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試探
感受著洞內不斷飄出的涼風以及些許惡臭,泉途判斷到。
「這岩蝠喜歡乾燥的環境所以洞內地勢一定是往高處走沒有雨水倒灌,而且有風飄出洞內也一定有其他的出口。」泉途又攆起地上一撮黏在一起的沙土。
「糞便就出現在洞口出,看來運氣不錯洞並不深。」說罷將赤筍短匕以及一把獵刀一同交予了小漠說道。
「這短匕給你防身它的效果你應該清楚,而這獵刀是讓你用來驚醒岩蝠群用的。」小漠接過兩把刀熟練的將獵刀別在腰間,又神情有些複雜地揮舞了下那把短匕,而泉途卻是沒有在意小漠神情上的變化接著說道。
「進洞後去尋一隻幼年的岩蝠,而後用獵刀來兩下記住不要捅死了」岩蝠的聽力不好就是發出再大的聲響也驚動不了幾隻,但幼崽發出的悲鳴卻是最為能夠激怒驚醒岩蝠的聲響。
泉途接著囑咐到,只是小漠把玩著短匕有些心不在焉。
「捅完之後跑就行了,記住如果事不可為無需勉強。」若是小漠死了泉途這幾天都算做了無用功了。
正當泉途囑咐時,忽的小漠開始用短匕開始切割身上的麻衣,先是裁去小臂處的袖子,然後又撕去了上衣的下擺,露出白皙緊緻但卻細細密密遍布著傷痕的小腹。
見泉途投來疑惑的目光歪了下頭解釋到。
「啊,大人,衣服好像有些小了呢,之前奔跑就感覺有些吃力呢。」小漠摸了摸頭打了個哈哈,似乎是還覺得有些緊,又拿短匕割了幾道口子,赤筍短匕本就不是什麼用來切割的刀具上面只是布滿了鋒利的刺罷了,劣質的麻布衣物經由小漠這幾下就變成了勉強掛在身上遮羞的布條,只要稍微搖晃下身體就會在泉途的面前春光大泄。
在那黑魚籽的滋潤后的軀體不復先前的乾癟灰暗,開始豐滿且具有彈性的光澤,再配上那些遍布全身傷痕以及那清秀的假小子臉上露出難為的苦笑,則更加了幾分惹人憐惜的堅強,若是哪些有特殊癖好的人們怕是會為此瘋狂吧。
但這些卻都不是泉途所在意的,泉途微皺起眉頭說到。
「你的心情不錯嘛?」如果是那個單是對視便會渾身顫抖的小漠的話,是絕不敢在泉途面前如此放肆。
而全身幾乎完全赤裸的暴露在泉途面前的小漠,那幾欲令人昏厥的恐懼也的確正衝擊著小漠的大腦。
「怎麼會呢,大人。」小漠似乎是對於自己的傑作感到了不好意思,乾脆就這麼直接脫了下來在胸前胡亂纏繞了兩圈就綁好了來,權當遮羞布了。
「畢竟我現在還是身不由己呢。」小漠就像是在說什麼俏皮話一般隨意的說道,如果忽視那斷斷續續地呼吸的話。
「你好自為之便是。」泉途並未對小漠話里的暗諷深究,只是意味深長的看了小漠一眼,就回過身擺了擺手前往預定好的埋伏位置。
看著毫無顧忌的將後背展示在自己面前的泉途,不知道是什麼心理小漠幾乎是下意識,說出了句令自己渾身上下都如墜冰窟的話語。
「大人,短匕上的毒似乎對我沒什麼用呢。」早在切割衣物的時候小漠就用短匕剮蹭了數下,除了給傷口處一陣刺痛惹得肌肉一陣收縮再無後話。
「哦,所以?」泉途沒有轉身只是傾斜了下身子用眼角餘光看著呼吸幾乎停滯的小漠。
單是如此小漠便感受到令尾骨發涼麻痹的窒息感正死死地扼住咽喉,拚命的想要制止著自己接下來的話語
「大人那竹矛上的毒也是一樣的吧?」小漠伸出舌頭舔了下幾乎乾裂了的嘴唇,看起來頗為期待的看著泉途的背影。
泉途卻像是意興闌珊的瞥了小漠一眼,毫不在意的回頭淡淡的說道。
「你可以試試。」
就這樣子繼續背對著小漠向著一處竹葉稍密集處走去,坦坦蕩蕩的身影似是對小漠無聲的嘲諷。
而小漠握緊了短匕,抿緊了嘴唇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只是這麼直勾勾的盯著泉途的背影,就像條伺機待發的毒蛇般盤著身子靜靜的看著眼前的獵物。
只不過小漠終還是再一次收起了心思將短匕別回了腰間,只不過依舊注視著泉途,直到泉途抵達埋伏的地點回頭之前,才低著頭沒入了黑暗之中。
到了地方泉途等了好一會才回過了頭。
「哈,小漠,漠垠,漬。」泉途像是要將肺里空氣都呼光一樣嘆著氣,念叨著小漠的名字,語氣里儘是棘手難辦的意味。
只是那止不住上揚以至於開始抽搐的嘴角,卻暴露出泉途內心的興奮。
在面對小漠的嘲諷時泉途完全可以直接嘲諷回去,哪怕直接回頭給小漠一個教訓小漠也不不可,甚至於直接曉之以理與小漠痛陳利弊也比頭也不回的糊弄玄虛好的多。
這糊弄玄虛不止無法起到震懾作用還讓小漠徒增疑慮,而泉途之所以這麼做就是因為不想暴露那無法抑制的嘴角,以及自己亢奮的心情。
在小漠說出鴆紅花毒無效之時,泉途便明白了這是小漠的試探,小漠自己都能憑著先前泉途用血液淬毒推斷出自己對這花毒有著抗性,而如此做的泉途怎會不知道,小漠正是憑此來試探自己在泉途心中的地位,以此來拿捏自己之後態度以及行為,哪怕挨頓打也在所不惜。
而正是這樣平凡的舉動使得泉途抑制不住了自己澎湃的心情,因為他知道能做出這種舉動的絕不是那個懦弱的小漠,而正是那個天才滿洲漠垠。
魔修泉途與漠垠相互糾纏數百年,也有不少次陷入險境攜手逃生,有著足夠長的時間作為基數哪怕是條狗都有感情了,泉途與漠垠之間不說是墜入愛河,但也曾數次互生情愫,只不過巧的是所謂感情對漠垠只不過是掌中玩物,而泉途也恰好不是什麼好東西,為了力量可以毫不猶豫的利用情感。
而這樣一個互相爾虞我詐了數百年也鮮有佔到便宜的宿敵此時卻落在了手裡,任人擺布泉途怎能不興奮。
只不過興奮是一回事該如何做又是一回事。
泉途心不在焉挑的弄著掛在頭上的細線讓竹葉更密集些,以便遮擋自己的身形。
而後透過竹葉間的細孔仰望著天空,與瘋狂上揚的嘴角不同內心對小漠的忌憚卻是愈發強烈,更加堅定了卸磨殺驢的決心,哪怕自己再興奮也不可能放任這樣一個可以輕易擾亂自己心神的存在肆意成長,如不妥善處理今後必為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