一時興起，整個金陵的人都知道，王爺與敬瑤小姐才是良配。」

彥洛凝聞言，依舊一副毫不在乎的樣子道：「我並未想過與王爺會怎麼樣，他要與敬瑤小姐怎麼樣也跟我毫無關係。」

劉嬤嬤道：「你有自知之明最好。」

在給彥洛凝梳頭時，手使勁抓著彥洛凝的頭髮，像是要把她的頭皮扯下來一般。

「你今日要隨王爺出府，自然是得好生裝扮一番，可不能給王爺丟臉，坐著別動。」劉嬤嬤咬著后槽牙道。

彥洛凝道：「你輕點，弄疼我了。」

劉嬤嬤道：「知道疼就好，就怕你不知天高地厚，出去了也記得自己的身份只是個侍女。」劉嬤嬤手裡的力道更重了幾分。

彥洛凝忍無可忍，一把扯過劉嬤嬤的手，弄得劉嬤嬤踉蹌幾下，彥洛凝起身抓住劉嬤嬤的脖子，猛地朝桌子磕去，劉嬤嬤頭被砸出了一個血口子。

劉嬤嬤有些懵，隨即道：「喲！你個賤人，還敢磕我。」

劉嬤嬤抬起手欲打向彥洛凝，她的手在將將要碰到彥洛凝時，不料被彥洛凝一手攔下。

劉嬤嬤看見彥洛凝此時的眼神似乎變得比之前凌厲的幾分，並沒有放開她手的意思，沒想到彥洛凝看似柔弱，她手勁居然這麼大，只見彥洛凝將她的手掌又朝里彎了彎。

「咔嚓！」一聲，劉嬤嬤嘴裡發出吃痛的叫喊，彥洛凝一把甩開她被折斷的手便走出了屋，獨留劉嬤嬤在屋裡哭天喊地。

豐燁的馬車早已在府外候著，彥洛凝掀開車簾便見豐燁一臉黑了下來。彥洛凝也並未與豐燁說話，只是坐在了豐燁的對面，兩人之間隔開了一段距離。

今日豐燁身著一身黑色常服，也沒有過多修飾，看起來比平日多了幾分慵懶，但卻要更養眼的裝扮。但在彥洛凝看來，他這張妖媚、看似溫和的外表下，卻是憋著壞一肚子壞水，一天就想著與自己過不去。

豐燁瞥了彥洛凝一眼，便坐到了彥洛凝身旁，彥洛凝有些意外，豐燁的這個舉動讓她覺得周身不自在。

彥洛凝不語，只是把身子朝外挪了挪。

豐燁道：「怎麼，不願意本王挨著你？」

彥洛凝道：「我身份卑微，怕是不配與王爺挨在一起坐。」

豐燁看著彥洛凝，便也隨著她挪了挪。

豐燁也不惱，只是越挪越近，眼看著彥洛凝已經坐到了邊沿，便一把將她拉了回來。

大概是用力過猛，彥洛凝被拉倒了豐燁的懷裡，兩人鼻息相抵。唰一下，彥洛凝的臉紅到了耳根，她立馬把頭朝外，才避免了與豐燁的四目相對。

很快馬車到了相府門前，相府中的侍衛自然是認識莫風，便去通報竇敬瑤。

侍衛道：「小姐，秦王已經到了。」

竇敬瑤道：「豐燁哥哥，我這就去相迎。」

竇敬瑤快步到了門外先是見著豐燁，俏臉上含情脈脈，道：「豐燁哥哥你來了。」

隨即又有一道身影從馬車裡下來，竇敬瑤臉上的笑容忽然僵住了，

道：「彥姑娘也來了啊！那塊請進吧！」

雖然很不喜彥洛凝的到來，但當著豐燁的面也不好發作。

豐燁進去時，與彥洛凝沒有並肩走，而是保持著一段距離，像極了豐燁隨從侍女那般。

此時府院中眾多的賓客已經落座竇敬瑤領著豐燁到了男賓區，那裡坐的全是金陵城中王公貴胄的後人；彥洛凝則被竇敬瑤的侍女帶到了女賓區，那裡亦是金陵城中各大世家的小姐們。

此時，一個身姿傲然，臉上有一股子媚氣的女子見一身素衣的彥洛凝，便上前上下打量道：「喲！這是哪家的小姐啊？看著面生得很。」

有人答道：「我方才看與秦王一同來的，想必是他府中的婢女吧！」

「秦王府中啥時候有了婢女，真是新鮮事兒啊！」

「是啊，秦王素來不近女色，這一下多出來個婢女。」

在場的女賓們見狀，無不感覺遺憾。秦王可是金陵城中眾多女子傾慕的對象，這一下有了婢女，多少有些失落感；在大晉中，男主人府中若有婢女，大都是會侍寢的。

竇敬瑤今日穿得十分精緻可人，即使在眾多世家小姐面前仍然是最出眾的一個，猶如眾星捧月般的存在。

「敬瑤小姐，生辰快樂！」大家迎了上來。

然，一旁的彥洛凝雖然今日也打扮了一番，不過劉嬤嬤那手藝，自然無法與相府中竇敬瑤的侍女想比。

竇敬瑤轉頭看見一旁的彥洛凝，走上前去道：「彥姑娘也來了，這裡的甜點都是金陵城裡最好師傅做的，你一定沒吃過吧，多吃點啊！」

其他世家小姐聞言議論紛紛：「果然只是個下人，如果是侍妾，在秦王府中應當也有資格吃得到的。」

另一名女子道：「聽說秦王是斷袖，只怕如此角色佳人也是入不了秦王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