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幽靈般的成長

2019年3月的某一天，上垣火車站外，一個25歲的小夥子，背著一個巨大的雙肩包，在路邊等候他預約的計程車。他身材修長偏瘦，高挺的鼻樑配上瓜子臉，顯得很俊俏，他的眉骨有稜角且又精緻，搭配他那雙深邃的雙眼，當他望過來時，就像一道陽光，充滿了溫暖。

他由紐約肯尼迪機場直飛到廣海高帆國際機場，再乘坐地鐵來到廣海東站，再乘坐動車來到上垣站，他的出乘方式，他的衣著都是如此普通，絕對沒有人能看得出他是個身價百億的富二代，他就是申浩然。

3月的上垣，正值仲春時節，天氣晴朗，溫度適宜，陽光明媚，花兒爭相開放，申浩然閉上眼睛，張開手臂，仰著頭，盡情地呼吸，對於他來說，這是自由的空氣，而這份自由，轉眼間就不會再有了。

為什麼他如此樸素，如此簡單，如此低調呢？因為他的生存法則，就是低調。

申浩然的成長，還得追溯到20年前。

當時，申浩然5歲，他的父親申東禹，和馮初九，歐振華，作為原始創始人，在原始投資人紀皓元的幫助下共同成立裕紡集團，成功將公司在主板新股上市，連續2個月暴漲，他們幾人都登上了財富榜。然而樹大招風，他們也成為了某些人的目標。

毒王鄧奇威綁架了李江川的小兒子李海明，向李家勒索。李江川交完贖金了以後，他和小兒子一同被殺害，現場慘不忍睹。

接下來傳出風聲，鄧奇威的下一個目標，就是申東禹一家。

申東禹當即慌了神，立刻聘請私家保鏢，全天候24小時保護他們全家上上下下。申東禹為了保護年幼的兒子，篤定了這麼一個定理：暴露了申浩然的身份，就等於讓他去送死。為了兒子的人身安全，他能做到的就是不能讓壞人知道申浩然的模樣，決不能接受讓陌生人見過他的小兒子。

因此在申浩然幼年的時候，會發生一些奇怪的事情。任何見過他的面的陌生人，無論是有意還是無意，無論是在何種場景，無論是誰，都會被請到電影院包場看一部恐怖電影，一場不夠就兩場，直到嚇得親爹親娘都叫了出來。當他走齣電影院的時候，別說申浩然長什麼樣，也許連他的爹娘都不知道長什麼樣了。

為了避免這麼多麻煩，申浩然被迫接受非正常人類教育，他沒有再上過一天的學校，沒上過小學，初中，高中，沒有像其他的孩子那樣正常地接受正規的教育，但是申家對他的教育，絕不落後與人，都是聘請高級家庭教師給他上課，並且還要簽署保密協議。

申浩然受到的教育，同步於同年齡的學生，而他天資聰穎，在優良教師的培育下，成績一直是A+級別。此外，申家擔心他萬一真的被綁架了怎麼辦，於是他還要學習基本急救，野外生存，反跟蹤，還有一些自由搏擊。

雖然幼年的申浩然好學，但他也漸漸地感覺到自己的環境和別人的不一樣。每一天他都在車裡，看著車外面花花綠綠的世界，看著奇光異彩的街道，看著在街邊玩耍的小朋友，看著小朋友們快樂的分享零食，一起踢球，互相追逐嬉戲，他就特別的羨慕。可是他也很乖，為了不讓旁邊的家人操心，他從來沒有擅自出去過一次。即使他很羨慕，也只偶爾站在車裡往外面瞧一瞧，然後又乖乖地坐回自己的位置。他常常有一種坐牢的錯覺，但是他沒有和任何人說。

有人說懂事的孩子不幸福，這一點，申浩然比誰都清楚。

但是父親的告誡，母親的期待，不得不讓他屈服。他內心深處很想認識小朋友，很想跟他們一起玩，但這些想法讓他非常的難受，為了排解這些難受，他唯有投入到學習之中。

在申浩然17歲的時候，他考上了美國傳說中的幽靈學院。收到通知書的時候，一家人都特別開心，尤其是申浩然。因為他終於可以擺脫這個牢籠，呼吸到外面自由的空氣，自由自在。

