貳拾玖

電梯停在了二樓，凡又是迅速按下了五樓。

等到電梯門關上后，又開始一臉諂媚地哄著凌柯諍，「設備已經擺在這裡了，大家也是好不容易才有這麼一個想法。要不然就是，大家再等著點子自己跑出來，放著設備生鏽」。

感覺凌柯諍有些動搖了，凡又趕快繼續說，「再說，咱們要是真研發出來這種武器，那不是能減輕我們在外執行任務的同志很多壓力嘛，不虧的」。

凌柯諍沒有立即再說什麼，稍微瞥了一眼凡后，一番思索下來，含糊地說了句，「我儘力去查一查，但不能保證一定能找到」。

「好嘞，有您這句話，咱們這事兒也算是成了一半。」——凡故意把這話說得很大聲，就是想給凌柯諍些壓力。

兩人從電梯間出來后，穿過了公共辦公區域。

除了一些正在忙的員工，其他人都對著凡打招呼，自然是形式簡單的。但是沒幾個人認識凌柯諍，有幾人認出了凌柯諍，到也只是微微的示意一下，沒有過多的關注。

凡的辦公室里有一個辦公區域、一個會客室，還有一個臨時的卧室。凌柯諍直接走到了會客室里，凡去抱來一些資料。

等到凡把最後的一個檔案袋放在桌子上，凌柯諍揮手，一個淡藍色的光罩散開，門也被光罩緊緊壓住了。

「那個女生，就是『李鈺』，她的背景資料和最近的活動記錄都在這裡了。」——凡

「要是和能力者有關的東西，我是看不出來有什麼明顯的端倪。倒確實和宗教那些東西聯繫得太密切了。會不會是宗教黨派做的樁，恰好選了潛藏能力者。」——凡

凌柯諍一邊翻著檔案里的資料，一邊回應道，「先不要著急下結論，不管最後這個『李鈺』的目的是什麼，她如果真的是『神格繼承者』，那我們就不能放任她不管」。

———

———

——中域——公司大樓

「好了，都到齊了，那我們就開始依次報告一下『龍目村緘情』和『海南冥鍾』的事情。」——凌柯諍

基本上都是幾個面熟的人，陸陸續續都來到了公司十七樓的會議室。

嘉裕、嘉合和天水、清水都是跟著凌柯諍最早來到會議室的。之後，就是趙明瑤、心淵。

青鶴是陪著心淵來的，所以打算自己不進會議室了，但凌柯諍還是把他請了進去。

最後到的是墨子和安酒。墨子原本沒有準備帶安酒來，但凌柯諍已經單獨通知了安酒，所以兩個人都來了。

會議室里，只有凌柯諍、趙明瑤和墨子圍著那張深色的會議桌的一角坐在一起，其餘人都將椅子搬到了外圍一周，作為旁聽。

「凡怎麼沒來？」——墨子

「他剛剛給了消息，說是監視的任務出現了異常，他親自去排查了。」——心淵

「咱們先開始吧。墨子你先來吧。」——凌柯諍

墨子來時還帶著一個公文包，等凌柯諍說要他開始彙報的時候，就直接從包里拿出了好幾份材料和報告——凌柯諍和趙明瑤一人一份，剩餘的、一摸一樣的報告傳給了在場的其他人。

「這次去海南處理『冥鍾』。但就這項任務而言，基本上解除了現實的威脅，同時可以確保本次事件中涉及到的冥鐘不會再有擴散的機會。

其中的推進過程，報告中有詳細介紹，我來簡要總結一下：……。」

「最後擇木令也通過了事後完善事宜的審核。

以上就是本次任務流程上的彙報，但在我們和海南當地能力者的聯合調查下，發現冥鐘的移動軌跡很可能有人為因素的參與。並且聯繫到這個冥鍾很像當初在北方荒原的村落中被發現、後來被前人們聯合封印的那個冥鍾，我想申請：派遣一部分能力者去勘察當初的封印。」——墨子

「好的，辛苦了。

稍後再單獨和我商量這件事，因為派遣能力者不能憑你一句話。至少要等到你帶回來的『災厄』樣本的檢測出來。」——凌柯諍倒是沒有覺得墨子這樣做有什麼不對，但他不能立即做出判斷，還需要證據。

「趙明瑤，來說說你這邊的情況吧。」——凌柯諍

趙明瑤聽見凌柯諍的聲音，反而又回想起了前些天自己單獨和凌柯諍會面時，凌柯諍告訴自己——「彙報時，不要提起『南疆聚魂』的事情」——的告誡。

隨後，趙明瑤一揮手，同樣是幾份材料和報告，出現在了在場諸位的手中。

「龍目村受到的詛咒是上古時期的事情了。

前些年雖然也現在持續對此做了不少的調查和分析，但一直受到封印的制約，所以不敢貿然對詛咒出手。

現在大家應該都知道，在青鶴前輩的主要操控下，完成了對詛咒的破除和對受困怨魂的超渡。前期準備和後續的處理方案如報告里所述，我來簡單說明：……。」——趙明瑤

「好，也辛苦你了。」——凌柯諍

中心的三人——凌柯諍、墨子和趙明瑤，就這麼面面相覷地看著彼此，也沒有說什麼，耳邊產來的聲響就只有在外圍坐著的人，翻看著材料和報告的聲音。

「怎麼樣，大家對這兩項任務有什麼疑惑，或是有什麼覺得處理不恰當的地方嗎？」——凌柯諍因為要執行多人評議的環節，所以一定要說出這句話，但他很擔心墨子再提出「南疆聚魂」的事情。

墨子沒有直接將先前得知的——凌柯諍安排通過捏造證明材料，將南疆聚魂與龍目村詛咒直接聯繫在一起——的事情說出來，而是先直勾勾地盯了凌柯諍一會兒。明白了凌柯諍沒有想給自己解釋后，也就暫時放棄了。

凌柯諍沒有理會墨子，注意力卻在自己左手腕戴的手錶上，看著分針已經走到了「六」。

隨即，對著面前的諸位說道，「好，既然大家沒有異議，那麼我宣布，這兩項任務的彙報會結束」。

接著，大家陸陸續續都放鬆了下來，盤算著下一步的計劃。

卻見青鶴直直地看著會議桌的首位上，那裡坐的正是首領凌柯諍。

原本在外圍坐著的人，已經準備起身離場了，突然襲來的一股威壓讓大家猛地警惕起來。因為太過突然，甚至出現了不受控制的應激——安酒身體因為被刺激到，立即迸發出一股靈息，和威壓形成對沖。

還不及大家查看情況，耳邊已經傳來了凌柯諍的聲音，不過和記憶中相加，更為沉重、沙啞一些，「諸位若是無事，隨我去看一場好戲吧」。

雖然不解，但察覺到了凌柯諍話里不一樣的意味，便都想著再同凌柯諍去走一遭。

唯有青鶴像是了解了其中的緣由一般，低聲喃喃道：

「這次才有個首領的樣子」。

之後，凌柯諍直接用神識聯繫到一人，就確定了凡趕往了郊外的一座廢棄的糧食工廠。

即使凌柯諍沒有說更多的話了，但大家也都明白，要去找凡匯合，便各自尋了交通工具，趕往凡的所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