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搜
【扒料大神V】:當紅樂隊二字主唱,深夜酒吧買醉,人設崩塌,爆出驚天大瓜!
【視頻】
低像素畫面中,酒吧桌台倒放著七八個空酒瓶。視頻只拍到背影,一名身型偏瘦的青年,留著乾淨短髮,隻身坐在高腳凳上。
「再說一遍,不上狗屁戀綜。」青年握著手機,口氣極不耐煩,「除非把我前男友請來!」
該條微博剛發出幾分鐘,立即被頂上熱搜,留言暴漲幾萬條。
「媽耶,是林野吧?」
「他居然有前男友?」
「想為他出家,他卻玩出櫃?」
「裝得清心寡欲,不過如此。」
「拽個屁,發瘋的單身狗。」
「黑粉少碰瓷,畫面拍這麼糊,根本不是我家哥哥。」
「就是,拽王才不屑找男友。」
「男人會影響他寫歌的速度。」
「造謠者,等律師函吧。」
「腦殘粉別洗了,胎記那麼明顯還裝瞎?非要懟臉拍才認?」
酒吧環境昏暗,視頻角度在青年左後方,偷拍者特意拉近鏡頭,清晰拍下當事人的胎記特寫。
指甲蓋大小的淡紅色桃心,印在耳根區域,過於特別。
一周前,這塊胎記還上過熱搜,曾被譽為「最美印記」,眾多粉絲為之瘋狂。
該證據足矣說明,對著電話「口出狂言」的人,正是當紅NTP樂隊的主唱林野。
「怎麼了,誰還沒個前任。」
「成年人可以去酒吧謝謝。」
「沒搞外遇沒濫交,他違法還是犯罪了?你們高潮什麼呢?」
「他不是愛豆能戀愛謝謝。」
「呦,你們改口還挺快啊?」
「看腦殘粉翻臉真好笑。」
「嘖,他這是被甩了吧。」
「還挺痴情的,可惜。」
「哥哥有喜歡的人,嚶~」
「等等姐妹們,要是找出他前男友,拽王是不是就能上綜藝了?」
「盲生你發現了華點!」
「啊啊啊我要他上綜藝!!」
一年前,在德國留學的林野被經紀人發掘,回國組建了NTP樂隊。出道半年,僅靠一張專輯便爆紅全網,橫掃各大媒體頭條,成為炙手可熱的當紅流量。
林野不接綜藝,也不出席粉絲見面會,唯一能看到他的地方,只有偶爾參加的頒獎典禮和為數不多的小型演唱會。
可瘋狂的粉絲們絕不甘心於此。
「小野花們,扒他前男友,綁他上綜藝,逼他們複合!!!」
「我不想他們複合嚶嚶。」
「能看到他比什麼都重要!!」
「我姐他校友,下班我問問。」
「我姑他中學老師,我也去。」
「姐妹齊心前男友快現形!」
「掘地三尺,也要挖出來!」
「找出渣男,讓他跪著爬!」
*
排練室。
林野撥動琴弦,努力回憶昨晚的旋律。喝酒能激發靈感,但醒來總會遺忘大半。
丟在沙發上的手機連震十幾遍,隊友實在忍不住,「隊長,你電話。」
「嗯。」林野的視線停在樂譜上,他靠後摸出手機,直接掛斷。
隊友猛吸涼氣,恨不得按人中。
林野掛斷的,是徐雯的電話。
徐雯是他們樂隊的經紀人,享有盛名的金牌經紀。性格強勢,能力頂尖,幾乎所有人都怕他。
當然,林野除外。
在隊友看來,這世界上,壓根沒有林野放眼裡的人。
作為NTP的隊長兼主唱,林野能寫歌會作曲,還長了張男女通吃的臉。按那些粉絲的話,林野連塊胎記,都能把人迷得神魂顛倒。
但他既拽又冷,對誰都那副愛搭不理的樣子,特別是寫歌期間,很討厭被打擾。
在隊友的預料中,不出三分鐘,他自己的手機響了起來。
林野敢掛經紀人的電話,但他不敢,「雯姐,起得真早啊嘿嘿。」
「讓林野接電話。」其他人忌憚林野的性格,但徐雯從不吃那套。
「雯姐,我還在家呢。」隊友賠笑,「隊長沒跟我一起。」
徐雯語氣強硬,「三、二……」
「那啥,隊長我開免提了昂。」隊友趕忙把電話舉到林野身邊,「雯姐,他在旁邊呢,您說。」
「林野!我跟你說過多少次,讓你注意形象,別去酒吧鬼混!」徐雯的嘶吼聲貫穿排練室,「你他媽又把老娘的話當放屁!」
林野沒興趣聽廢話,「說正事。」
「你昨晚去酒吧被拍了!」
「你到底在搞什麼?為什麼突然接陌生電話?」
「喝酒就喝酒,你知道自己說了什麼鬼話嗎?」
昨晚林野沒靈感,心情又煩,便跑去酒吧打發時間。他平時酒量不錯,也不太容易醉,但昨天的確喝得多了點,記憶十分模糊。
他印象中,接到了一個自稱節目組導演的電話,讓他參加什麼綜藝。
理論來說,藝人的工作都該與經紀人對接,可陰差陽錯,喝醉的林野卻接通了導演的電話。
「什麼熱搜?」
林野從不關注娛樂新聞,他連微博賬號都由徐雯管理。
全程旁聽的隊友掏出另一部手機,關於林野的詞條在熱搜【爆】了一片。
隊友點開,放在林野面前。
三十多秒的視頻,拍得並不清晰,唯獨林野耳後的胎記和那句話一清二楚。
「不上狗屁戀綜。」
「除非把我前男友請來。」