考上幽靈學院，也是父親申東禹最大的心愿，這個學校坐落在美國加利福亞洲和內華達州交界處的死亡谷，地處沙漠荒原，兩年制，每一年全球只招收13名學生，整個學校的人，不到40個人，任憑哪個綁匪如今想綁架他的兒子，都是不可能了。更為重要的是這個學校的教育，非常符合他的構想，學習主要靠自我驅動，每周20小時的農活才是必修課，能很好提升獨立精神，忍耐力和專註力，還有合作精神。他是個父親，當然也看齣兒子壓抑了很久，這所學校恰到好處釋放出他的天性，並給與更多的挑戰。

申浩然來到這所學校后才發現，課程強度遠遠超過正常大學，緊張的課程學習之外，還有長時間的體力勞動，比如在牧場放牛放羊，喂牲口，播種，耕種，擠牛奶，搬木材，去鐵匠鋪打鐵等。

他也在這裡結交了人生第一個朋友，美國人喬治·傑斐遜·查普曼。他和申浩然同齡，身材高而瘦，一頭捲曲的金黃頭髮，看上去很瀟洒，藍綠色的瞳膜，深深的眼窩，顯得很有神秘感，他的面色白皙，容光煥發，很有精神，鼻子很大，不過比較勻稱，美國人的鬍鬚和毛孔比較發達，不過他的臉上乾乾淨淨，看起來很清爽，這都是因為他從小到大保養都比較好，關鍵是還沒有到時間長出來。在穿著上他比較隨和，喜歡穿白襯衣打著背帶，他很自信，臉上總是浮現著洋洋得意的微笑。

他的查普曼家族，是一個卓越的經商世家，查普曼財團是美國20大財團之一，經濟實力以工礦業為主，工業資本又主要集中在建築業和金融業，並且在政界也有不少人脈。

和喬治結交之後，申浩然和喬治坦白相告他的家世，因為他也藏不了，喬治如果想查，輕而易舉。而喬治，出於貴族的血統和友誼，也十分尊重申浩然的隱私。

後來申浩然才意識到，他和喬治·查普曼，既是天生的朋友，也是天生的敵人，因為喬治，之所以結識申浩然，完全是被他的智商所吸引，打敗申浩然，證明他比申浩然強，便是他一生的夙願。競爭是人的本性，也是喬治的人生價值觀。

喬治的家族生意和中國有往來，為了駕馭家族生意，喬治很早就學習中文，他喜歡用自己的力量去操控一切。在兩年時間裡喬治跟申浩然學習中文，雖然不太流利，但是能很好的交流，在私底下閑聊的時候，就會用中文聊上。

兩人順利完成畢業，並一同轉到哈佛商學院，直接讀大三，並且分在同一個班。

申浩然來到哈佛校園，第一次看到旁邊這麼多人，擁有這麼多同學，格外的開心，但漸漸的，他又發現其實和在幽靈學院差別不大，沒有人注意他，沒有人和他玩，沒有人和他產生交集，大三了，大家都在攻專業課，對於這個插班生，沒什麼興趣。

金融專業經常會舉辦建模大賽，陶博鈞第一次參加大賽后，終於等來了結果。

一名教授在寬大的教室講台上授課，說道：「全球四大投行，瀟林、摩中士高利、高華、還有瓜旗，組建的這一屆投行訓練營，導師全部是華爾街知名的投資銀行家，名額有限，因此先舉辦了金融建模大賽，獲勝者才能進去。」

在座的同學們，無不露出渴望的表情。

教授繼續說道：「我們班獲得兩個名額，這兩人分別是喬治——」

在座的同學一齊羨慕地向喬治看過去，喬治得意的笑了笑。

教授繼續說：「還有Hyman。」

同學們面面相覷，幾乎沒有人知道Hyman是誰，而Hyman，其實是申浩然的英文名。

喬治向申浩然笑了笑，就好像在說：「我還以為你不行。

申浩然也向喬治笑了笑，似乎知道喬治想說什麼，笑容里似乎在回敬：「我怎麼不行。」

教授說：「他們使用的是不同的建模軟體，Hyman使用的是SAS，精通於統計分析和時間序列，而喬治用的是Excel，技術比較全面，下面我們請二位分別給我們演算一下，他們的計算步驟。」

喬治在講台上講解金融模型，申浩然看得賞心悅目。

申浩然在講台上講解金融模型，喬治認真看著，臉上既帶有欣賞，又滿臉敵意。

隨後，申浩然和喬治一起進入了投行訓練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