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色字頭上1把刀

昏暗，似一張畫板，壓抑的黑色為背景，沉重的呼吸為主調，悠悠，緩緩，描述著逼仄。

雲曦蹲在雨澤身旁，為他擦著臉上的血漬，污垢一點點的被清除。

一張俊逸面龐出現，小麥般的膚色充滿了陽剛之氣，額頭上猙獰罪字，不但不影響容貌，反而有了一種附有故事的美感，神秘，讓人忍不住想去探究。

不僅如此，他雙眸明亮，似星辰閃耀，高聳的鼻子下緊閉的雙唇線條柔和，好像漫畫中走出的成熟型男。

雖不符合年紀，卻充滿了魅力。

雲曦不禁臉有些發燙，小心臟砰砰亂跳，這還是那張熟悉的臉嗎，怎麼突然就英俊了。

「要是這次危機躲不過去，能和雨哥哥死在一塊，我也沒有遺憾了........呸，呸，不知羞，雲曦你在想什麼！」

她趕忙收回手，立刻轉身，道：「乾淨了，雨哥哥，那我先走了！」

「小心點，注意......」

雨澤話還沒說，就見那單薄的背影已經消失在洞口。

「這丫頭，怎麼奇奇怪怪的！」

鋼鐵直男表示不懂，他無奈搖搖頭，隨即脫掉那帶血的上衣，拿起鐵鍬徑直走向岩壁的開關處。

「啪嗒」一聲，頓時燈光熄滅。

洞內漆黑一片。

...........

大約過了三兩分鐘左右。

「咔嚓，咔嚓......」一陣凌亂的腳步在洞外響起。

雲曦在隧道內向黑暗的岩洞小跑著，她轉過頭朝向身後，稚嫩的臉頰紅撲撲，笑容燦爛道：

「鄭哥，你快點，我都等不及了，你不是早就想得到我了嗎！」

一名身體看起來不那麼乾瘦，骨架很大，眯縫著眼的中年男人興奮的跟在後面，他笑容很猥瑣。

「小寶貝，你可終於想通了，哥哥可是很厲害，礦洞不塌我不倒，只要妹妹需要我隨時整裝待發，讓你想入非非！」

「壞人，快點來！」

「嘿嘿！」

兩人嬉笑著，一前一後進入了岩洞中。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男人隱隱有些不安，停下腳步，道：「好黑，等一下，我去開燈。」

他說著便在黑暗中開始摸索。

「不要，開著燈多無聊......你懂的.....」雲曦嬌嗔的說道。

「嘿嘿，小蹄子懂得還不少，還知道情調，那哥哥來嘍！」

男人酥酥麻麻，最終抵擋不了誘惑，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一步步朝著更深處摸索走去。

「我在這！」

雲曦發出聲音提示著兩人的距離。

一步，兩步.......

在某一刻，男人的手觸碰到了柔嫩的肌膚，光滑富有彈性。

「抓到你了！」他亢奮的喊道。

與此同時，手很不老實的向上移動，興奮著說道：「小寶貝，你的腰摸起來好舒服，咦………平的！」

「.........」

「怎麼樣，很舒服吧！」

幽幽的黑暗中傳來一道言語，聲音不大卻宛如惡魔的低吼，陰森，冰冷，充滿寒意，彷彿洞內的溫度都猛然驟降，讓人顫慄。

「你......」

「砰」的一聲悶響，男人的聲音戛然而止，隨即癱軟在了地上。

「把燈打開！」

雲曦聽到聲音，趕忙順著岩壁摸索，片刻，伴隨一聲「啪嗒」，洞內驟然亮起昏黃的光暈。

雨澤拿著鐵鎬，板著臉站在男人的身側。

他一臉鬱悶的看著雲曦，厲聲呵斥道：「叫你引一個惡人過來，沒讓你犧牲色相去勾引人，出點事怎麼辦！」

雲曦笑了笑，心裡倍感溫暖，道：「有你呢，不怕，雨哥哥你看看他是誰。」

她指向倒在地上的男人。

雨澤狐疑看去，待看清樣貌，不由的大吃一驚。

「鄭建！」

罪民中出了名的狠角色，因貪圖母親美色弒父殺兄被判入地下世界，這傢伙來到地下也死性不改，仗著人高馬大強迫與多名女性罪民亂來，到處撒種。

雨澤記得，在礦洞中的那個小男孩好像就是鄭建的兒子。

這傢伙惦記雲曦很久了，曾經好幾次想要霸王硬上弓，都被雨澤拚死阻止了，也就是地下有不能傷人的鐵律，不然雲曦早就當娘了，他也早去閻王那報道了。

「這丫頭，膽子還真是大，不過......我很滿意!」

雨澤言不由衷，故作嚴厲「再沒有下次！」

雲曦乖巧的點了點頭。

時間緊迫

雨澤見此也不在多說什麼，趕緊開始了行動，他先是將鄭建的麻衣脫下自己穿上，然後又將那件帶血的穿在對方身上，並且還很用力的在對方身上蹭了蹭，以確定沾上皮屑。

隨後他將人拖到看守死去的地點，從地下用衣服沾上血塗在了鄭建的臉上以及嘴裡，造成吃血肉的現場。

最後，雨澤徹底的清除自己與雲曦在洞內留下的痕迹，包括鐵鎬上的血跡。

「哥，這能行嗎？」

「盡人事，聽天命，如果還是被發現，也不虧了，拉他給我們陪葬！」

「.........」

做完一切，只剩下最後一步。

兩人懷著忐忑的心情，返回到了岩洞中，看守不在，大多數的罪民難得有喘息的機會，幾乎都在休息，掏空的身體連打出的鼾聲都是似響非響，而零星的幾個出於畏懼還在努力的勞作。

雨澤與雲曦躡手躡腳，穿過橫七豎八的罪民。

他們不敢打擾任何人，一旦被人發現，那便多了更多的不確定性。

緊張的汗水凝滴，自臉頰滑落。

直至到了一個最裡面的角落，兩人才算鬆了口氣，他們對望一眼，以此獲得勇氣，然後相互依偎靠在岩壁上。

等待是最令人煎熬的，忐忑隨著時間流逝疊加，不是1+1=2，而是1+1=無限，心臟躁動不安，情緒也來到了臨界點。

強烈的精神壓力致使眼皮越來越重，最終雨澤實在抵擋不住閉上了眼。

..........

再次醒來時，一切全變了。

陰森的巷子，寂靜而又壓抑。

街角牆壁上銹跡斑斑的標牌，在沒有風吹的情況下搖搖晃晃，隱約還能看到上面紅色的字體「古屠街」

「踏，踏.....」

突然一陣聲響從隱秘的角落傳來，回蕩在小巷內。

恰時街角的兩家門店亮起昏黃的光暈，燈光忽明忽暗，閃灼不定，似電路老化，又似存在莫名的詭異。

「古屠街，又來這裡了！」

雨澤緩緩的從黑暗中走了出來，他有些恍惚，經歷了好幾次這樣莫名其妙的穿梭，他還是出現了自我懷疑，到底哪一個才是現實。

岩洞，工作了十七八年的地方，飢餓虛弱時刻提醒著他，真實的殘酷。

可古屠街所感，所觸，看起來並非是虛假，尤其是周爺爺......

兩者好像都是現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