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是個獸醫!
雨幕下,兩個互相攙扶的身影漸行漸遠......
大雨一直伴隨著他們,直到普林斯街道。
依舊是那所熟悉的診所,洛維斯搖了搖門口的鈴鐺。
——沒人回應。
洛維斯想了想,然後抬起手,「哐哐」地砸了兩下大門。
「來了,誰?」
一陣模糊不清的聲音傳來,然後就是急促的下樓腳步聲。
伴隨著「吱呀——」的怪響,厚重的木門向後打開,露出了一張圓滾滾的臉。
杜利特醫生看上去剛剛準備上床休息,他除了頭頂的圓頂禮帽之外全身都穿著睡衣。
「哦,我的老天啊!」他看到洛維斯,似乎有些驚訝,「你這麼快就從那...那片海上回來了?」
洛維斯點點頭,然後示意旁邊還有一個比講故事更加重要的麻煩。
醫生這時候也注意到了一旁捂著腹部傷口的約翰,連忙把他們接進屋子。
推來就診室里的鐵床,把約翰安頓好,杜利特找來站在一旁的洛維斯,和他商量道:「這個人現在情況很危險,我現在去叫輛計程車或者馬車,然後把他送到淪敦公立醫院......」
「不。」洛維斯搖搖頭,否決了這個提議,「他不能出現在公眾的視野中。」
「什麼叫不能......」杜利特語調一頓,似乎明白了什麼。
「好吧,但你得答應我,事後你要告訴我他是什麼人。」矮個子的好好先生皺起眉頭,嚴肅的神情反倒有點好笑。
見到洛維斯點頭答應,醫生嘆了口氣。
「這傢伙要是繼續這麼給我找麻煩,就得好好考慮一下這個朋友關係有沒有必要維持下去了...」
雖然心裡這麼想著,但杜利特終究是個好人,沒法放著一條活生生的生命不管。
他換好衣服,準備好手術的工具,用活動工具台推著裝著一堆看上去就讓人幻痛的工具走到小記者身旁。
「你叫什麼?」
「嘶......」腎上腺素早已褪去,約翰·坎貝爾現在正在艱難地忍受痛苦,「叫我...約翰就行了。」
「約翰?」醫生重複了一遍,一邊給工具消毒,「好巧,我也叫約翰,約翰·杜利特。
「你可以叫我醫生。」小胖子掏出一旁的抗生素給約翰伴著水服下,然後解開大衣,用剪刀刨開黏在傷口上的襯衫。
「待會兒忍著點,既然你不能被發現,那就不要出聲。」好心地給他嘴裡塞好毛巾,杜利特旋開了給傷口消毒用的碘酒瓶蓋,然後看向坎貝爾先生。
——很好,他在點頭。
那就開始手術吧。
「唔...!?...唔,唔唔唔——」
隨著醫生開始消毒,咬著毛巾的約翰瞬間睜大了眼睛,什麼意識模糊都被他瞬間丟到了九霄雲外。
——因為太特么疼了!
......
過了幾分鐘,隨著洛維斯把塞在約翰嘴裡的毛巾拿出來,無奈地搖了搖頭。
毛巾上面兩排牙印的地方都給咬出線頭了,估計是只能扔掉了。
看了一眼已經睡著的約翰,洛維斯也不打算去管——最後他堅持不住打了麻藥,反正估計這人沒什麼錢,到時候不是自己給醫生打工還錢就是自己墊付了給自己打工還錢。
而轉頭看到醫生已經重新換好了睡衣,
洛維斯準備上前表示一下感謝。
醫生端著一杯熱茶,旁邊還熱好了另外一杯紅茶,顯然是給洛維斯的,
兩人紛紛在接待室的茶几前落座,洛維斯抿了一口紅茶,醫生也喝了一口熱茶,然後打了個哈欠。
洛維斯開口道:「這次又麻煩了,醫生。我現在稍微有了點積蓄,要不然我還是給點錢吧,就當之前一直照顧我的感謝費......」
醫生卻憂心忡忡地擺了擺手,嘆了一口氣:「我很怕這個人我救不下來。」
「我的手術也就是取出了他體內的子彈,然後縫合了一下,頂多處理掉了一下傷口感染的風險,我沒辦法幫他恢復受傷的內臟還有其他的損傷。」
「為什麼?」洛維斯有點驚訝,「您...我之前受傷的時候不是都能治好我么?」
「你?」杜利特醫生驚訝地看向洛維斯,「你不知道你自己總是能夠自愈傷口么?」
洛維斯也是一驚,但轉念一想覺得大概是騎士系統的功勞,也就沒那麼驚訝了。
「......原來如此。」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洛維斯突然想到那約翰的槍傷該如何處理的問題。
「請問,還有什麼辦法來保證他不會留有後遺症嗎?」稍稍前傾了一些身體,洛維斯詢問道。
「我也不知道。」醫生聳了聳肩,指了指門口的牌子。
「要知道,我是個獸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