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一切有我
麻煩倒是沒找，但感覺被人給戲耍了的蘇溪月有些生氣。
想到顧北陽對她的種種，她心裡就不得勁。
要怪就怪那天在公交車上，好死不死的讓他聽到了南扶馨和自己議論他。
那天的情景再現。
南扶馨:「月月，你知道我們班新轉來的顧北陽什麼來頭嗎？」
蘇溪月並不是很感興趣地問了句:「什麼來頭？」
「校霸，妥妥的校霸，打架鬧事不帶怕的。」
「還聽說他交往過一個女朋友，那女孩那什麼了，就被學校知道了，他找了關係休學，要不就是開除。」
蘇溪月問:「那女生呢？」
身後被人拍了拍，蘇溪月回頭，看到拍她的人後，完全呆住了。
她們正在議論的人，此時正坐在她身後。
顧北陽眉尾一揚，薄薄的唇掀起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
「同學，你還有什麼不了解的，歡迎向我諮詢，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蘇溪月:「……」
好奇害死貓，這下好了吧。
她也是一片好心啊，關心那個可憐的姑娘被人始亂終棄，誰知道正巧被當事人之一給聽見了呢。
蘇溪月尷尬一笑，「我，我沒什麼需要了解的，謝謝。」
男生挑了挑眉，聲線低沉，有幾分勾人:「哦，我還以為你對我很感興趣呢。」
最後節課是英語。
英語老師讓英語課代表蘇溪月把作業發下去。
蘇溪月把所有本子都發完了，卻沒有發到自己和顧北陽的，她回到位置坐下。
李老師敲了敲講台，手裡拿著兩個本子。
「顧北陽同學，請你解釋一下，為什麼你和蘇溪月同學做的作業一模一樣。」
顧北陽站起來，看了一眼蘇溪月，懶洋洋地開口。
「不能夠吧？我寫的那字明顯比蘇溪月同學的差多了，老師覺得我複印了她的？」
教室里響起笑聲。
李老師把作業本扔在講台上，「安靜。」
「別給我嬉皮笑臉的，你和蘇溪月做錯的題都一模一樣。」
「哦。」顧北陽掀了掀眼皮，看了一眼氣得不輕的李老師，「那說明我和她心有靈犀唄。」
李老師瞅他一眼，「你們二人給我來一趟辦公室。」
蘇溪月手指緊緊抓著校服下擺，暗自懊惱不該把作業給他抄。
顧北陽走到前排，伸手敲了敲蘇溪月桌子。
「走吧，老師讓『我們』一起去找她。」少年聲音低沉，將我們二字故意說得突出。
蘇溪月白他一眼，「還不都怪你。」
顧北陽說:「待會兒去了，你什麼都不用說，一切有我。」
蘇溪月跟在他身後，莫名地放下心來。
兩人走到辦公室，顧北陽抬手敲了敲門。
李老師抬眸看他一眼，「怎麼就你一人，蘇溪月呢？」
顧北陽往旁邊挪了挪，「她在這，雖然她很小，但您對她視而不見，就是您的不對了。」
李老師瞪他一眼，「油嘴滑舌你倒是厲害，但凡把心思多用點在學習上，你也不會像今天這樣了。」
「蘇溪月，老師得說說你啊，把作業借給同學抄，你這不是幫他，是害他，你知道嗎？」
蘇溪月點頭，還沒來得及說話，顧北陽再次開口。
「李老師，您錯怪了蘇同學，作業真不是她拿給我抄的，是我在她手上搶的，你要打要罵找我就是。」
李老師抿了抿唇，訓斥道:「顧北陽，你看看你現在什麼態度，像不像話？」
顧北陽點頭，「不像話，您可以讓蘇溪月同學回教室了嗎？」
李老師:「……」
怎麼感覺自己被他給罵了呢？
李老師擺了擺手，「溪月，你先回教室，如果顧北陽以後再搶你的作業，你就告訴老師。」
蘇溪月點了點頭，乖巧地說:「好的，李老師。」
李老師把目光收回，看向顧北陽，說:「顧北陽，做人得對自己負責，你學習不是幫別人，是為你自己。」
顧北陽突然沉默。
他明白李老師的意思，想必眼前這位老師對他的過去也了解過，要不然不會說出這樣的話。
以前的他是什麼樣的呢？
同樣帶個「霸」字，不過不是校霸，而是學霸。
顧北陽轉臉望向窗外，目光所及是一片綠意盎然。
「顧北陽，我雖然不是你的班主任，但老師還是希望你能聽我一句勸，好好學習，別辜負人生，就算不為自己，也得為你喜歡的，在意的人而努力吧？」
顧北陽斂了斂眉，「謝謝李老師，我知道了。」
李老師抬眸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高大少年。
「找准屬於自己的道路，踏踏實實幹適合自己的事，充分發揮自己的優勢，無論別人如何對你，都不要看輕自己。」
「父母有父母的想法，不管他們做什麼選擇，你既然無力改變，那就只有默默接受。
因為人生沒有什麼事情是給別人做的，學習不是為了老師，是為了自己多學知識，為自己的美好未來打下基礎。
所有的努力都是你自己的選擇，所有的榮耀和恥辱，成長和眼淚都得你自己承擔，別人無能為力。」
顧北陽:「我知道了。」
「好了，回教室去吧。」
站在外面的蘇溪月慌忙朝教室走去。
顧北陽走出辦公室，看著遠處那慌忙的背影，微微揚了揚眉。
好好學習，別辜負人生，就算不為自己，也得為你喜歡的，在意的人而努力。
是啊，他得為了自己喜歡的人，在意的人而努力。
父母的事是他們的事，他不應該拿別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而葬送自己的未來。
顧北陽走進教室，餘光掃到蘇溪月，她正低著頭和南扶馨說話。
顧北陽在位置上坐下，長腿一伸，踢到了蘇溪月的椅子。
女孩挺直背脊，白皙的脖頸微露，黑色的馬尾晃了兩下。
顧北陽想，小時候扎著兩個辮子的小女孩長成了大姑娘。
只是還是那麼倔強不服輸，哪怕眼淚蓄滿眼眶，她也不會讓眼淚流出來。
還有，她的母親不是一個溫柔的人，她的性格或許和她的家庭有關。
沒有人的人生是一帆風順，總有這樣那樣的坎坷曲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