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38章 這樣做
?(.)松漠營兩個前鋒團順利制止住大明城府衙門前的械鬥后,松漠營主力不入大明城,沿晉水引水渠大街向東,移開太原府設置的路障,進抵完全失控的中城。
如果能讓中城的百姓散去,解除了中堅力量,東西兩城的百姓就很難再堅持。
中城裡半個官差的影子都不見,坊市中,街道上,鋪面全部關閉,百姓成群結隊,看到有軍隊逼近,百姓們並沒有出現大的騷動。因為人群中正在流傳,這是李琅所領率的松漠營。
太原百姓不信任官府,卻較為信任李琅,覺得李琅是自己人……這出於樸實而本能的立場觀。
李琅是什麼人,比太原尋常百姓的出身更草根,為抗爭官府而殺死過數百官吏,激烈程度勝過太原眼下發生的一切。如此一個人,很難想象會這麼快就轉而幫官府殺百姓,事實上,西城中的大明城裡傳來的消息也表明,李琅確實是向著百姓的。
松漠營主力在中城的西向主街道前停了下來,暫未進入中城,百姓們好奇的目光搜尋著李琅的身影,想知道老君神跡長什麼樣。
不過,他們看不到,李琅已經著便服,一個人擠到了聚集首發地,汾河北橋。
李琅在王家畫舫的船舷上找到辛易吉。
辛易吉清楚,王曠生、張玉和席漢傑三人是太原府投鼠忌器的所在,所以他帶領數十新豐青壯專門看押,太原府長史吳陶和三百多官差則由太原百姓看管。
「人都捆在艙內,沒有挨揍。」汾河北橋這裡也已聽到了李琅率松漠營入城平息騷亂的消息,辛易吉不知道李琅打算如何處理,問道,「現在該怎麼辦,我能做些什麼?」
「你帶部分新豐青壯趕去大明城,引領府衙前聚集的西城百姓衝進府衙和王府尹的府第中……」李琅輕聲對辛易吉一陣耳語。
辛易吉聞言滿臉驚愕,隨即忍俊不禁,笑道:「人家是皇親國戚,又是一方大員,這樣做……真的好么?」
「呵呵,太原百姓不就是喊出這樣的口號嗎,不這樣做太原百姓能散去么?」李琅也忍不住笑了,「太原府的官差已被松漠營兩個團看押,西門也被松漠營控制,領兵的校尉我已關照過,他們的阻礙只是表面上的,不會真的死命攔截,你放心去干。」
「那就干。」
辛易吉笑道,他留下部分新豐青壯繼續看守畫舫,自己帶著另一部分新豐青壯辦事去了。
李琅走進裝飾奢華而靡靡的畫舫內,視線一掃,只見被掠的胡姬們被安置在一間側艙中,三個華服公子被捆綁在案幾邊,有一人的褲子都沒穿好,襠部那根東西露出一截,呃,不大也不粗。
「李校尉……」
看到李琅進來,三位公子中間最為帥氣的那位沖著李琅喊了一聲,帶著由衷的驚喜,自我介紹道,「某是張玉,字宗和,三月間曾在西內觀看殺虎奪將,故而識得李校尉,相信劉助教也跟你談起過張某。」
「原來是張駙馬家的二公子,劉助教確實跟我起過你。」李琅走過去解開張玉身上的繩索,招呼張玉到一間無人的側艙,私下交談道,「太原突發騷亂,讓張二公子受驚了,不過不用擔心,我此番便是領受節度使衙門之命,率軍進城平亂,大軍停駐在中城外,我便裝進來,親自探聽百姓的訴求,確知張二公子的處境。」
張玉大喜,被百姓捆綁后一直繃緊的神經放鬆下來,施禮道:「李校尉大智大勇,若能助張某脫困,張某定不敢忘。」
「我只是奉命行事,你不用謝我。」李琅問起自己關心的事,「劉助教,你受父命專程為營救令妹而來?」
「正是。張某請河東節度使衙門派兵搜尋並營救舍妹,可節度使衙門一直推力有不殆。」張玉黯然道,「朝廷很快就會出兵征討契丹,到時候唐契和親正式破裂,舍妹的性命便危矣,營救的時日已經無多了。」
「朝廷要對契丹用兵?」李琅的消息不廣,一聽之下頗為意外。
「李校尉還不知道吧,陛下詔令信安郡王攜膝下三子入京……」
開元二十八年以年老致仕,如今已近八十高齡的信安郡王,太子少師李禕被朝廷再度起複,遷太子太師。李禕祖父是太宗皇帝第三子吳王李恪,為正宗的唐皇宗室,一生戰功赫赫,曾經大破契丹可突於和奚酋李詩瑣高。皇帝詔令對奚契有作戰經驗的李禕入朝,用意非常明顯,唐契爆發大規模戰爭只是時間問題了,當前雙方都在和親的幌子下緊鑼密鼓地調整戰略,部署軍隊。
「就在張某差不多要絕望的時候,劉助教送來了一抹希冀。」
提起女助教,張玉俊朗的臉龐上閃現出燦爛無比的神采,腦海中浮現出那美艷得教人透不過氣來的絕世風姿,如果能將她擁在懷中耳鬢廝磨聽她的呢喃,如果能將她壓在身下進進出出聽她的嬌喘……人生該有多美好啊,
「劉助教的熱心建議,張某深以為然,不知李校尉……」
李琅頷首:「我也深以為然。」
「那我們就正式定了。」張玉跟李琅一拍即合,「張某即日修書稟告家父,奏請陛下保留你松漠營主將之職,專責營救舍妹。河東節度使衙門方面,張某亦會出面告請,力求獲准。」
「好。」
兩人議定后,出了側艙,張玉給李琅介紹王曠生和席漢傑。年齡最大的是王曠生,襠部那根玩意兒側漏的是席漢傑。
張玉又對兩位公子言明李琅正領軍入城平亂,此來是為解救他們。王席二人得知眼前人是李琅,頓時鐵青著臉,一副傲據之態,不理會李琅,只開口求張玉幫他們解開繩索。
張玉解開席漢傑的繩索后,正要接著去解王曠生的繩索,後面的李琅制止了他:「慢。我受節度使府之命平亂不假,卻不曾接到幫王二公子脫困的命令。王二公子強掠胡姬為奴,是太原騷亂的誘因。其父王府尹一力鎮壓百姓,致使百姓多有傷亡,很多苦主要找他報仇,他能否脫困要看太原百姓的願不願意放過他。」
王曠生一聽,既懼怕又憤怒。他懼怕被官差打死的百姓家人來找他算賬,血債血償。他惱怒,首先惱怒的並非李琅而是田仁琬。田仁琬下令軍隊平亂居然不考慮他的安危,真當王家人好欺負么?
田仁琬敢做初一,就別怪王家做十五。王曠生一氣之下,對李琅道:「我有一要事密告李校尉。」
「勞煩你倆去側艙呆一會。」李琅支開張玉和席漢傑后,問王曠生,「什麼事,你請。」
「李校尉可知,河東節度使在呈遞給朝廷的請功奏表上沒有提及你。」王曠生聽老爹過,田仁琬跟採訪使席建侯串通一氣,故而這份密告是不能當著席漢傑的,「這件事的實質就是節度使越級包攬了你北滅突厥的軍功。」
「啊……」李琅表現出片刻的驚訝,而後沉聲問道,「王二公子從何處得知?」
「我父親。」
「哦。」李琅心中猛然騰起歡喜,看來,王府尹知道田仁琬的所作所為,自己叫辛易吉去那麼做真是做得太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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