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夜裡談話
在一方聲淚俱下的悲情解說下小漠將耳中泉途所說一一複述。
「泉哥啊..」錢掌柜看了眼滿臉褶皺的泉途想要說些什麼可又說不出口,最後憋出了一句。
「泉哥兒你也不容易啊。」
在「泉途」與他說眀了這段經歷后錢掌柜心裡可謂是五味雜陳。
「你說你,怎麼能就不小心把那鴆紅花誤吞了呢,還好你運氣好居然能把那鴆紅花靈給煉化了。」錢掌柜現在是既有那麼些對於泉途毀容的同情,又有那麼些對於泉途運氣的感慨。
但更多的是對於泉途天賦的艷羨,要知道生吞鴆紅花煉化感染了鴆紅花靈這事就像被毒蛇咬了在被毒死之前,身體自己誕生了抗體一般離譜,不管運氣佔了多大的成分這都已經說明了泉泉途的天賦。
「你自己遭罪也就算了,還要那小漠姑娘陪你受苦。」在「泉途」的敘述中小漠是被自己吞進鴆紅花之死呼出了毒氣所毀容的。
「是,是,掌柜的教訓的是。」小漠連連點頭稱是,在耳中傳來的聲音不斷的指導中,她了了幾語就將在山下的遭受帶了過去,剩下的就交給錢掌柜自己腦補,誤食這個借口本就就很離譜,但事出突然泉途也只能想出這個說法佐以話術糊弄過去。
「那錢掌柜,那授靈大典....」照著耳中的提醒小漠複述道,比起白衣之人的那斷斷續續的腔調泉途這可連續清晰的多。
「這你放心!」錢掌柜一拍泉途的肩膀大包大攬到
「這時就包在你錢叔身上,到時候你晚一天上山就是了!」
「那就交給錢叔了。」小漠也爽利的改口道。
「嗯,好說好說!」錢掌柜大為受用拉著泉途來到,村長準備好的一戶人家中。
只見屋內燈火明亮,屋內桌上擺滿了肉食酒水,在一旁還有兩個姿色不錯的丫鬟在一旁。
「泉哥兒,來!」錢掌柜拉過小漠面對面坐下,在一陣推杯換盞吹牛打屁后夜色以深酒過三巡,是該說正事的時候了。
錢掌柜拉過在一旁等待多時的丫鬟,也不害臊在泉途面前開始對那丫鬟上下其手。
「泉哥兒,那葯你用過了嗎?」錢掌柜喝的滿臉通紅,嘴裡還打著酒嗝像是醉了般湊到小漠身前以一種猥瑣的語氣說道。
「啊?啊!還沒用呢,剛下山就遇到了這糟心事,哪裡有心情啊。」小漠還沒反應過來但在泉途的提醒下很快應道,別看這錢掌柜的醉成這樣但一個久經沙場的靈師喝凡酒又怎會輕易醉過去呢,相反此時怕是錢掌柜最為敏銳的時候。
「這樣啊,也好,你別怪錢叔我說的難聽,那小漠的臉磕磣成那樣了,泉哥兒不如你換一個女人吧。」
說著錢掌柜的指了指小漠旁的那個丫鬟,那丫鬟自然會意扭著腰到了小漠的腿上輕撫小漠的胸部。
被摸的小漠渾身一激靈,抓住那丫鬟手緩緩的移開。
「錢叔不用了吧,我覺得那小漠挺好的。」臉上帶著的面具加上那幾乎毫無聲音變化的腔調顯得小漠十分冷漠,那懷中的丫鬟身體也是一僵。
「嗨,也罷也罷,原本在山上之時就看不懂泉哥兒的想法這時候到了山下來,泉哥兒你的臉還癱了,泉哥兒啊我是越來越看不懂你了咯。」見此錢掌柜眉頭一皺背靠在椅子上,搖晃著杯中的殘液看著那搖晃的燭火,似是落寞的說道。
錢掌柜又怎會看不出小漠那離譜的借口,只是他不在意而已,他在紅姥姥手下辦事多年對於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已經清楚的了,但小漠此時擺出的模樣大有要將自己撇開的樣子。
沒有使用之前的虎狼葯也就代表沒有生孩子,那錢掌柜設想里懷著共同的秘密統一戰線的理由也就沒有了,現在這樣說話就是問泉途到底是什麼意思。
小漠吞了口唾沫哪怕是她也看得出來此時的氣氛不妙,但耳中的聲音依舊不緊不慢的指揮著她。
