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思維的僵化與延伸

「確定了，是那個叫殳垣的！」

沒錯，剛才幹茅看到的熟悉人臉，正是特殊9組全體成員連同任碩之一起，咬牙切齒反覆看了不知多少遍照片的殳垣。

那個曾被干茅他們發現組織邪教，現在看來是在幫助代行者部分被仙神影響之人做宗教實驗的——任碩之的老師。

就是因為他，干茅他們組躺了兩回病床，后一次甚至差點連命都沒了。

「他居然會出現在這裡，一個前不久剛惹出兩起風波的人，不會不知道特殊異變者管理部就在這附近。」

想到這裡，干茅一邊默默跟蹤，一邊不懂聲色用自己的手機聯繫東門可涵說明了情況。

「給我跟死了他，要是跟丟了，你也就不用歸隊了，我們這就出發！」

聽著從耳機里傳來的咆哮與拍桌聲，干茅就能想象得到東門可涵此時的一臉寒霜。

干茅當然會盯死他，不然怎麼對不起自己躺過的病床、受過的傷！

干茅雖是怒火中燒，但他並沒有因此失去理智。

他跟蹤的越發小心起來，對方明知這附近就是異變者管理部，還敢這麼大搖大擺的晃悠，不是有恃無恐就是所謀甚大。

「也不知道東門可涵他們是否通知了上層。」干茅如是想著，他可不想再因為什麼突髮狀況弄的自己一伙人措手不及。

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前方的殳垣居然故意帶著自己繞了兩個圈子，然後徑直朝著人煙稀少的地方走去。

「被發現了！」這一念頭瞬間浮現於干茅的腦海。

東門可涵他們還有一段時間才能趕到，支援是不用想了，看來只能看他自己了。

很快，干茅便跟著殳垣來到一處樹林的深處，來到這裡后殳垣便不再前行，他緩緩轉過身來看向干茅的方向。

干茅也不再隱藏自己的身形，既然已經暴露，躲藏就已經沒有意義，剩下的只有看誰的手段更高一籌了。

干茅收起自己的手機抽出武器擺出戒備姿態，在放手機時他暗中再次撥通了東門可涵的號碼，煤球則是早在殳垣轉身之前就飛到不遠處隱藏身形，不善近戰的它藏在暗處放冷箭才是最好的戰鬥方式，在做好戰鬥準備后干茅率先打破了沉默：

「你什麼時候發現我的？」

前方的殳垣先是盯著干茅的臉龐看了兩秒，隨後將目光移到干茅手中的武器上，看罷后他沒有直接回答干茅的問題，而是搖了搖頭說道：

「你知道你們官方的這些人最大的缺點是什麼嗎？」

等見到干茅露出疑惑的表情后，他臉上的失望之色更濃了，並沒有等干茅再次發問，他自顧自說著：

「是對異變能量運用的僵化，你們在條條框框里待久了，以至於連看待異變能量的時候也願意給其套上條條框框，殊不知異變能量只有無限延伸的思維支持下才會越發強大，運用也才會越靈活」

在說這番話時，殳垣已經從身後的背包里拿出一個半尺來高的雕像托在手上，仔細看去，那雕像是一名身著素裝的女子模樣，通體用玉石雕琢而成，正是他之前組建邪教時虛設的神位——憐生神女像。

干茅雖是一直注意著殳垣的動作，但在對方沒有輕舉妄動之前他也樂得拖延時間，恰巧他也對殳垣所說的關於異變的言論很感興趣，注意力不自覺的就被吸引了進去。

就在他略一失神的功夫，殳垣那邊已經趁著他分神之際將那雕像的正面對準了過來。

干茅才剛剛看清那雕像的面容，殳垣另一隻手已經輕拍在了那雕像之上。

隨著殳垣的手掌落下，那雕像中一道同樣大小的虛幻身影閃出，就好像依附在雕像中的靈魂被殳垣一掌拍了出來。

那身影現身後沒有絲毫停留，徑直朝著干茅所在方向飛掠而來，那道身影在靠近干茅的途中身體也是隨之增長，除了那身影依舊虛幻外，轉身高體型依然變得與常人無異。

見此情形，干茅也是不敢大意，趕忙調動體內日漸減少的紅色火焰能量，將能量抽離身體附著到手中的武器之上。

干茅手中的武器周圍也隨之被紅色的光芒環繞，倒也增加了幾分肅殺之氣。

干茅這邊是準備好了與那虛幻身影硬碰硬，但哪成想那身影在離干茅還有一兩米遠時，驟然停住身形，然後圍繞著干茅快速移動著就是不靠近。

正當干茅打算主動上前攻擊時，一陣雜亂的誦念祈禱聲音在他耳旁響起，仿若是成片的人群齊齊低聲對著神明祈願、還願。

聲音有男有女、又老又少，其中情緒或高昂或低沉，或開懷或悲傷不盡相同，起初聲音並不大，但轉眼就變得刺耳異常，干茅只覺得一陣頭暈目眩，差點保持不住站立姿態。

好在這時一旁隱忍許久的煤球也趁機發出一道音波攻擊，兩股音波相撞時，空氣中的碰撞之處顯現一股肉眼可見的震蕩波紋向周圍擴散。

緊接著，干茅耳旁那股人潮洶湧的聲音瞬間消失不見。

干茅如那溺水之人浮出水面，不由得大口喘著粗氣、連連搖晃腦袋，雙目所視之處仍是微微晃動。

對面的殳垣眼見自己的攻擊被從另一處襲來的音波化解，也只是驚訝了一瞬，之後只見他用手抵住那雕像背部，嘴巴張合，儼然是低聲念誦著什麼。

隨著殳垣的動作，那道在干茅周圍閃動的虛幻身影身形未停，雙手卻對著干茅連連揮舞，只見一道道瑩白光芒帶著陣陣勁風沖向干茅。

而沒有了聲音影響的干茅，在看清了空中急速飛來的道道攻擊也是雙手齊動迎擊，手中指虎與爪刀上的紅色光芒同那瑩白光芒接觸，發出一陣叮叮噹噹的碰撞聲響。

隨著對面的攻擊越發頻繁密集，干茅也是被撞擊的連連後退。

並非是干茅不如殳垣或是那道虛幻身影，只不過先前干茅突遭聲音影響，還未完全恢復過來接著就又是被動迎擊，從一開始就被殳垣牽著鼻子走，根本沒有反應時間，落入下風純屬是干茅應付此類戰鬥的經驗不足。

這也驗證了殳垣的那句話，他的思維在進入特殊異變者管理部后，被他所看到的似東門可涵這類的戰鬥方式給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