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平平有奇冥以道（下）

剛剛冥以道將爆炎符踩在地上，再想逃開已經來不及了。

爆炎符爆炸，雖然這只是初階的，冥以道也預計自己會被炸飛。可是奇怪的事情發生了，爆炸的威力居然有很多都向下傳導了出去。冥以道施加在自己身上的防禦術法都沒有被完全破掉，便感覺地面下沉。

冥以道當時被炸的身體一時失控，也沒來的及作出反應，就隨著下落的小丘掉了下去。下方是一個垂直的深洞，冥以道隨著一些土石一起下墜，一起落下的土石居然不是太多。

事後，所有人才知道。

這個小丘，是遁甲地鼠挖空了，用來做巢穴封蓋的，是靠成年盾鼠的天賦能力：「堅壁術」來加固、支撐在這裡的。小丘側面草皮里有不少孔洞，有透氣的作用，並不是實心的小丘。剛剛被雷電一通狂劈，堅壁術被破，又經過爆炎符的摧殘終於塌陷了。

冥以道在空中調整了一下姿勢，雙腳落地，黑暗中腳下踩中了一團軟爛的東西才站定。在剛踩到那團東西的時候，那東西還發出了「吱」的一聲！

冥以道落地后，憑著超凡者出色的視力，看清了附近的環境。他發現自己踩扁了一隻兔子大小的盾甲地鼠幼崽兒，應該是出生不久的，還有一隻大一些的小地鼠也被下落的土石砸傷吱吱叫著逃跑了。

冥以道明白自己掉進了盾甲地鼠的母巢，而且踩死了一隻地鼠幼崽。

盾甲地鼠屬於異獸，有一定的靈智，這種情形，大鼠回來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了。好在大鼠不在，也算萬幸。

冥以道觀查了一下地形，發現這裡是一個寬敞的空間，地面類圓形，直徑十四到十五丈左右，高二丈多，頂部有一個大洞，是剛剛掉落的地方，洞壁光滑，從腳下到地面有十多丈。在這片空間的一側牆壁，有四個兩米左右高的洞口，應該是盾甲地鼠的出入通道。

冥以道心裡估摸了一下，自己不太可能從這個垂直的洞穴攀爬上去。

冥以道的法力一場比斗下來，現在剩餘有二成左右。冥以道從魔核里把剩餘的最精純的中階法力調動出來，又給自己刷了雷電戰衣、寒冰甲和疾風術，這是現在的冥以道可以給自己施加的最強術法組合了。

不同的輔助術法也有相輔、衝突和互相抵銷的問題，也有受術者的承受極限問題，不是越多越好。

冥以道分析了一下局面，現在從上方無法出去，從鼠洞走的話有可能迷路或和大地鼠來個「浪漫邂逅」。既然冥擻已經去搬救兵了，現在靜待救援才是上策，能不能平安等到，只能拼人品了。

冥以道把踩死的幼鼠用落下的土石掩埋起來，然後冥以道盤坐在洞口對面的牆腳，抓緊時間恢復體力和法力。

冥擻選的這個比斗的地方，與冥氏駐地相距較遠，等冥擻回去說明完情況，再帶人過來不會很快。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忽然隱隱的有聲音從某個洞口傳來，聲音一粗一細，「吱~~吱~~」「吼~~吼~~」，明顯有東西過來了。

冥以道站了起來，看情況，他不可能苟到救援來了。現在這殘血狀態遇到成年盾鼠，他不會天真的以為自己能與之一戰，所以冥以道全神戒備，思索著如何拖延時間。

果然片刻后，洞口裡走出來了一頭成年盾甲地鼠，盾鼠的嘴裡還叼著一頭家犬般大小的幼鼠。幼鼠身上有一塊明顯的，腳印形狀的暗紅印記，看起來，像是被某人剛剛踢過的樣子.........

