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65章

第65章 第65章

「你、你怎麼樣?」

血液順著顧銘澤指尖滴落,「沒事,別擔心。」

林野眼前被蒙上了一層黑,「叫救護車,電話,打電話……」

「這點小傷,不用叫車。」顧銘澤抽回手機,看著倉皇而逃的背影,「先報警。」

二十分鐘后。

林野坐在急診室門口,他神情恍惚,還沒從剛才的驚恐中恢復過來。

他自責自己的疏忽大意,為什麼沒留意拿刀沖向他的人。林野慶幸顧銘澤是用手幫他擋刀,可又懊惱為什麼會是手。

等候期間,警方也隨之趕來。

案件進展迅速,兇手已經被警方抓獲。

行兇者是凌嘉寧,他因訂婚宴被攪黃,對林野懷恨在心,一時衝動採取了報復行動。凌嘉寧被逮捕時,兇器還沒來得及丟,人贓並獲,他連狡辯的資格都沒有。

急診室的門打開,林野沖了上去,「醫生,他怎麼樣?他不會有事吧?」

「患者沒有生命危險,不必擔心。」

可他怎麼能不擔心,顧銘澤幫他擋刀的,是那隻傷痕纍纍的左手。

「他的手有舊傷,會有影響嗎?」

「這也是我正要說的。」

林野心思一沉,「怎麼了?」

「您跟我來,咱們慢慢商議。」

房間內,顧銘澤靠在床邊,左手纏著繃帶。

林野看著醫生,莫名發慌,「他的傷勢很嚴重?」

「行兇者很用力。」醫生查看顧銘澤手掌的X光片,「傷口很深,筋骨都有損傷。」

林野視線空白,開始胡思亂想。

可能的、不可能的,幸運的、不幸的,好的、壞的,所有結果他都考慮到了,到最後甚至開始幻想,怎麼才能把自己的手接給顧銘澤。

「您就直說吧。」林野深吸一口氣,「只要人沒事,我都能接受。」

大不了他以後就當顧銘澤的手,如果顧銘澤還是承受不了,他就把自己的手也廢掉,陪著他。

醫生看到沉重林野的表情,差點沒忍住笑出來,「這位家屬,您不必擔心,我要和您說的是好消息。」

林野看醫生的表情,又返回來看顧銘澤,他還是懵的,恢復不過來。

醫生找出顧銘澤的檢查報告單,「我剛準備做縫合,卻意外發現了新摸機會。」

這次意外,造成的傷口很深,顧銘澤的手筋再次被砍斷。恰好近期醫院引進了一台新型設備,對於這種嶄新的傷痕,可以重新修復,手術順利的話,將有機會恢復至最原始的靈活狀態。

