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除夕夜

在追求詩和遠方的同時，要先忍受眼前的苟且，而且是一苟在苟。

牧凡滿腹的小心思都被金泰妍和帕尼給破壞了，吵吵鬧鬧著追根尋底，最終浪漫的二人夜行的曖昧變成了她們二人的狂歡，徐賢在一邊符合，還有牧凡的無奈。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一個忙於奔赴行程，一個追趕著花樣男子的拍攝進度。

「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

又是一年的除夕，今年比去年要冷清很多。或許只有失去，才發現它的珍貴。以前不勝其擾的喧鬧，今天只有牧凡和張武兩個人，一如初見。

「騙子！枉費我之前還心存內疚！」

張武在那邊守著小茶壺，自堪自飲，搖頭晃腦的拽著文言文，牧凡忍不住出言反駁道，「本來還納悶呢，仁川飛回盛京，不過1個多小時。哦，原來是晚上有約會啊。」

「咳咳，只不過是對方的長輩見個面。」

「呦呦呦，只不過？有能耐來喝一杯啊！」

「不好意思，哥哥我已經戒煙戒酒好一段日子咯。」

「我呸！承認自己是妻管嚴有那麼難？鄙視你！」

金東哲同樣沒有回去。年過而立，又因為這段時間的歷練，猶如鐵樹開花，爆發出來成熟的男人魅力，讓鄭秀珍最近都有些緊張起來。說起來也可笑，這份改變有她很大的功勞，現在卻因此產生了危機感。不過好似雙方父母彼此都很滿意，就差尋個時間碰面把好日子定下來了。

鄭秀珍有著優越的家境，清秀的長相，還是獨生女，不用做任何犧牲，就可以省掉二十年的努力，這尼瑪妥妥的人生贏家啊。

張武就不談了，金正旻和韓善美之間的互動好似也有往超友誼的方向發展。其實想想也很正常，演藝圈裡這樣單一藝人的經紀人和造型師，朝夕相處，如果年紀彷彿，擦出點火花也不意外。

貌似只有自己今年有些落魄。張武離開了，新居只剩下牧凡一個人，晃動著手裡的燒酒，無聊的看著裡面的酒花，崩裂后又生成。。。

Sunny和父母回洛杉磯了；帕尼如往年一樣，同金泰妍回了全州；就連崔雪莉，也被她母親強硬的牽了回去。。。哦，對了，自己還有個名不副實的女朋友。

這個小古板壞的很，當初也是豬油蒙了心信了她的鬼！這幾天沒有我結的拍攝，連獨處的時間都沒有，至於一段時間后的本壘？呵呵！

以前有過不解，為什麼圈內的戀愛普遍都不被看好。現在是明白了，隱瞞戀情的要偷偷摸摸；公開的也是生活在放大鏡下而各種不便。還有個共同點，那就是聚少離多。

所以圈內的情侶，有多少是走著走著就散了，連回憶都淡了；所以才有那麼多即使分手了，也相安無事，彼此祝福吧。

把電視的聲音開到最大，獨居一層的好處就是不會吵到鄰居，特別是房間還做了專業的隔音處理。隨意選擇了一個台，反正是除夕，內容都差不多。

今天不適合去打擾別人，那麼把自己灌醉也不錯。

韓國燒酒過濾了糧食發酵的香氣，度數不高，入口清爽，但很容易喝多，後遺症也很明顯。

「水。。。」

一聲呻吟在睜開眼睛時，只見客廳角落裡的落地燈，發出柔和的燈光；電視也關掉了，意外的在伸手可及的角柜上發現一杯涼開水。

「咳咳！我這是單身太久的緣故嗎？」

牧凡有些詫異的看著手裡的水杯和身上蓋著的毛毯，

即使清醒了一些，但沒有絲毫的記憶，也只能這樣勸慰自己。

拉拉趴在沙發的另一頭，輕輕的打著鼾。這城裡的狗都已經失去了看家護院的本能了吧？

「嘿！單身狗！」

聽到呼喊聲，拉拉茫然的瞪著眼睛，露出眼底的一線眼白，眨巴了幾下，又重新的趴了回去。

「算了，不折騰你了。」

呵呵，單身狗，自己又何嘗不是呢？牧凡苦笑，這個女朋友有或者沒有，又有什麼區別？只不過是多了一道無形的枷鎖。

掀開毛毯踉蹌起身來到衛生間，打量著鏡子里有些腫脹的臉，難道酒精還有催生毛髮的效果嗎？牧凡摩挲著下巴的胡茬尋思著。

「哎，這是？」牧凡眼神一凝，雖然不明顯，但仔細些還能看到額頭上殘留的淡淡紅印，牧凡連忙拉進和鏡子的距離。沒錯，是唇印。

「小賢，小賢來了！一定是了！」

除了自己，能進來的，也就只有她了，連金正旻和張武都沒有錄入指紋。

明知不可能，還是迅速的屋裡屋外查看了一圈，伊人早已不在了，暗惱下午喝的太多；待看到手機上有N多個未接電話，其中有十多個是徐賢打來的，又有些悵然。如果沒喝多，她也不會來吧？

這就是一個悖論了。

牧凡站在客廳里傻笑著，真不知道那丫頭會以什麼借口出來這麼久，要知道從汝矣島到清潭洞，可是一段不近的距離。急切間想回撥電話，卻發現時間竟然已經過了後半夜1點。

「哎一古，哎一古！」

八九個空了的燒酒瓶，歸攏進箱子里放在了門口；餐桌上之前從大林洞華鄉味打包回來的飯菜，也都收拾進了冰箱，甚至餐具都清洗乾淨收納進了櫥櫃。牧凡和一個小老頭似的在屋子裡轉悠著，仔細追尋著徐賢來過的痕迹。

這幾天一直在對這一段稀里糊塗開始的戀情充斥著懷疑。

牧凡是一個現實主義者，從始至終都沒有什麼不切實際的想法。所謂的真誠付出對方就必須接受並給予回報，那不過是宅男的意淫罷了—他們認定的現實是，傻白甜不常有，綠茶婊處處多。

不需要什麼浪漫的偶遇，也不需要那些甜言蜜語，平淡的牽手，逛街，吃飯，睡覺。。。特別是由於家庭的特殊，讓他遺傳了父親的那份有些變態的依戀，還有母親那種決死的堅持。

他是會懷疑，會自我否決，但是，從未想過要放棄。

而初戀的美好，更多在於它是第一次。不管是好是壞，都刻骨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