冥以道一看到這頭成年盾鼠，瞳孔瞬間一縮。

普通盾甲地鼠的甲片，一般是稍深的土灰色，沒什麼光澤，這頭居然混身批著金甲而且光澤靚麗。雖然它的體型，比一般成年盾甲地鼠還要小一些，但是人立起來的話，不算尾巴，還要比冥以道高上一半！這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類型，看著這隻金甲盾鼠，他明顯的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壓迫感。

初階法師被教授的異獸知識有限，而且冥以道的主要精力都集中在術法的學習研究和修鍊上。對於這種講解禁區異獸的課業，只求過關，也沒有再深研。他並不清楚，這頭批著金甲的地鼠意味著什麼。

這頭金甲盾鼠進入這個空間，放下了叼著的小盾鼠。小盾鼠看到對面的冥以道后，居然受到驚嚇，趕緊躲到了成年盾鼠的後面，原來這隻小盾鼠就是剛剛被冥以道踢飛的那隻。

這隻幼鼠是這個巢里的幼鼠中最大的一隻，偷跑到外面結果遇到了冥以道。在被踢飛到遠處森林裡時，它發出了幼鼠特有的求救信號，這隻守著巢穴的金甲盾鼠聞聲出去尋找。如果金甲盾鼠一直在巢穴的話，在閃電破壞「堅壁術」時，及時補救一下，這個小丘是不會塌陷的。

金甲盾鼠進入巢穴后，掃視了一下周遭，雖然看到了冥以道但是視線沒有停留，直接無視了。金甲盾鼠用鼻子嗅了嗅，好像發現了什麼，便朝落下土石的地方走去。

冥以道看到地鼠走向了他埋幼鼠屍體的地方，心裡預測，當金甲地鼠發現幼鼠死亡后肯定會發飆。既然如此，只能先下手為強了，佔據先手后，再盡量周旋來拖延時間，等待救援。

冥以道在金甲地鼠移動的同時，抬手虛空畫符，構築的術法是初階大冰箭術。用這個術的用意是，一旦擊中對方，造成傷害的同時還有冰凍減速的作用，這樣有利於接下來周旋。

金甲地鼠對冥以道的行動似乎混然不覺，走到土石堆邊，用強壯的前腳爪一扒，小地鼠的屍體便露了出來，地鼠的動作明顯一滯。冥以道看準這個機會，大冰箭術最後一畫完成，冰箭劃了一道白光射出，同時冥以道隨後衝上。

盾鼠外形如鼠，身披甲胄，這支大冰箭飛來，這金甲地鼠居然沒有躲閃，冰箭在金甲上碎裂，根本無法傷其分毫，同時寒氣也沒有能傳導進去。

冥以道心裡駭然，這也太堅固了！超出了他的認知!

冥以道這時已經逼近了地鼠，身形躍起，提腿借著身體下墜之力，用盡全力向地鼠踹去。誰知地鼠這次卻不再等著挨這一下，而是身形一抖，一股無形衝擊波從身體上向外放射出去。

冥以道這傾力一腳居然只能挨到地鼠的皮膚就被彈開，同時地鼠旋轉身形，尾巴橫掃。冥以道被掃得防禦術法盡破，飄飛出去，一下撞在旁邊牆上，骨骼斷裂的聲音清晰可聞。冥以道眼前一黑，嘴角溢血，身體慢慢滑到牆角癱坐在地。

『太強了！死定了。』冥以道毫不懷疑這點，『有點遺憾啊！』他想，雖然遺憾什麼也說不清。

冥以道只覺得如同魂魄離體，眼睛看著金甲地鼠把被踩死的小地鼠咬下一半，在嘴裡咀嚼。他心裡竟然無法理解、無法思考這些，只是有一種深深的不甘和遺憾的情緒在滋生。

瀕死的冥以道只覺得眼帘變得沉重，在慢慢閉上眼睛前，他看到那隻家犬般大小的小地鼠，嘴裡流著涎液向他走來………

『有光！很柔和。』如同夢境一般，冥以道確定，自己看到了某種光亮，這肯定不是現世的景像。

『這是死後世界吧？我已經死了吧？』他想。

光的源頭看清了，那是一朵含苞待放的奇異花朵，精緻的花瓣透出絲絲奇異藍光。沒來由的，冥以道確定，這朵花的花芯，是一汪有著奇異藍色的液態藍光，或許應該叫「光液」，這是很難理解的物質，但是他就是知道。

