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傻柱與領導(三)
在領導家吃飯的一幕最終以鬧劇收場。
傻柱自顧自走了,要不是張禹跟出去,沒準就被衛兵抓起來了。楊廠長被緊急送到了醫院,診斷是氣急攻心血壓高,倒是沒什麼大礙。
鬧了這麼一出,接下來的會議也無法進行了,來客紛紛離開,領導也不知道中間出了什麼岔子。
張禹回了四合院,把小橙子交託給劉家照顧,馬上踏上了去保定的路途。
當務之急,就是趕緊找到何大清,把廚藝技能點了,給乾爹乾媽好好做頓好酒好菜順順心氣兒。
至於傻柱,張禹已經決定跳過他跟何雨水的約定了,必須得給他點顏色看看。
堵心他沒事兒,但是要是敢傷害他最親的人,張禹必須要讓傻柱付出代價。
張禹從保定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星期以後了。令人欣慰的是,何大清的廚藝技能確實是比傻柱高,達到了91,張禹毫不猶豫地貼了張高級技能圖譜就返身回來了。
張禹從保定回來,四合院也沒去直接回了乾爹家,正碰到陳秘書。
陳秘書道:「張哥,領導這兩天正念叨你呢。說找了你好幾趟都沒找到人,你這是幹什麼去了。」
張禹笑道:「別的啥都不說了,先別說我回來了,我去廚房給乾爹炒幾個菜去。」
回鍋肉、東坡肘子...照著傻柱之前的菜,張禹又重新做了一遍,直把旁邊過來幫廚的廚子都給看傻眼了。
到了午飯時間,領導跟夫人上了桌,瞧著滿桌子色香味俱全的川菜連呼「不得了」。
領導沒忍住,率先夾了一口,不住贊道:「小陳啊,今天是從哪兒請來的廚子,這可是我吃過最地道的川菜了!」
陳秘書沒想到張禹廚藝進步如此神速,看到領導這幾天好不容易露了笑模樣,陳秘書心裡也是同樣開心。
「領導,這菜您絕對是想不到誰做的。」
領導好奇道:「難道這人我認識?是那天那個傻柱?不對啊,這菜做得比傻柱可強。」
陳秘書指向門口,張禹還穿著套袖,笑呵呵地走進來:「乾爹乾媽,這飯菜做得還合您口味吧?」
領導不可置通道:「小禹,這,這菜是你做的?」
張禹笑道:「是。這不是那天傻柱惹您跟乾媽不高興了么?我這幾天就尋了個專做川菜的大師傅,好好學了一個星期,沒讓您失望吧?」
領導在一邊批評道:「小禹啊,你的行為我很感動。但是你有更重大的責任和使命,怎麼能把精力放在做菜上呢?」
雖然領導嘴上說著不對,但是臉上洋溢著的笑容卻是做不了假的。
夫人在一邊笑道:「行了行了,這都是孩子的一片孝心。小禹,你別往心裡去,你看你乾爹,嘴上說著手上一筷子都不停。來來來,小禹小陳,上桌一塊吃。做了這麼多,別都浪費了。」
「哎。」張禹笑著應了一聲,把套袖扔在一邊上了桌子,「其實那天的事情,也應該怪我。」
領導一邊吃著一邊好奇道:「怎麼?這事兒跟你有什麼關係?」
張禹解釋道:「乾爹,你還記得我之前跟您說過傻柱跟一位叫馮紅梅的老師相親么?」
夫人點點頭:「我知道我知道,後來被那個秦淮茹攪黃的那個。」
張禹回道:「對,就是那個。當時秦淮茹故意說了些不中聽的話讓馮老師誤會。當時我跟馮老師解釋的時候,說了跟乾爹一樣的話。說傻子有什麼不好?甘當革命的傻子嘛。」
夫人好奇道:「這跟那天傻柱突然耍橫有什麼關係?」
領導倒是回過神來了:「哦,小禹這麼一說我就明白了。小禹跟馮老師說了這句話,馮老師肯定把這句話轉告給了傻柱,傻柱覺得是張禹在罵他。那天聽我說了同樣的話,傻柱想起來這段往事,以為我是在諷刺他,所以摔杯子就走人了。哈哈,原來是這麼回事。」