林野以為自己在做夢,「您的意思是,他的手能好,能握重物?陰天下雨不再疼,也能繼續彈吉他?」

「如果成功的話,這些都沒問題。」

幸福來得太突然,林野激動又興奮,「什麼時候可以手術,我想儘快。」

林野想走出這隻手的噩夢,一分鐘都不想等。

醫生笑道:「您先別急,既然是手術,自然存在一定風險。」

這項新型設備目前還處於試驗期,手術效果誰也不敢保證,但顧銘澤正處於手術的最佳時機,一旦錯過了這次機會,可能再也恢復不到從前。

「成功的概率有多少?」

「百分之三十。」

即便手術成功,顧銘澤也還要經歷兩個月的康復訓練,且這個過程非常艱難痛苦。

另一方面,如果手術失敗,不僅會錯過最佳縫合期,還會留下後遺症。

顧銘澤原本的手,除了不夠靈活外加陰天下雨會痛之外,對日常工作生活毫無影響。但他手疼林野可以給他做艾灸,拿熱毛巾敷,甚至是放在懷裡焐。

他根本沒必要冒風險,也不用受那兩個月的罪。

做與不做之間,唯一差的,是顧銘澤能否熟練使用吉他,並實現做林野吉他手的夢。

他們能走到到今天,林野早就不在意那個承諾,只要有顧銘澤在,他什麼都不在乎。

「謝謝您。」林野毅然果斷,「手術我們不做。」

「為什麼不做?」顧銘澤很強硬,「必須做。」

「我不想你冒險,也沒必要。」

「這對我來說很重要,小野,我答應過要做你的吉……」

「不用。」林野打斷他,「不需要你為我做這些。」

顧銘澤根本不讓他,「需不需要我說了算。」

見兩個人僵持不下,醫生好不容易插上嘴,「要不這樣,今晚留院觀察,你們再商量商量,最晚明天上午給我答覆。」

*

臨睡前,林野幫他洗澡,給他換衣服,守在床邊陪他睡覺,但就是不肯理他。

林野背對著他躺在床邊,顯然還在生氣。

「還生氣呢?」顧銘澤的手從他腰往前鑽。

「別弄。」林野怕傷到他的手。

顧銘澤摟得更緊,親吻林野的耳根,「別生氣了,好不好?」

林野哪兒捨得生氣,顧銘澤隨便一哄,他瞬間軟下來。

「非要手術嗎?」林野轉過來,額頭貼在顧銘澤心口。

「就答應我這一次,行嗎?」顧銘澤揉搓他的耳垂。

「可我怕。」林野往他懷裡鑽,「還有兩個月的恢復期,我不想你受罪。」

醫生說這個過程很痛苦,如果手術失敗,這個過程會更加痛苦。

「可我想可以和從前那樣,陪你彈吉他,和你沒日沒夜的練習,還想單手就能抱緊你。」

「你現在單手也能抱。」

「但左手不行。」

因為舊傷,完全無法用力。

「小野,我只剩這一個夢想,答應我,好不好?」

*

顧銘澤的手部修復術如期進行。

林野等在手術室門外,全程沒有離開。

八個小時后,手術室的大門向里打開。

醫生摘下口罩,「手術非常成功,接下來,就是後續恢復了。」

林野謝過醫生,拚命撲進了顧銘澤懷裡,「我都要擔心死了。」

顧銘澤揉了揉他的頭,「放心吧,一切都很順利。」

「餓了嗎,咱們回家還是去外面吃?」

林野本來拜託姨媽頓了湯,之前醫生預估的手術時間是四個小時,但實際花費了八個小時,湯早就涼掉了。

「回家,只想和你單獨待會兒。」

手術時,顧銘澤半麻醉狀態,他顧銘澤在手術室躺了八個小時。這段時間他想了很多,他以為自己能很坦然,但一想到林野,還是會擔驚受怕,怕手術不成功,怕他成為廢人,怕再也沒辦法抱起林野。

又想到當初對林野的承諾,和他期盼的眼神,他不怕病痛,卻捨不得林野失望?