冥以道迷醉的看著這朵如夢如幻的藍花，心裡充滿了懷戀的感覺，他現在只想這樣看著這花朵，直到永遠。

不知道過了多久，滿心滿眼都是藍花的冥以道，忽然感覺有什麼東西在撕扯自己。

『咦，什麼東西在咬我』冥以道迷迷糊糊的想。

他從迷茫狀態清醒了一點，漸漸感覺到了自己的身體，雖然身體是木木的，但也能明白自己的腿正在被撕咬。

疼痛感慢慢清晰起來，冥以道明白自己這是在被活吃呢。因為這個痛感冥以道感覺自己在被漸漸帶離這個奇異空間，他想起了自己剛剛的境地，必死無疑的處境。

「不甘心啊！這樣就死了！」冥以道對著漸漸虛化的藍花說道，語氣溢滿了無奈。

然後，藍花這時搖曳了起來，開始開放了。外層的花瓣慢慢打開，藍光漸勝。幾縷藍色光液滲析出來，蜿蜒的向四周流去，最後花朵開到一半左右就不再開放了。

冥以道回到了身體，他感覺不到藍花空間了。他依然靠坐在牆角，狀態瀕死，冥以道慢慢睜開了雙眼，一抹奇異藍光在眼裡閃過。

冥以道看到了正在啃咬自己小腿的，家犬大小的盾甲地鼠幼崽。在外面時沒細看過它，這時仔細看看，發現這小傢伙剛長出的甲片居然有一層銀光，煞是好看。

他這時意識渾渾噩噩的，像是意識里正在混入，或者說塞入一些奇怪的東西。意識雖然不清晰，身體卻馬上行動起來了。

冥以道似乎忘記了自己是一個法師。他伸出左手就掐住了正在啃咬自己的盾甲地鼠幼崽，站了起來，同時身上一瞬間藍光流舞，骨骼爆響，剎那間又歸於平靜，冥以道滿血復活了！

冥以道感覺到那溢出的幾縷藍色光液，被消耗掉了好多，發覺這點的他，心裡別提多痛惜了。

地鼠幼崽毫無防備，一下被拎了起來，脖子上剛剛長出的薄薄的盾甲，被冥以道的五指直接抓裂了，痛的吱吱亂叫。

其實從冥以道被打飛到現在，時間並不長，金甲盾鼠剛剛把死亡幼鼠的屍體咀嚼吞咽完，就聽到這隻幼鼠的慘叫，它轉過身來

幾乎一瞬間的事兒，金甲盾鼠沖了過來，速度奇快無比。如果是剛剛的冥以道很難避開這次衝撞。

冥以道面無表情，把手裡的地鼠幼崽猛地拋向了金甲盾鼠。

金甲盾鼠極其了得，四肢和尾巴協調用力，身體一偏，避過幼鼠的同時，用尾巴一帶，把幼鼠撞向牆壁的路徑，變成飛進洞穴進口。幼鼠一路在洞穴壁上碰撞慘叫，最後沒了聲音，但畢竟卸了力，命是保住了。

金甲盾鼠去勢不減直奔冥以道，冥以道躍起，身體在金甲盾鼠的上方翻滾的同時，一拳砸在地鼠身上。拳頭與金甲碰撞，居然發出了鏗鏘有力的金屬撞擊聲音！

金甲盾鼠毫髮無損！

金甲盾鼠在身體和冥以道錯過的時候，尾巴直掃冥以道。冥以道用手臂格擋，被彈飛，就勢踩到對面牆壁，蓄力下蹲，發力猛踏，身體炮彈一樣射向剛轉過身的金甲地鼠。

一人一獸再次交鋒，糾纏。

冥以道在躲避金甲地鼠攻擊的同時，對它身體各處不停出手攻擊。冥以道發現這頭地鼠被鱗甲覆蓋的地方極其堅硬，無法造成有效傷害。而柔軟的腹部等地方被守護的極嚴密，無法憑體術突破。

