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系統
躺在床上泉途看著餘燼花逐漸停止搖擺，摸上去的斥力也近乎與無，泉途便知道餘燼花的靈性即將耗盡，而療傷基本結束。
現在身體除了還有些遲鈍也沒什麼大礙了。
看著夕陽泉途有一口沒一口喝著快樂水，忽的一股怨氣沒由的升上心頭。
人在經歷了大起大落後，便會去祈求些不存在的東西開始求神信佛，對於那些已經經歷了一次奇迹了之後的人，便會試圖開始祈求第二次奇迹，甚至於會因為奇迹遲遲沒有到來而感到不忿。
「為什麼連個我連個金手指都沒有啊。」泉途不滿的舉著瓶子對著空氣發著牢騷
卻不曾想下一秒他期待已久的聲音在他腦中響起。
叮，系統已綁定
「誒，爺遲到的金手指終於到賬了？」泉途一楞不顧身上的刺痛興奮的直起了身子
您是否打開新手禮包
這死板的機械音正是泉途期待已久的。
「快快快，開開開」泉途興奮的連連點頭，只是不知道怎麼有的一股不詳的預感。
不一會系統無機質的聲音再次響起。
叮，您獲得了黃泉魔修五百年記憶，以及其人靈一份，請宿主準備接收。
還沒等泉途理解系統話語的意思，記憶就如洪水般瞬間湧入腦海，泉途瞬間就暈了過去。
在暈倒期間，天色漸漸暗了下去，而期間有一位紅衣老太太走了進來收起餘燼花道了一聲奇怪，又看了看泉途的狀態疑惑的搖了搖頭走了。
第二天清晨泉途又一次醒了過來，他只是看著窗外獃獃的發著楞，人還是那個人不高不瘦不矮不胖，眼裡凈是些獃滯和迷茫，硬要說的話眼底深處還多了絲冷漠。
泉途望著初升的太陽，回想著那如同走馬燈般的五百年，
「如果是夢那可太真實也太漫長了」泉途喃喃到
他心中泛起一陣莫名的慌謬，有些難以分辨哪邊的才是現實。
「系統」泉途心中默念
在
「那些都是真的嗎。」
泉途自言自語般的詢問到，在收到回復后泉途的第一反應卻不是欣喜，反而是「愧疚」以及一種感受到自己失去了什麼的悵然感。
那所謂的黃泉魔修便是未來的泉途，在短暫的正道生涯后便墮入魔道，作為一個魔修開始燒殺擄掠無惡不作，直到被正魔兩道聯手追殺，到最後無奈身亡，而系統則帶著人靈和記憶穿越回來。
這五百年的記憶讓泉途清晰的認清了自己不是個好東西的事實。
記憶中的泉途做盡了喪盡天良的事，什麼解剖活人，放牧人族都是常規操作。
那記憶中的自己是無比真實的，是貪婪的，自私的，卑劣的，甚至是偽善的，明明有著無數次機會脫離苦海，卻甘願在其中沉溺。
正當泉途陷入對於自己的本性的懷疑之時，古板的機械音打斷了泉途思考。
是，請宿主儘快振作起來。
聽見這熟悉的句式以及冰冷的機械音，泉途一陣恍惚隨後冷笑一聲
「振作起來？要我做什麼，繼續給你打工嗎」
記憶中自己墮入魔道之後便是被系統畫了大餅才一條路走到黑，系統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就如同泉途記憶中那般只需完成系統的任務就能獲得資源，但這資源卻不是憑空生成的，乃是從它處所盜取而來其中自然不乏有主之物。
而就是因為此事被發現，才使得泉途被正魔兩道同時追殺，之前是上了賊船沒得選擇，如今卻是另一番天地。
一切皆是宿主自行選擇與系統無關。
每次被質問系統只是重複這句話，只是無用工罷。
「可給爺爬吧」
泉途已打定了主意不使用這系統了，哪怕是再次墮入魔道也不會再聽從系統的勸誘了。
是，本系統即將進入休眠。
「嚯，還有新把戲了是吧。」要說系統真因為泉途的一句話而進入休眠，泉途是萬萬不信的，記憶里自己不論怎麼想辦法驅逐，辱罵系統所得到的皆是一句「請宿主儘快振作起來」哪怕真的進入了休眠，大概也只是因為帶著記憶回來消耗了不少老本。
仙靈已存識海中，仙靈的印記幾乎全失，無法使用，但請務必不要暴露
在最後說出了這段話后，系統一陣滴滴聲之後就再無聲響。
「仙靈？識海？」有關仙靈和識海的的信息湧上泉途心頭。
這仙靈便是人靈補全之後的產物，當人靈補全之後褪凡成仙便稱之為仙靈。
而識海是人靈所在地以及儲存煉化精靈之地，開闢之後才算是步入了靈師的門檻，而靈師修鍊的過程大抵也就是加固且填擴充這個空間，但識海也是成為了靈師之後才有的啊。
隨即泉途反應過來，心中一驚，這怕是由未來的人靈融入強行開闢出來的。
泉途連忙將意識潛入腦中，果不其然立刻就感受到了一處十分空曠且搖搖欲墜的純白空間，這正是泉途的識海，在這個幾乎空無一物的空間中，唯有一滴清澈的水珠懸浮在空間正中。
泉途頓時鬆了一口氣，若是自己的識海撐破了就完蛋了，雖然現在的情況也不妙就是了。
這懸浮在識海中央看起來其貌不揚的水珠便是五百年後泉途的人靈了，而在它旁邊有一團霧氣正歡快的繞著轉圈便是泉途如今的人靈的靈性了，之後也全賴以它來同化感染其他的靈了，只是這看起來空曠的識海卻是無法再容納任何的靈。
這靈師也是分一二三轉，分別為一轉虛竅，二轉滿溢，三轉睹物，四轉畫景，五轉寫事，再之後便是補全了人靈成仙了。
精靈也是同樣對應著分為一二三轉，對應的靈師只能感染對應的靈不然就會因為人靈無法駕馭外來精靈而後患無窮。
而泉途所感染的仙靈與人靈的差距已經不是難以驅使的程度了，仙凡之差雲泥之別，如果這不是泉途自身的仙靈最小單位的一滴而且靈性極其純粹，怕是瞬間就被同化擠爆了。
但即使如此仙靈本身的質量也已經讓識海岌岌可危，所以泉途如今成了靈師但識海中卻無法容納任何的精靈，也就難以提升實力，泉途現在所擁有的就只是那識海中央自身人靈所帶的微弱靈性。
正常的靈師開闢識海需要一個初靈來配合人靈撐開識海，自然的所擁有的靈性還有初靈所帶的，而泉途是以純粹的仙靈開闢的識海能夠不死已是萬幸，想要驅使仙靈的靈性無異於是想要用水去帶動水銀。
根據泉途的估計只有達到二轉溢滿期才能嘗試容納一些體量較小精靈，至少得達到睹物期才有能力容納一套有足夠戰力的精靈，但起碼如今是沒有什麼危險。
微微鬆了口氣泉途這才想起仙靈之中還有魔修留給自己的一句話。
雖說擁有了魔修五百年的記憶，但經歷期間也只是有著五感能感受到情緒，至於魔修泉途的想法是完全感受不到的。
「刻意避開系統傳達的話，莫不是察覺到了什麼」
泉途一邊猜想，探出靈性觸摸水滴。
水滴中肉眼難以察覺的一絲土黃輕觸指尖。
「做個好人」四個字印入心頭
傳達完這句話土黃便消散在了識海中
泉途聽到這句話有些感到不明所以
這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嗎
還是有什麼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