小漠啪的一聲將貓臉面具拍在了桌子上,那滿是褶皺的臉在火光的映射下顯得更為可怕,錢掌柜懷裡的丫鬟被嚇得往後一縮,小漠這邊的更是直接被嚇的摔到了地上。
而錢掌柜終究是久經沙場的靈師,之前只是安逸了太久才會被嚇到,見過幾次后就能面不改色,就這麼直勾勾的看著小漠那沒有任何肌肉活動的臉,淡淡的說道。
「泉哥兒,這是何意?」
小漠也不懼與錢掌柜對視著
「錢掌.....錢叔我就直說了吧,我放不下小漠。」小漠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仰頭一口飲下接著說道。
「在剛下山的時候我不知道怎麼走,迷了路兜兜轉轉了一大圈,兜到夜晚的時候,也就是我那時碰見了小漠和漠叔,還有村長的三個兒子..」小漠又倒了杯酒,錢掌柜的神色還是沒什麼變化,但身邊的丫鬟卻是神色有些奇怪。
「那時候好巧不巧還遇上了豺狼,但好歹我們人多驅散了豺狼,之後卻被岩蝠襲擊村長的三個兒子全部被岩蝠叼走,漠叔和小漠冒死保下了我。」小漠一邊啜飲著杯中的酒液,一邊用著毫無起伏的音調說著。
「之後我..又誤食了鴆紅花,搞得漠叔昏迷小漠毀容失聲..」
「再之後我來到村中將赤石給了他們的家人,只是在煉化鴆紅花之時已經耗去了大半最後也只補給了他們兩塊。」小漠哼哼了兩聲,這是自嘲一笑只是實在是看不出來。
「但我對漠姓二人卻是無以回報,所以錢掌柜的這件事以後就不要再提了吧。」小漠聲音不大但卻隱隱透出堅決。
在小漠說完之後屋內就陷入沉默之中,小漠與錢掌柜的都一言不發的喝著酒,兩個丫鬟也不敢說什麼。
「好!」錢掌柜忽然一拍桌子,舉起杯子對著小漠一敬。
「你錢叔我敬你一杯!」說著就舉起杯子一飲而盡。
隨後放下了酒杯唏噓道
「想當年我和你紅姨也是這樣子一往情深啊。」如果忽視此時錢掌柜還不安分的在丫鬟身上上下摸著的手的話倒是有點說服力。
「既然如此的話,我的那個赤石的話欠著也..」小漠旁的那個丫鬟在錢掌柜說話時忽然打斷道,這丫鬟竟然就是那老村長的嬌妻,此時聽見了事出的緣由竟然想找小漠要回那赤石。
但敢在這種時候出聲顯然是不要命了。
錢掌柜微微皺起了眉頭。
「噠。」
一聲脆響,只見錢掌柜輕輕一敲桌面,那村長的嬌妻額頭上忽的爆出一朵血花。
「想當年啊...」錢掌柜接著好像沒事人一樣與泉途說起了曾經,地上的女人一動不動,而他懷中的那個丫鬟雖然面色慘白卻不敢動彈,就這樣又與小漠談了半夜。
「啊,酒沒了啊。」錢掌柜的倒光了最後一壺酒內的所剩的幾滴,似是隨意的說道。
「說起來這酒,好像是泉哥你釀造的啊哈哈哈,真好啊泉哥真是個天才呢...」不論是忽高忽低的語氣還是前後沒有絲毫邏輯的話語,好像都在說明這錢掌柜醉了。
「嗯,哪裡哪裡錢掌柜的紅花鋪也不是越辦越火嗎,今後我的酒也肯定會在錢掌柜的貨台上的。」小漠也似醉了,作為紅姥姥旗下最為紅火的一號店鋪貨架又怎會沒有泉途的酒呢。
「呵呵,那真是讓人期待呢。」錢掌柜露出了滿意的笑容狠狠的在懷裡的丫鬟屁股上揉捏了一下,也不顧那丫鬟臉上的驚恐。
「那錢叔我先走了。」見此小漠也不多留,起身就準備離去。
「嗯,我也困了,不送。」錢掌柜也抱起了那丫鬟起身。
當小漠走到了門口時,錢掌柜又在小漠身後說道。
「泉哥兒啊,有時人心太善也不是好事啊。」
「嗯,我知道的。」說罷小漠便起身離去,這次身後傳來的是丫鬟的驚呼以及錢掌柜放肆的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