金甲盾鼠也發現，現在的冥以道比剛剛靈巧了太多了，雖然攻擊無法威脅自己，但是也無法攻擊到他。

雙方分開，這次都沒有急於進攻，對峙了起來。

金甲地鼠靈智很高，它對冥以道的變化很驚訝，瞪著的眼睛，居然給人一種在思索的感覺。

冥以道的思維還是飄忽的，他看著自己的雙手，做了一下抓握動作，感受到了一種之前沒有過的力量感——他的腕力比之前強了近三倍！

這種變化讓他驚訝，但是他居然心裡沒有一絲波瀾，反而皺了下眉頭，輕聲咕噥一句：

「不夠啊。」

說完，意識里出現了那朵開放了一半的藍光奇花，這次又有一縷藍色光液析出。

冥以道的身體瞬間又流閃過一層藍光。之後冥以道的手又抓握了一下，發現沒有進一步增強力量。

「這身體的極限也就這樣了！』

冥以道心裡直接閃過了這樣一個念頭。

金甲盾鼠再次進攻，在接近冥以道時身形微震，一道無形衝擊波從身上放出。這是盾甲地鼠的天賦能力「堅壁術」的變換用法。

成年盾甲地鼠在挖洞時，遇到土質不堅固的地方，周身會放出一種獸類靈氣來壓實和加固洞壁，這就是它們的天賦能力「堅壁術」。這隻金甲盾鼠居然改變了用法，變成發出衝擊波，可見這頭金甲盾鼠的靈智極高。

冥以道已經領教過這招，金甲盾鼠這麼做的目的，就是製造冥以道的破綻，來亂中取勝。

金甲盾鼠這樣做，確實很不好對付，但冥以道這次，卻沒有用拳腳和金甲盾鼠對轟的打算。他專註於躲閃，體內那一縷藍色光液中分出了一點匯入他的拳頭。在一次貼身的機會，冥以道順利一擊，打在金甲地鼠的背甲上，藍色光液滲入背甲。

這是怎麼回事兒？！

隨著藍色光液的滲入，冥以道眼前的金甲地鼠，從他擊中的地方開始變得通透了！幾乎是一瞬間，這隻金甲地鼠的骨骼、甲片、肌肉、血管、神經等，都纖毫畢現的出現在冥以道的眼前。更神奇的是，對方體內的獸類靈氣運行路徑和交匯點也清晰的呈現了出來。

冥以道這時的情緒極其奇怪，一方面是早知如此的感覺，一方面是震驚之極的感覺。

金甲盾鼠對它被藍色光液侵入毫無察覺，依舊利用堅齒、利爪、無敵的盾甲和強力的尾巴，全方位進攻。

只是這次它的行動完全被預判了。冥以道通過它肌肉的動向，判斷它的行動，通過它的獸靈力走向判斷是否發出衝擊波。戰局的主動完全掌握在冥以道手裡了。

金甲盾鼠的構造現在對於冥以道來說，已經是透明的一般，所以他明白了，金甲盾鼠的天然弱點，唯有沒有盾甲保護的腹部了。

冥以道通過預判幾次設計要掀翻這隻地鼠，最後關頭，都被這隻金甲盾鼠的超強臨時反應給躲過了。期間有一次，冥以道成功將金甲地鼠踢的懸空，但在懸空的一瞬，這金甲盾鼠蜷縮成了一團，瞬間又護住了腹部。

