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回到倫敦
「他們很奇怪的邀請了我過去,還給我附贈了一份禱文。但是他們對於禱文的處理卻頗為無力,僅能對文字的影響力進行弱化……停停停你就別看了你別把那玩意吃下了啊!」安德趕緊抓住了想要看一眼那封信的雪莉,畢竟安德覺得這姑娘打開羊皮紙捲軸的下一件事就是把羊皮紙吃下去。
「先去睡覺吧,等明天早上卡爾過來的時候跟他說說。」安德趕緊把羊皮紙拿在了自己的手裡,「拿兩根蠟燭過來。在那邊柜子里,第二層就有,拿最粗的那兩根,再去樓下貨架子上取點精油來,那玩意雖然是假貨,但至少比沒有強。」安德指揮著雪莉去拿東西,自己則走過窗戶邊上,看看旁邊有沒有動靜。
雪莉很快就把用品都找齊了,跌跌撞撞的抱著一堆東西跑了過來,把這些東西一股腦的堆在了桌子上。「我完成任務啦!船長!」話音剛落,一瓶精油就從桌子上滾了下來,在地面上摔了個粉碎。在聽見瓶子摔碎的聲音時,安德趕緊跑到窗戶邊上看了看外面有沒有什麼變化,看到鄰居家沒有亮起燈光或者有人探出腦袋來張望后,安德才鬆了一口氣。
在確定了沒有好奇的鄰居來打擾之後,安德拉上了窗帘,熄滅了油燈,點燃了那兩根蠟燭。
「這個代表著光榮號。」安德點燃了其中一根蠟燭。
「這個代表著我自己。」安德又點燃了另外一根蠟燭。
安德直接就把精油滴在了那根代表光榮號的蠟燭上,將一張寫著古拉丁語中「光榮」一詞的羊皮紙放在蠟燭上,靜靜地看著蠟燭的火焰逐漸吞噬了羊皮紙,看著火焰逐漸變成了大海一樣的蔚藍色。
「我,安德·克羅邁爾,光榮號船長,海軍中將,向光榮號發出命令。」隨後安德便將一張寫有自己的拉丁語名字的羊皮紙放在那根代表著自己的蠟燭上燒掉。
在羊皮紙被燒掉之前,安德趕緊在蠟燭上補了幾滴精油。
代表自己的那根蠟燭上火焰變成了藍色的星輝,星星點點的輝光在蠟燭上跳躍著,向自己的主人表達著自己的快樂和愛意。
「我命令你,對這卷羊皮紙進行封鎖。」安德正式發出了他的命令,並把那捲帶著誘人氣息的捲軸放在兩根蠟燭之間。
那根代表著光榮號的蠟燭上的火焰猛地膨脹起來,在場的兩人都彷彿聽見了海浪拍擊船舷的聲音,聽見纜繩轉動的聲音,聽見了海鷗的叫聲,蔚藍色的光芒和璀璨的星輝交織在一起,把封鎖降臨到了羊皮紙捲軸上。
等到兩根蠟燭齊齊熄滅時,羊皮紙的捲軸上出現了十幾根像鎖鏈一樣的痕迹纏繞在捲軸的周圍,慢慢地浮動著。靠近它甚至都能聽見海浪的聲音,而不是那如同美食一樣的對於吞食的誘惑。
安德出了一口氣,「封鎖完成了,你現在可以看了。」隨後就把捲軸遞給了雪莉,並仔細地觀察著雪莉的下一步行動。
看到雪莉並沒有作出想要把這卷羊皮紙吃下去的舉動,這才放心。
雪莉很快就看完了這篇示好信,同時也把下面那道禱文看完了,甚至還讀出了聲。
但是屋子裡並沒有出現關於貪食,或渴求鮮血的影響,看來這篇禱文的力量早已被光榮號封鎖死了。絲毫無法通過儀式的見證者的話語來表達祂的力量,每一篇禱文都是在申請著那位代表著鮮血的司辰的力量,而不是禱文本身的力量。
「文字是有力量的,同樣,正確的話語也是有力量的,
不管是什麼語言。」安德看著仍然在思考著信的內容的雪莉,緩緩地說道。
雪莉絲毫沒有注意到安德所說的,只是在那裡拚命地撓著頭,「誒我說,船長,這個什麼教團怎麼就注意到了您啊?有啥好處能給咱的啊?出入風月場所可以半價?還是去酒吧能半價啊?」
安德無語的看了一眼這個在那裡糾結到底去哪裡能半價的傻姑娘,搖了搖頭,「想不明白,他們為什麼會找上我。」隨後他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睡覺去了。
雪莉在發現糾結去哪能半價這件事沒有什麼意義之後,也回房去睡了。
主卧里,
安德慢慢地躺在了床上,舒展了舒展身體,讓星輝把自己的靈軀送回到光榮號上去。
在倫敦的安德慢慢閉上了眼睛,看起來就像是沉入了夢鄉一樣。但是在光榮號上的安德則是睜開了眼睛,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土,從床上站了起來。打開了船長室的門,讓夜晚的月光從門口照進了屋子裡。
大副卡茲不知道從哪裡就蹦了出來,「歡迎回來!偉大的安德船長!歡迎您回到您忠誠的光榮號!我在您的身上聞見了那如同白雪落下一樣的氣息了,看來您找到了您的水手長,卡爾那個老骷髏了?」安德點了點頭,卡茲猛地鼓起了掌,「恭喜您,恭喜您重新找回了您曾經忠誠的下屬,他們仍然在苦苦的等待著您的歸來!」
「咱們往倫敦需要航行多長時間?」
「大概兩個月」卡茲那張骷髏臉空曠的眼眶裡彷彿有淚水將要滴落,聲音也變得顫抖了起來。「您要返回倫敦了嗎?」
安德轉過身,閉上了眼睛,感受到了這艘船熊熊燃起的復仇之火和對於返回倫敦的渴望。
「是的」
「朝倫敦,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