林野從隊友手中接過電話,站在窗邊,「我隨便說的,不用當真。」
一年前,徐雯來到德國漢諾威,本著挖掘新人的目的,專門去全球TOP音樂學院,觀看了一場畢業演出。
徐雯仍深記當時的情景,在眼花繚亂、嘩眾取寵的繽紛舞台,出現了一位只穿白色T恤的東方面孔。他抱著吉他,在充斥著英語和德語的節目中,獨自哼唱了一首中國民謠。
演出結束,不同國家的音樂人、經紀人均向他拋出橄欖枝。可高收入、高曝光,尊貴身份和地位等豐厚條件,都經不起青年的半分關注。
他毫不關心,也滿不在意。
徐雯冒險選擇了另外的方案,只是遞了張名片給他,背面寫下一行字:
「作為中國人,你不想回家嗎?」
徐雯焦急等待了一周,以為石沉大海時,她接到了林野的電話。對方接受回國邀請,但他有個條件,必須以樂隊的形式出道。
這也正和徐雯的意,林野不善交際,他不喜歡出席的活動,都可由隊友頂上。只要他能不斷產出作品,這條音樂的路就能長青。
最讓徐雯滿意的是,林野大學四年無戀愛經歷無緋聞,乾淨如同白紙,這種人設更吸粉。
可還不到一年,爆炸新聞就來狠狠打她的臉,「你什麼時候交的男朋友?」
「沒交,假的。」
在林野看來,那個人根本算不上男友。
不過是小時候為了得到把吉他,稀里糊塗簽訂的交往協議罷了。
何況,那份協議早已作廢。
林野出國前,他家對門住著個大他三歲的鄰居顧銘澤。
對方曾是學校的風雲人物,長得帥,成績好,組樂隊,玩滑板,性格也很受女生喜歡,追求他的人數不勝數。
這種崇拜卻給林野帶來了極大煩惱,那段時間林野沉迷吉他,每天都要跟顧銘澤學,對方因過於受歡迎,時常被瘋狂的崇拜者跟蹤,林野也難免受到波及。
後來,顧銘澤買來把林野心悅已久的吉他,並慫恿林野,只要能想出不被圍堵的方法,就把吉他送給他。
林野求吉他心切,他腦子一熱,根本不考慮後果,「我可以假扮你男朋友。」
這樣不僅可以幫顧銘澤拒絕追求者,他還能爭取到更多時間跟顧銘澤學吉他。在當時的林野看來,這個主意只賺不虧。
為了保證權益,雙方甚至簽署了「契約男友」協議。
林野盡職盡責,履行契約男友的義務,而顧銘澤也十分守信,送他吉他,並花心思教他。
直到十八歲生日,林野第一次喝酒,眩暈反饋模糊了神智,他居然抽風吻了深醉的顧銘澤。
在酒精的驅動下,林野就像著魔,深陷其中無法自拔。他至今記得顧銘澤唇間的觸感,也羞愧於年少時的瘋狂。
可契約男友協議有明確的條款。
「雙方均不可產生協議以外的感情,否則合同作廢。」
林野不知道這到底算什麼,但他心虛了。
第二天,林野接受家人的留學建議,他撕毀協議,偷還了吉他,跑到國外,一走就是五年。
這五年間,林野總會在酒後想到他,並回憶起那個吻。而顧銘澤,永遠是他寫歌最大的靈感來源。
「林野、林野?聽到我說話了嗎?」
徐雯把他拉回現實,「嗯,在聽。」
「我安排了公關,最多兩個小時全搞定。」事已至此,只能想辦法擺平。
「不用。」
清者自清。
徐雯沒好氣,「你倒是瀟洒,問題是,全世界都在找你前男友。」
「隨他們。」窗檯陽光很曬,林野靠在牆邊的陰影下。
「如果找了到怎麼辦?」
畢竟林野在視頻里誇下海口,只要找到,他就上節目。
當年林野到德國三個月後才知道,顧銘澤第二天也搬了家,並一夜成為讓他無法企及、更高不可攀的人。
兩個都迫切想要離開,且早已形同陌路的人,又怎麼可能再走到一起。
林野:「隨他們找。」
那種身份的人,誰敢扒,又有誰能扒,顧銘澤也絕對不屑關注娛樂圈。
「別說大話,真找到了你敢參加嗎?」徐雯要顧全更多。
「再說最後一遍,我沒有前男友。」
年少無知的愚蠢協議,根本沒有當真的必要。
「行吧,管不起你。」徐雯猶豫片刻,還是不放心,「真不用我插手?」
「不用。」
解釋就是心虛掩飾,他既然不心虛,又有什麼好解釋的。
掛斷電話,林野把手機遞還給隊友。
後者嘿嘿笑兩聲,「隊長,你真有前男友啊?」
林野手插進褲兜,冷臉看他,「琴練好了?」
「啊沒沒沒。」隊友急忙跑開,「我去練,我這就去。」
沙發上的手機再次震起,林野煩躁走過去拿,他驀地頓住,手指內扣,發麻的觸感從指尖向後蔓延。
通訊錄能刪掉的號碼,卻無法從記憶中抹除。
林野關閉了消息通知,簡訊內容必須點進頁面才能查看。
過往的記憶像是洶湧翻騰的潮水,控制不住、也停不下來,彷彿全世界都能聽到他拚命跳動的心臟。
惶惶不安,卻又帶著點不明原因的期待,鬼迷心竅,可笑至極。
他點開簡訊。
「我來了,你敢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