除了腹部這個天然弱點，冥以道還發現這隻地鼠的皮下迎面骨上，有一塊雞蛋大小的下凹傷，凹陷處有些很新的裂紋。

這塊迎面骨，在金甲盾鼠的身上是最堅固的骨頭，不知為何會出現一塊新傷。這個暗傷，不是冥以道這樣可以透視的對手，幾乎是無法發現的。

隨著幾次交鋒，大約三分鐘后，盾鼠體內的藍色光液變得暗淡，如同揮發了一般。金甲盾鼠在冥以道眼裡，恢復了不透明的狀態。

又一次對峙，冥以道看著對面的金甲盾鼠。雙方已經殺紅了眼，這幾分鐘冥以道完全壓制了金甲盾鼠。金甲盾鼠被單方面攻擊，已經積累起一定的傷害。

「沒辦法了，這樣玩打地鼠會累死人的。小老鼠你逃吧！不然下招兒要你命哦。」

冥以道甩了甩手，雙手握拳擺了個戰鬥姿勢。

「吼～～」金甲盾鼠怒吼一聲，再次前沖。

冥以道這次沒有像之前一樣，先避其鋒芒，然後反擊。這次他也徑直衝了過去，金甲盾鼠大喜，雙方即將相撞。

冥以道以全身之力蓄於右拳，完全放棄了防守，不計後果的朝金甲盾鼠的迎面骨位置砸去，那裡有一處暗傷。

這處暗傷，金甲盾鼠自己都未必清楚有多嚴重，更不會知道冥以道發現了。只是冥以道這擊，如果不能廢掉金甲盾鼠的話，那盾鼠察覺到后，肯定不會再給他第二次攻擊機會的。

「噗！」隨著一聲皮穿骨裂的聲音，冥以道右前臂直接插入了金甲盾鼠的頭部，破壞了對方大腦。金甲盾鼠的身體瞬間僵直了，所有肌肉瞬間緊繃。

相撞的一瞬，冥以道無法抽出手臂，金甲盾鼠僵化的身體翻滾起來，帶著冥以道徑直撞在了後面牆壁上。

這一下，冥以道被撞的七葷八素，不過好在這是被藍色光液洗禮過的身體，強度已經比平時高了接近三倍。

冥以道手臂還插在金甲盾鼠的頭部，他確定這隻盾鼠死掉了，心裡一陣放鬆。然後，冥以道意識里閃過了一個畫面，半開的藍色奇花，花瓣閉合了，藍色光液迴流，藍光也不再透出。

冥以道立時渾身劇痛，斷裂的骨骼本來被藍色光液彌合了裂紋，現在光液迴流，斷裂處又再次開裂，肌肉、內髒的傷也是如此。

總之，冥以道在奇異藍花開放前的傷又回來了！冥以道心理毫無準備，身心被痛苦瞬間淹沒，一下暈了過去。

數分鐘之後，一個披著普通灰色法師袍的身影，出現在了冥以道所在的盾甲地鼠母巢。

聖祖親臨！

冥氏聖祖查看了一下現場，他本是一個經歷過無數風浪的傳奇人物，見過的詭異場面亦是極多。但是眼前的畫面，還是讓他驚訝的愣在了原地。

「金甲盾鼠！一擊穿腦？怎麼可能！」

聖祖走到冥以道身前，將冥以道的手臂抽出，然後抱著少年離開了金甲盾鼠的屍體。

「吼～～～吼～～～」

進入母巢的四個洞穴之一，傳來了野獸的嘶吼，並且聲音快速接近中。

聖祖停了下來，一道金光一閃，又一頭金甲盾鼠鑽進了母巢。

這隻新進來的金甲盾鼠，體型較前一隻大，顏色也略深。看到死掉的金甲盾鼠屍體，立刻憤怒的前爪刨地，沖著聖祖低吼起來。

聖祖轉過身來，他本來給人的感覺是和光同塵，與周邊環境水乳交融的感覺。這時看著這隻憤怒的盾鼠，便輕輕皺了眉頭，身上陡然間就發出了一股凜冽的寒意，無法躲閃，透肌徹骨。

這隻金甲盾鼠立刻就有一種，被天敵按在腳下的瀕死感，不由自主的後退起來。

聖祖看著金甲盾鼠後退了幾步，但最終沒有逃跑，而是前腿一曲跪伏在地。金甲盾鼠看看聖祖，又看看那隻死去的盾鼠，嘴裡發出嗚嗚的哀鳴。

聖祖嘆了口氣說道：

「帶走吧。」

第二隻金甲盾鼠戰戰兢兢的來到盾鼠屍體旁邊，銜住屍體尾巴，拖著屍體退回洞穴，疾速逃走了。

「就在前面了！」這時，遠遠傳來冥擻焦急的聲音。

聖祖聽到后便把冥以道放在地上，並在他前胸畫了一道治療符籙。符籙光芒亮起，一股精純的法力轉化成治療靈氣，沁入冥以道的胸腔，護住他的臟腑，修復起損傷來。

聖祖飄然隱去。

片刻后聖堂長老冥芳、冥越從洞口飄落下來，看到重傷的冥以道躺在盾甲地鼠母巢中央。兩人查看后，發現冥以道沒有生命危險，周圍有激烈的打鬥痕迹和斑斑血跡。

兩人推測，冥以道應該是和盾甲鼠地鼠打鬥了一番，擊退了對方，自己也身負重傷。萬幸沒有生命危險，兩人都鬆了一口氣。

至於冥擻盜取了身為事務長老的大伯的令牌，並在大陣外約斗冥以道這件事。自有執法長老依族規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