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回京之行,半路遇襲(求推薦求收藏)
慶雍帝的聖旨,很快就送到了北疆。
而此時,蘇然正和兄弟們一起在營區操練。
過來宣旨的是兵部一個叫許進的郎中,陪在他身邊的赫然是之前替自己上摺子請功的千總,佟萬榮。
見到蘇然,許進也沒有客套,直接就打開聖旨,當著眾將士的面開始宣讀了起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蘇然精忠守疆,殺敵有功,揚我大慶朝國威軍威,朕心甚慰,著令蘇然火速入京,聽候封賞,欽此!」
聖旨剛剛宣讀完畢,蘇然手底下的兄弟立馬就沸騰了。
當著傳旨欽差的面,他們一擁而上,直接將蘇然給高高扔了起來。
他們的歡呼聲中,滿是真誠和喜悅。
他們感到很自豪,因為那一次行動他們每個人都參與其中。
他們更為自己的頭頭感到高興,磨礪多年,利劍終於要出鞘了。
當然,他們也期盼著自己能夠有出人頭地的那一天,就如同今日的蘇然一樣。
對於這樣的情況,蘇然其實心裡早有預料。
不過,當接到聖旨的那一刻他的內心還是感到有些不真實。
自己在荒蕪的北疆待了這麼多年,現在總算有機會回京了嗎?
這一切,似乎來得太快了些。
然而,當他看著面前這些跟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時,又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自己回去了,他們怎麼辦?
這些人都是自己一手帶出來的,難道就這樣把他們扔在北疆?
不行,絕對不行。
想到這裡,接過聖旨的他走到欽差許進的面前,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對方一聽這話,不由得愣了一下。
這聖旨上說得很明白,只是召蘇然一人進京面聖,並未提及其餘人等。
不過,久在京里為官,這位侍郎的腦子還是很活絡的。
慶雍帝專門下旨召眼前這位入京,那肯定會大加封賞,留在京里任職是大概率的事,要不然也犯不著召他回去。
這個時候帶回去幾個人,其實也並沒有太大的問題。
不過,如果把這一百多號人都帶回去的話,肯定是不行的。
畢竟,這裡也需要人駐紮,臨時調防的話一時半會兒也有些不太方便,最主要的是聖旨裡面也沒有提及這個。
想到這些,許進給蘇然出了個主意。
帶上十來個人回去,就說是護送欽差回京的。
這麼說的話,既也顯示了對皇帝派下來的欽差重視,也合乎情理,估計慶雍帝也不好說什麼。
對此,千總佟萬榮也表示沒什麼問題,讓蘇然趕緊把人定下來,然後速速和欽差一起返京。
雖然這樣的法子並非自己心目中的最佳方案,但眼下的情況下也只能如此。
他在心裡暗暗琢磨,回京之後一定要想辦法把這些人儘快弄到身邊來。
拿定了主意后,接下來就開始挑人了。
說實話,這些人無論哪一個放在軍中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所以帶誰走都行。
無奈之下,蘇然只得採取了一個最古老也最實用發辦法——抓鬮。
最終,他從這一百多名兄弟中帶走了十二個人。
當然,對於其餘留下來的兄弟,蘇然也向他們做出了承諾,只要一有機會,就會將他們調到自己身邊去。
這些人都是久經沙場的鐵血漢子,向來是一口吐沫一個釘。
所以,他們很相信蘇然的話,都很坦然的聽從了他的安排。
交代完了這些之後,蘇然又跟自己的頂頭上司佟萬榮簡單聊了幾句。