就好像女生提分手時候說「你是個好人」,等到日後別人再說「你是個好人」的時候,本來誇讚的話聽在耳朵里也變得刺耳了。
領導平日里德高望重,哪裡被人這麼莫名其妙地冒犯過。雖然嘴上說著不在意,但是心裡隱隱有根刺,不知道為什麼傻柱突然發瘋。
如今被張禹這麼一解釋,領導明白了前因後果,心裡的芥蒂自然就沒有了,只覺得到嘴的飯菜也更香甜了一些。
以領導的身份地位和人生經歷,哪能真的跟傻柱計較。況且領導本就知道傻柱是個混不吝的性子,也就釋懷了。
張禹道:「乾爹說的是。我想通了這點以後,也很是自責,這不趕緊學點功夫來孝敬乾爹乾媽么。」
領導倒是釋懷了:「行,你這番心意我和你乾媽都很感動。短短一個星期,廚藝能進步這麼大,看得出來你這一個星期沒少吃苦啊。」
「您說哪裡話,這都是我應該做的。」張禹回道,「要不是您把我從山溝溝裡帶出來,我哪能有今天啊。」
夫人在一旁感慨道:「小禹是個好孩子啊,有孝心。幸虧當初從山溝溝裡帶出來的不是傻柱,要不咱兩得折壽十年。」
夫人一番話說得在場眾人都笑了起來,傻柱帶來的尷尬終於是煙消雲散了。
領導笑了一陣,又道:「小禹啊,楊廠長病了,你知道么?」
張禹點點頭:「我倒是聽說了,不過當時光想著給乾爹做飯,沒顧上去看看。一會兒我就去瞅一眼。」
領導道:「嗯,你就說這幾天陪著我了,楊廠長會理解的。另外,關於傻柱那個問題,你跟楊廠長說一聲,讓他別往心裡去。傻柱雖然人渾了些,但是廚藝還是很不錯的。我們用人要用他的長處,規避他的短處,一個廚子嘛,做好菜就行了。不要因為我的原因,給人家穿小鞋。」
張禹點點頭:「明白了乾爹,我會跟楊廠長說清楚的。」
張禹雖然嘴上應著,但是心裡可不打算放過傻柱。
犯渾可以,但是要分清楚時間地點人物。傻柱頂撞了領導在張禹心裡甚至比傻柱打了自己一頓更加可氣。
夫人倒是不太滿意:「要我說,就該治治傻柱這種臭脾氣。你知道在後廚傻柱跟我說什麼嗎?說我們喝工人血,他這是把我們當成什麼人了!」
領導寬慰道:「好了好了,消消氣,消消氣,以後再也不讓他來我們家了不就行了么?也就是小禹在這兒,要是楊廠長在這兒,你知道你這輕飄飄的一句得給傻柱帶來多大的影響么?」
夫人被領導勸了這麼一句,也只得把氣忍受了下來。
張禹道:「乾媽,放心吧,現在我學成了,還要那傻柱幹什麼?以後每周我都來兩次,給您跟我乾爹做飯。」
「胡鬧。讓你去軋鋼廠是去學習的,不是讓你去當廚子的。」領導斥責了一聲,看著滿桌的飯菜又不禁道,「倒,倒是也不用來兩次那麼多,你要是有空一周來一次也就行了嘛。」
夫人噗嗤一聲樂了出來,先前的鬱悶也消失不見了:「你乾爹啊,就是嘴上一套,心裡一套。我可是好久沒見過他吃得這麼香了。」
張禹笑道:「乾爹,你放心吧。我現在還在保衛科,平時能有啥要緊的。等我正式去了車間工作,忙起來再說吧。」
「那,那好吧。」領導臉上一紅,隨即哈哈大笑起來,「你們都是我身邊人,我也不跟你們裝著了。我這人啊,平生也就這最後一點愛好了。反正是自家兒子,有什麼不好差使的哈哈。」
「對嘛,這才是我乾爹嘛。」張禹樂呵呵笑著,「回頭單位沒事兒我就過來,必須得把我乾爹胃口養好了。來,乾爹,我敬您一個。」
「哐當。」
杯子交碰,綻放出點點酒花。
清脆的碰杯聲伴著桌上的歡聲笑語,終於給這些日子的不愉快劃下了一個句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