他有多喜歡林野,就有多想實現他的願望。

術后修復這段時間,林野的體貼程度完全出乎顧銘澤的預料。

他推掉了所有工作,新專輯也再次延後,一天二十四個小時陪在顧銘澤身邊。

顧銘澤吃飯有人管,喝水有人喂,就連上廁所和洗澡,林野也要親力親為。

這種照顧會讓顧銘澤懷疑,他是不是得了半身不遂。

顧銘澤享受於林野給予的這種特殊照顧,但也有個十分煩心的問題。

當晚臨睡前,林野給他吹完頭髮,換好衣服,安撫他躺下。

「晚安。」

顧銘澤翻身湊過來,「跟你說件很嚴重的事。」

「怎麼了?」

「我已經一周沒碰你了。」

林野捏了下還摟著他腰的手,「你這叫沒碰?」

「你知道我指的不是這個。」顧銘澤裝可憐,往他懷裡拱,「你男朋友正值壯年,有需求的。」

「忍著。」林野確認顧銘澤纏著繃帶的手完好無損。

「你每晚睡我床邊,讓我怎麼忍?」顧銘澤咬住他的耳垂,熱氣順著耳廓往裡灌,「你這麼勾人,我根本忍不了。」

「那行,我去隔壁。」林野他一個晚安吻,撩被子起身,「早點睡,明天還要做復健,晚安。」

顧銘澤:「……」

「臭小子,你心是石頭做的嗎?」

*

林野剛才走得堅決,可到了隔壁他就後悔,從正式交往開始,他們就沒有分床睡過。

可他要是堅持不走,肯定會受不了就範。

醫生專門提醒,康復期內,覺不能有任何的外界損傷。他們每次做那種事,動靜都很大,根本沒辦法控制不動。

林野在床上輾轉反側好幾個輪迴,始終沒有困意。

他懷裡抱著枕頭,之前都是抱著顧銘澤胳膊睡的。枕頭太軟,沒有手感,也沒有顧銘澤的味道,早知道剛才就拿件他的襯衫過來了。

林野還在醞釀困意,卧室的門緩緩打開,一團熟悉的溫暖把他攬入懷中。

顧銘澤的聲音散在夜深人靜的空氣中,「小野,沒你我根本睡不著。」

林野也不想再騙自己,他轉過身擠進顧銘澤懷裡,「我也是。」

顧銘澤的氣息噴在林野嘴邊,「親一下可以么?不動手。」

隔壁卧室的床不大,林野沒開空調,盛夏夜晚的氣溫還有點高,窗外還能聽到沒睡覺的蟬鳴。

林野躺在床上,並不敢亂動,窗外的夜燈還在發光。

顧銘澤勾住林野,過來咬他的嘴唇,「上次在醫院,我教過你的,還記得嗎?」

林野點點頭。

「你上來。」

*

北城特殊監獄門口。

「王子,到了。」

「嗯。」車門打開,齊頌緩緩下車。

蒼白的房間,齊頌坐在淺棕色方凳上,「你們出去。」

兩個保鏢低頭頷首,「是。」

五分鐘后,身穿白大褂的醫生,在另一位獄警的帶領下,帶著一位穿藍色服裝,面容姣好的人出現在齊頌面前。

「他怎麼?樣?」齊頌問醫生。

「最近能吃能喝的,精神狀態也不錯,但就是不能聽到你的名字。」

齊頌整理領帶,對那位獄警說:「我能單獨和他聊聊嗎?」

獄警看了眼監控,「五分鐘。」

「好的,謝謝。」

隨著鐵門緊閉的聲音,周圍恢復安靜。

齊頌看著坐在他正對面,低頭擺弄手銬的楚唯,因長時間的掙脫,手腕已經被勒出了紅痕。

「不要轉了,摘不掉的。」

「為什麼,為什麼掉不了?」楚唯並不罷休,拚命晃動手腕,「為什麼掉不了。」

「你做了壞事,這是對你的懲罰。」

楚唯放下手,終於留意到齊頌的臉,「哇,你的睫毛可真長,真好看。」

隨口說出的話,卻把齊頌帶回到十年前,他們第一次見面時,楚唯在宿舍,和他說的第一句話也是這個。

而那句話之後,楚唯便熱心的幫他收拾東西,整理床鋪,他們第二天開學,還有緣成為了同桌。

只可惜,相同的話卻早已物是人非。

「是來找我玩嗎?」楚唯笑容燦爛。

「我有個禮物送給你。」

「禮物?」楚唯像個七八歲的孩子,興奮鼓掌,手銬的金屬撞擊聲卻顯得冰涼,「什麼什麼是什麼禮物?給我禮物,我要禮物。」

齊頌從西裝里兜里掏出一枚用口香糖折成的戒指。

楚唯接過,套在手上擺弄著玩,「這是什麼呀?」

「戒指。」

「幹什麼用的?」楚唯很稀罕。

「你也有一個,你忘了嗎?」

楚唯噘著嘴,「我沒有,我只有這一個。」

也是,這種不值錢的東西,只有他會珍惜快十年。

「這個是幹什麼用的?」

「是兩個人相愛的證據。」

八年前的今天,是他們正式交往的日子。那時候他年紀小,什麼都不懂,但看其他交往的情侶,都會買個戒指見證愛情,齊頌也想這麼做。

但那個時候,爸爸為了讓他體驗生活,對他管教很嚴,生活費給的也很少。

齊頌為了給楚唯買個像樣的戒指,便開始不吃飯偷偷攢錢。最後被楚唯知道了,心疼又生氣。

後來,楚唯找他要了三塊錢,去商店買了包口香糖。

楚唯的手很巧,兩張口香糖紙很快變成了兩枚戒指。

楚唯跟他說:「我們有戒指了,不需要再再俄肚子省錢了。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什麼都不在乎。」

齊頌還記得,楚唯那句話說完后,他就控制不住吻了他。

楚唯落下的話,伴隨齊頌衝動的吻。

十幾歲少年青澀的吻,帶著和無名指戒指一樣的涼薄荷味。

「相愛是什麼?」楚唯的話抽回他的思緒,

「和喜歡的人結婚,再白頭到老。」

「你要和我結婚嗎?」楚唯眼圈泛紅,是在祈求,「你要帶我出去嗎?快帶我出去,帶我出去,我不要在這裡,他們好可怕,他們給我打針,逼我吃藥,好怕,好害怕!」

「我不是和你結婚。」齊頌面無表情,「我只是和曾經的愛情告個別。」

「為什麼,什麼啊,為什麼不和我結婚,你和我結婚,你帶我走好不好,我很乖很聽話的。」

齊頌不再回復他的問題,毅然離開。

他的愛情早就死了,被人無情葬送在了十年前。

作者有話要說:

楚唯也美好過,但錯了就是錯了。

寶們,先和大家道個歉,今天家中老人去世,最近更新內容可能會有些影響。但放心,承諾的日更,就不會斷更的,只是怕內容會受心情影響,寫不出最滿意的東西。這也是為什麼之前答應大家的專欄右邊遲遲沒出。

如果過兩天大家看到【修】,麻煩回看一下,但不會差很多的,我之前有存稿,別擔心~么么~

本不想給大家帶來這些負面情緒,但又覺得不說清楚是一種不負責的行為。

我會很快恢復的,鞠躬。

家中老人年齡很大了,不慎被傳染的x冠,終究還是沒扛過去,大家都要保護好自己,抱抱。

明天周四,還是下午四點更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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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協議戀愛前男友上戀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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