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早料到你會這樣
金髮碧眼的服務員，接回菜譜，準備離開。
卻在無意間，掃了一眼呂子喬，心臟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跳動頻率。
不為其他，只因那憂鬱的眼神。
呂子喬在肆意打量演奏美女的同時，卻好似痴情王子一般，凝視著服務員。
僅憑一雙眼睛，其演技就能秒殺百分之九十九的小鮮肉。
「你朋友，真的很有趣。」
「其實他一直都是如此，深情，痴迷，不善言語。對於喜歡的人，只會凝視對方，默默在心理送上祝福。」
「就在剛剛，他的第二個對象提出了分手，乘坐計程車前往機場，準備離開魔都。」
「或許是丘比特的離開，他追出三十公里，想要挽回這段美好的愛情，卻仍舊無能為力。」m.
「你看他臉色蒼白，其實是體力透支導致的結果……」
張若塵眼中浮現些許同情，彷彿已經沉浸在自己編造的故事中。
緊接著，一臉悲痛的說道：「如果你要是有興趣，我可以把他的聯繫方式給你。」
「此時此刻，也許只要你這種完美無缺的女性，才能安撫他那顆受傷的心靈……」
兩人始終在用法語溝通，聽得呂子喬一頭霧水，卻依舊不忘擺著自己的造型。
呂氏春秋有云：在未知的情況下，裝出憂鬱的姿態，對成熟女性有著超乎尋常的吸引力。
服務員用菜譜擋住自己半邊臉：「其實，我也沒有你說的好。」
隨後好像怕張若塵誤會自己的意思，做了一個打電話的手勢，就一臉羞澀的離開了。
看著服務員漸漸離去的背影，呂子喬終於綳不住，揉搓著幾乎要固化的五官。
「你們剛剛在說什麼？」
「她說你很有趣，我就替你簡簡單單的美言了幾句。」
張若塵聳立聳肩，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緊接著，他好像又想到了什麼。
「對了！等會把你手機號告訴我，剛才的服務員，估計要和你電話聯繫。」
聞言，呂子喬倒吸一口涼氣，驚訝的望著張若塵。
對方簡直就是自己心中，夢寐以求的僚機啊！
「等等！」他揉了揉三叉神經，思索了一下。
「那演奏的兩個法國妞呢？」
「你既然有目標了，我只能獨自承受這份痛苦。」
張若塵嘆息一聲，彷彿對此很是惋惜一樣。
「看來今天早已註定，是個難以入眠的夜晚。」
「我一口鹽汽水噴死你！」呂子喬一把抓向張若塵的道袍，另一手想要去抓對方的頭髮。
他要撤回剛才的想法，什麼完美的僚機，明明是道貌岸然的競爭對手。
張若塵誓死抵抗，身體後仰。
「如果想感謝我，沒必要如此吧！」
「吃獨食，還想我感謝你？」
呂子喬瞪大眼睛，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如果按顏值按照百分制評選，服務員頂天也就80分左右，而兩位演奏鋼琴曲的法國妞，最起碼在90分以上。
什麼叫做厚顏無恥？
張若塵的行為，已經詮釋了一切。
「哼！今天必須讓你見識一下，我呂小布絕非浪得虛名。」
「你發什麼神經？真當我怕你不成。」
兩人此刻彷彿化為不共戴天的仇人，臉色越發猙獰。
開始，兩人的舉動並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可在呂子喬和張若塵扭打到地上，終於有人發現了這一幕。
默不作聲，當起合格的吃瓜群眾。
隨著時間推移，周圍人群越聚越多，在百分之八十的食客，都變成了旁觀者后，整個大廳頓時安靜下來。
只留下張若塵和呂子喬相互抱怨的聲音。
「身為一名道士，你懂不懂什麼叫做無私奉獻。」
「我還沒有奉獻？我是不是把那個法國服務員讓給你嘛！」
「你還敢說！」呂子喬左手加大力度，拽著張若塵的頭髮。
張若塵疼的眼淚都掉下來了，插在呂子喬鼻孔里的手指，瘋狂往裡挖取。
「我又什麼不敢！」
「咔嚓~！」
此刻，拍照的聲音，終於把兩人喚醒。
呂子喬知道自己好像犯了一件很蠢的事情，忍著鼻孔的陣陣疼痛，趕忙把腦袋藏到張若塵胸前。
張若塵也是極其要臉面的一個人，把散亂的長發隨意撥弄一下，將正臉完全覆蓋。
「送開我的頭髮。」
「你先把手指抽出來。」
兩人小聲交談幾句，哪怕到了如此地步，依舊僵持在原地，誰都不想吃虧。
「這麼僵持下，對咱們沒有任何好處。」張若塵豎起三根手指。
「我數三聲，咱們一同收手。」
呂子喬思考了許久，在張若塵胸口供了一下，表示認同。
「3！」
「2！」
「…1！」
氣氛瞬間詭異下來，兩人卻還是沒有收手的意思，仍舊保持原先的姿態。
「靠！我早料到你會這樣。」
「靠！我早料到你會這樣。」
張若塵和呂子喬同時開口，進入新一輪的互相傷害中。
「虧我剛剛還以為你是值得相交的兄弟，陰險小人，呸！」呂子喬聽著周圍不斷響起的「咔嚓」聲，把頭低的更深了。
如果不是狀態不允許，他都想把頭摘下來，放進保險箱里。
張若塵翻了個白眼，屬實被就句話弄無語了。
「還是好好反思一下，你自己的行事準則吧！好意思說我。」
如果不是看過愛情公寓，他完全可以懷疑呂子喬是全性組織的成員。
首先呂氏春秋裡面有寫：天下之言，不歸楊，則歸墨。
其次『不拔一毛，不取一毫』八字，完全可以概況呂子喬的性格，以及行事準則。
他幾乎把楊朱學派的『為我』思想，落實到生活中的每一個地方。
眼看領班都準備報警，張若塵大腦瘋狂思索，隨後靈機一動。
「看，三點鐘方向！有一位美女……嘖嘖，這身材，簡直無法形容」
「哪呢？是不是老闆娘來了！」
聞言，呂子喬蹭的一下就站了起來，雙手作瞭望狀，探頭望去。
張若塵雙腿一瞪，來了個鯉魚打挺，屁股一甩，直接跑了起來，速度快的讓吃瓜群眾都暗自咂舌。
這時呂子喬也終於發現，他好像上了道士的算計。
面對近百吃瓜群眾的手機攝像頭，兩條細微的汗水已經順著脖子流了下來，
「王二，咱們還沒有吃飯，你怎麼跑了呢？」
「讓身為李四的我，應該如何面對，江東的父老鄉親啊！」
呂子喬高聲呼喊，瞎編了兩個假到不能在假的小號，就追了出去。
現在他只恨為什麼不早點詢問張若塵的姓名，落到如此田地，居然連出賣對方都做不到。
「……」
周圍的吃瓜群眾愣在原地，皆是一臉無語。
不談名字的真假，正常人哪有這麼說話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