其內容,大概就是不會忘了他為自己上摺子的事,在京城等他早日回來。
對於慶雍帝沒有直接下旨給他封賞的事,佟萬榮的心裡其實還是有些不舒服的,但聽了蘇然的話,他也變得淡然了許多。
自己在兵部有門子,即便蘇然不替自己美言,想要回京也並不太困難,只是需要一個時機而已。
但此時聽對方這麼說,他的心裡還是覺得自己並沒有幫錯人。
就這樣,蘇然帶著自己的十幾個兄弟,和欽差許進一起往京城而去。
十幾人的隊伍行了不到二十天,就接近了山海關。
只要越過這道關隘,京城也就不遠了。
這一日傍晚時分,隊伍經過一處名為從龍嶺的地方。
這裡地形險要,是當初大慶朝開朝之時前朝將領吳阿桂率部從龍之地。
後來這位將領被封為了平西王,但在慶康帝時被削去了蕃王爵位。
然而,走在這山勢險峻之地,蘇然的心裡卻忽然有種不踏實的感覺。
按照兵家的說法,這種地方最適合布置伏兵。
果然,十幾人的隊伍剛剛深入從龍嶺沒多遠,就聽到四周傳來了喊殺之聲。
不過,起初蘇然並沒有太當回事。
如今邊疆有大軍鎮守,這裡即便有人埋伏,估計也是山匪野寇之流,成不了什麼氣候,一般也就幾十個人。
然而,當一行人被包圍的時候,蘇然立馬發現自己的想法似乎有些太樂觀了。
包圍自己的悍匪,居然足足有三四百人,而且一個個披堅執銳,裝備精良。
而欽差許進看到這架勢,瞬時嚇得屁滾尿流,躲到了蘇然的身後。
看到這一幕,蘇然也有些吃驚,關內就是皇城了,這裡怎麼會突然出現如此規模的武裝力量。
而且從他們的裝束和所持的武器來看,好像還比較正規,不像是普通的土匪。
正當蘇然在想到底這是些什麼人的時候,對方一言不發直接就發動了攻勢。
這一情況來得很突然,但蘇然和部下們並沒有驚慌,他們只是互相對視了一眼,便齊刷刷的抽刀出鞘,幾乎在一瞬間就做好了作戰準備。
蘇然一馬當先,一刀就將最先衝殺過來的一名悍匪砍翻在地,噴涌而出鮮血濺射在山道邊的黑石上。
緊接著,他如同一尊戰神一般不停的揮舞手裡的戰刀。
悍匪一波波的衝上來,但只要靠近蘇然,沒有一個能夠幸免於難的,基本上都是身首異處的下場。
有些比較懂得觀察戰場形勢的,選擇去從蘇然的手下那裡尋求突破,但是也沒能沾到太大的便宜。
雖然偶爾靠著人多會形成短暫的個別壓制,但蘇然的部下除了單打獨鬥的能力突出之外,彼此間的配合也很出色,所以往往是劫匪剛剛佔據局部優勢,立馬有支援的力量將這種優勢打破,直接來一個反殺。
眼看己方的人馬一個個倒下,屍體已經躺了一地,領頭的悍匪忽然吹了一聲尖銳的口哨。
下一刻,剛剛還在奮力搏殺的悍匪立馬開始撤離。
那感覺,就像是如潮水般來,又如潮水般退去。
蘇然手底下的兄弟本想追上去,但被他給制止住了。
對方既然撤了,也沒必要再追上去,萬一再中埋伏,可就得不償失了。
這樣想著,他吩咐兄弟們對這些屍體進行檢查,看看能不能從他們身上找到能證明對手身份的東西。
事實證明,蘇然的判斷是對的,在每個悍匪的後背上都烙著「平西」二字。
由此可見,這些傢伙應該都是來自原平西王府的人,因為這兩個字也只有他們會用。
不過,有一點讓人感到有些費解。
這些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而且還幹上了截道的事情,難道他們知道許進是皇帝派來的欽差?
另外還有一點,平西王吳阿桂當初在雲南稱雄,怎麼會有勢力跑到這裡來。
帶著這些疑惑,蘇然讓手下的兄弟護送許進先行一步,而自己則獨自一人順著這些人的蹤跡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