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天才

小漠先是感到嘴部灼燒般的疼痛感順著食道蔓延至腹部，到目前為止倒還在可以忍受的範圍之內。

「大人，接下來..」待了一會沒有更進一步的反應，小漠剛想詢問泉途接下來該怎麼做，忽然一陣難以言喻的絞痛感從腹中傳來，就像無數鋼針在肚子里穿刺，伴隨著巨大的撕裂感，疼的小漠弓起了身子摔在地上，發出幾道呻吟連吐幾口酸水。

而小漠之所以如此痛苦卻完全不是鴆紅花的原因。

依照鴆紅花的功效哪怕生吞至多讓小漠在麻痹中看著自己腐爛，疼痛的由來是黑魚籽在感到危機之時的掙扎在腹中竄動。

泉途也不擔心黑魚籽死去，這黑魚籽不論死不死其異動必然會被紅姥姥察覺，肯定會找個由頭派人下來查看。

到那時小漠頂替泉途時，就能以大難不死的原由成了靈師，性格上的改變有了合理的理由。

現在的問題就是在小漠的面貌以及聲音改造完之前不要給紅姥姥派人下山的由頭。

「不能吐出來啊，要是吐出來你漠叔可要一輩子躺床上了。」

泉途在一旁輕描淡寫的說著，先前裝腔作勢除了為了喚醒小漠的危機感，還有就是在這時候能夠用漠叔來拿捏小漠。

一開始泉途是的確打算讓小漠順理成章的上山授靈再成為靈師的，但根據小漠之前表現出來的懦弱，以及今早身體的發育使得泉途發現，如果就這麼讓小漠山上即使外表偽裝做的再好，性格上巨大的變化也必然會讓人看出端倪，既然如此就讓這變化變得合情合理罷。

看著不斷在地上扭動，疼的面部都開始痙攣，一聽見泉途所說便死死的閉著喉關不讓一絲一毫的物體從腹中湧出的小漠，也使得泉途對於使用漠叔來控制小漠更有信心了。

任由小漠在地上掙扎扭動，泉途回過身來到那兩個雖然解了毒卻依舊昏迷的紅大紅二面前。

黑魚籽的暴動自然會使小漠的胃千瘡百孔，雖說憑到時候借靈師的生命力是死不掉的，但如果讓小漠自然恢復的話那根本趕不上大典。

泉途現在要做的就是一個人族療傷聖物「人寶」

「醒了吧？」泉途取下紅二口中塞的布說道，蛇毒早就解了這倆必然是在裝睡。

紅二沒有反應但眼角的抽動已然暴露了。

「這樣也好。」泉途無所謂的說道，取出短匕往紅二身上刺了一下，這次紅二是真的無法睜開眼睛了。

泉途將紅二擺在了剩下剩下半邊身子的紅三身邊，又用短匕在其身上輕輕劃上了幾下就權當麻藥了。

其實鴆紅花毒並不是什麼合格的麻藥，受害者在被麻痹的同時是依舊保持清醒的，這對一個黃泉靈師來說是大忌，在操作的過程中產生不必要的情緒肯定會對最終的產物造成污染。

「現在也沒那個條件，湊合用吧。」雖說有些不滿但泉途還是整理了下衣服，將獵刀仔細擦凈再在石壁上磨了兩下確認鋒利度，調整呼吸換上副肅穆的神情，褪去紅二渾身衣物仔細確認身體的每一處角落，這才開始下刀，就這麼在紅三驚恐的目光中泉途有條不紊的進行著操作。

「好痛啊..」

「好難受啊..」

「好想死啊...」

躺在冰冷的地板上，這樣的念頭不斷在小漠被疼痛浸染腦中冒出，但哪怕如此痛苦，小漠依舊用盡渾身的力氣緊繃頸部不讓任何的東西湧出。

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的身體不再翻轉扭動，弓起的腰也開始放平，扭曲的表情開始趨於平靜，這不是小漠的痛苦減輕了或是死去了，只是鴆紅花的效用開始發威，麻痹小漠全身，而黑魚籽的穿刺依舊沒有停息，疼痛依舊清晰的傳遞給大腦，所幸因鴆紅花的效果胃部也停止了蠕動反芻也無需緊鎖喉關。

這種被痛苦折磨而又無法動彈帶來的無助感小漠卻不是第一次感到了，或者說她已經很熟悉了，自幼年起小漠就無數次的遭受過同等級的虐待只為了掩蓋身為女兒身的事實。

而在那個時候有個人出現了，就像是汪洋大海上的一片木板，雖說在大浪來臨之時依舊會被捲入海底，但時不時能夠浮上海面對小漠來說已是極大的救贖了，因此小漠對於漠叔的感激已經近乎與父愛了，跟別說之後這塊木板帶她脫離了苦海。

所以小漠可以為了老漠坦然的面對痛苦。

身後的小漠的掙扎逐漸減弱，面部的痙攣也開始平復，泉途自然早就察覺到了但泉途沒有理會依舊處理著面前的紅二，他之所以會直接讓小漠吞下自然對小漠成為靈師有自信，或者說對那小漠剛剛提到的靈土珠，以及她自己都不知道的特殊體質。

泉途剔除掉一根無用的骨頭，回頭瞟了眼完全不動彈的小漠，只見小漠的胸口隱隱有黃光浮現，那是縫在小漠體內的靈土珠。

按理來說一個普通人將靈物哪怕是凡物縫入體內無疑是尋死的舉動，但小漠特殊的體質才使得靈土珠能安然存在，只是小漠以及老漠歸功於家傳的靈土珠的特殊性。

但即使如此依照泉途的估計靈土珠與鴆紅花至少糾纏個一天一夜才會決出勝負。

泉途回過頭去繼續處理紅二，這時一聲無意識的呻吟從身身後傳來，泉途頓時一驚，回過身去，確認不是那個已經被嚇昏過去了的紅大發出的，的確是從小漠的口中發出的。

小漠的眼皮開始抽動已然是將要轉醒，哪怕記憶里見識了無數次小漠的天賦的泉途預估的時間也得一天一夜，現在半天就已經要醒來了。

即使是泉途此時也不由得有些艷羨念叨著。

「漠垠終歸還是漠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