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過去和未來
徐陽看著徐白這滿頭白髮，感嘆道：「我現在想起來了，你媽和你一樣，都是有一天忽然頭髮就白了，然後就開始和一些神神鬼鬼的東西鬥來鬥去。」
徐白思索著徐陽的話，他覺得自己和徐陽的記憶都出現了問題絕非巧合，這背後...一定有人在暗中影響著他們的記憶。能做到這種事，這個人的實力一定遠超自己，而且還深諳心神之道。
徐白想到此處，忽然心中一絲靈光閃過——幾個月前，他還是個普通人時，是江紅蓮和蕭蕭來到這個酒吧要把自己帶走，舅舅徐陽那個時候忽然說要給自己送「生日禮物」，怎麼都不讓自己離開。
然後...蕭蕭就用她的青眼看了徐陽一會兒，徐陽就同意讓三人離開了。那時，他自己也沉浸在了蕭蕭眸中青眼神光里迷失了，直到蕭蕭呼喊他他才醒來。
難道...是蕭蕭對他們下了心理暗示？
徐白搖搖頭，否定了自己的這個想法——如果蕭蕭姐想對自己動手，根本沒必要下什麼心理暗示，她只要簡簡單單看自己一眼，自己就根本受不住。
但如果...她別有所圖呢？
「娃兒？想啥呢？」徐陽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索。
「沒，沒啥。」徐白道，「舅，你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忘記這些事，又是什麼時候想起來的嗎？」
「這個咋記得？好像就是一直都知道，但是一直沒想起來，今天帶你去看完車子突然就想起來了。」徐陽答道。
「原來是這樣...」徐白知道再問徐陽這種問題應該也沒有什麼結果，便話鋒一轉問道，「對了，舅，你能跟我說說我爸我媽的事嗎？」
這一問其實倒不是徐白真想問出什麼秘密，只是他聽了徐陽剛才所言確實想了解一下自己的父母以前的事。畢竟，他一直只知道父母早就死了，別的卻一概不知。
「你爸的事我也不太清楚，至於你媽...從哪說起呢？」徐陽又點了根煙道，「你媽，當年是被我爹娘撿來的，你應該還不知道吧。」
「被撿來？」徐白很驚訝，他可從來不知道這件事。
「其實這種事不該跟你小娃兒說的。」徐陽邊吞雲吐霧邊道，「這也是我大了以後我爹才跟我說的，娟兒其實不是我爹我娘親生的，是還沒有我的時候他們撿到的。」
徐白看著眼前的徐陽有些震驚，他從小在徐陽身邊長大，也是今天才知道原來對方居然不是自己的親娘舅。
「娟兒比我大兩歲吧？雖然她不是我親姐，但我倆處的真挺好的。」徐陽看著天花板回憶著過去，「我倆大了以後一直在一個廠里上班，她能幹，還老當三八紅旗手呢。」
「就是有一天吧，她忽然跟你一樣，早上一睡醒頭髮就白了。然後班也不上了，就開始基本見不著人影。」徐陽把煙灰彈在地上，道，「當時爹娘一直到走之前都以為她跟廠里的混子學壞了，後來我才知道她是在跟些什麼妖魔鬼怪斗著。」
徐白聽言摸了摸自己這一頭白色長發，喃喃道：「難道頭髮變白是什麼徵兆嗎...」
「我咋個知道。」徐陽又道，「反正她頭髮白了以後我就很少見到她了，直到有一年她忽然回來找我，把還在吃奶的你交給我了，然後就再也沒出現過。」
徐白聽了這話有些疑惑，道：「舅，那你是怎麼知道我爸我媽都不在了的呢？」
「嗯？這個...」徐陽眯起他那小眼睛思索了一番，
然後也帶著疑惑語氣說道，「我...我不知道，我以前記憶里一直都是你爸你媽都走了，這些事都是剛剛想起來的。」
徐白聽了，立馬就知道舅舅徐陽的記憶一定是多年以前就被人做了手腳，再問下去也沒意義。這時又聽徐陽接著道：
「對了，娟兒把你給我以前，還念叨了幾句話，好像是說這孩子以後會歸源啥的，要我照顧好你。」
「歸源？」徐白聽言大驚，這可是他夢中那老者所說的話，「舅，歸源到底是什麼意思？」
「你這娃兒老問這問那的，你們神神鬼鬼的事情老子哪知道那麼多？」徐陽有點被問煩了，但還是回答道，「娟兒當年就是說，集齊什麼什麼力量就會歸源了，還說你有一天一定會歸源，那以後你就什麼都明白了。」
「好吧...」徐白知道再問下去也沒什麼結果，便沒再追問了。
這時，徐陽忽然打量了他一番，道：「行了，正好你小子回來了，去幫我洗個碗掃下廁所吧。」
徐白被這突如其來的使喚給驚到了：「啊？舅？還要我幹活啊？」
「那當然了！」徐陽站起身指著他道，「別以為你成了啥神仙老子就管不住你了，你舅永遠是你舅！幹活去！」
「哦...好吧，舅。」
妙柳生診所內的一間病房裡，-蕭蕭正坐在一張椅子上。此時她頭上正戴著一個插滿各種線路的頭盔，這些線路連接著一台電腦，柳蘇生坐在電腦前敲打著鍵盤，電腦屏幕上漸漸顯示出一張白髮男子的照片。
柳蘇生按下印表機開始列印照片，然後走到蕭蕭身旁，道：「好了，可以了。」
柳蘇生說話間幫蕭蕭取下了頭盔，他這才看見眼前的蕭蕭居然已是滿頭大汗，嘴角溢血。
「蕭蕭，你沒事吧？別動，我來幫你...」
他話還沒說完，蕭蕭青眼中忽然綻放出璀璨藍光充滿了整個房間，一瞬之間，柳蘇生感覺到一種蘊含著極端恐怖的憤怒。還沒等他做出反應，眼前蕭蕭卻忽然消失，再回首時她已經坐在電腦前緊張的看著那張照片。
柳蘇生看向蕭蕭，這才發現她那隻青眼竟然正在不斷的流血，但此刻他來不及關心蕭蕭，他還有一個重要的問題：「蕭蕭，剛才那難道是...」
「天地意志在警告我。」蕭蕭神色凝重，道，「儘管我與時間大道親和，但是這個宇宙的天地意志已經不允許我繼續下去了。」
蕭蕭拿起那張照片，道：「但是好在，最後還是列印出了這張來自未來的照片，不過看這照片上的樣子...恐怕他最後還是歸源了。」
柳蘇生看向那張照片，照片上，是一個相貌平平的白髮男子。他浮在空中往下俯視，似乎是在觀望著這世間萬物，他眼中無悲無喜，只露出一絲常人不可能感受的到，不可能理解得了的一種......
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