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出山
聽到方明的呼聲，南山雲應聲看去，只見在方明腳邊，是一株在古書上看過的：雪靈株。
這幾天，二人把整個山轉了個遍，方明更是在路上多加註意有沒有雪靈株的影子。但都沒有找到。所以不出意外的話，這是全山唯一的一株雪靈株。
一時間兩人都激動不已，方明一瞬間感到自己又能活下去了，但是憑藉著自己的記憶，古書上說的應該是采十株，並且這十株雪靈株必須寄生在不同的植物身上，但是眼前只有一株，雪靈株是特殊的寄生植物，沒有辦法再通過一株進行繁衍。
兩人為這件事泛起了難。
「我覺得啊，雖然書上說必須要十株寄生在不同植物上的，但是現在沒有條件採到十株，一株也是有功效的吧？」南山雲給方明提建議。
眼前這株雪靈株看起來營養十分飽滿。根據古書里對雪靈株的描述，它應該已經寄生在了很多植物身上，眼前這株被寄生的植物看起來已經瘦弱不堪，看來雪靈株又要即將換新的宿主了。
「嗯。」方明點頭認可，隨即將雪靈株從被寄生的植物上一點一點摘下來。只見摘下來的部分有一排刺。雪靈株應該就是通過將刺扎進植物的方式來寄生到植物身上。眼前這株被寄生的植物身上已經現出一排孔。
沒想到植物也如此狠毒。
方明將雪靈株放到盛手鏈的小袋子里，又將小袋子放在衣服兜里——方明現在全身上下能盛東西的就這幾個兜了。
「和我預料的准沒錯，」南山雲得意洋洋，「只是沒想到，原來不出山是因為可以獲得這個......現在目的達成了，我也能回城了。」
「你真神，」方明讚揚道，隨即改口，「哦，不對，是賒刀人給你的那股靈氣真神。」
「呵呵。」南山雲無奈地瞟白眼。
再次回到賒刀人的小屋，南山雲崇敬地看著賒刀人被埋的遺體處：「多謝師父賜教。我江……南山雲定將這賒刀本事傳承下去。」
兩人將兩把大刀丟棄在賒刀人的小屋中，利索地向山外進發。
出山。
此時已經入夜，今日的月亮格外的亮，風很大。
二人走了很久，在模糊的月色下看到一輛貨車，正是駛向火車站的路。二人便偷偷摸摸在貨車載貨處搭了一程。等到了火車站時又偷摸從貨車上跳了下來。
此時火車站沒幾個人，南山雲踱來踱去，企圖訂一班早點的火車票，看著看著突然一聲驚呼：「今......今天？！」
「怎麼了？」方明著實被南山雲突然的舉動下嚇了一跳。
「今天竟然還有一趟火車！半個小時之後發車！」
「啊？」方明也隨之疑惑。這種情況確實極為少見。
「除了咱們以外，沒有一個人訂票。」南山雲已經驚得說不出什麼話，只是陳述著在手機上的客觀事實。
大約等了一個多小時，一輛火車從遠方駛來，逐漸減下速來，迎接二人。
車門打開，一股涼意襲來，使二人瞬間起一身雞皮疙瘩。
車上，坐滿了人。
起初看到這幅景象，南山雲腿一軟，差點栽到方明身上。
人這麼多，怎麼還這麼涼？
涼地發冷，涼地刺骨。
整個火車，無一人說話。或許，使人感到冷的主要因素就是這出奇般的靜。
兩人的座位在最後一排，二人找到座位，紛紛坐了下來。
或許是因為這個點大家都睡了？
想到要在這種環境待一天，
兩人不由得脊背發涼。
南山雲盡量讓自己睡著，卻怎麼也睡不著，只好斗膽站起，偷偷查看其他人。
沒有人注意他。
南山雲走下座位，假裝去廁所，在行走期間再次偷看其他人。
南山雲看到眼前的景象，不由得驚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車上的乘客都沒有睡，不管是大人還是小孩，都怒目圓睜，筆直的朝前面人的後腦勺看。
南山雲奔向座位，喘著粗氣坐下來，眼睛里似乎還遺留著剛才那一幕的景象。
「哥，快走，快走......這火車不是給人坐的，是給鬼坐的！」南山雲拽著方明胳膊，驚嚇道。
「你發什麼神經......」方明這句話還沒說完，那種奇特的感覺突然冒上來，渾身又充滿了力量。
方明意識到不對勁，對四周警惕起來。
就在此時，腰前的木牌上的「絕命」二字突然亮了起來。
二人前排的一位大叔率先站了起來。
那種站姿很僵硬，就像是......殭屍！
大叔僵硬地朝方明走來，臉上還有一道道淚痕。
「啊！」
夢醒了。
方明此時已經渾身是汗，眼神迷離。
「哥！」南山雲看到方明醒來，急忙說道，「你怎麼回事？」
方明沒有回答。
因為他根本回答不上來。
方明此時正在火車上，窗外是白天，乘客都很正常，三三兩兩的聊著天，有幾個人還正看著方明。
「發......發生什麼了？」方明躲過其他乘客的眼神，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問道。
「你昨天晚上一上火車就暈過去了，一直到現在，嘴裡還嘟囔著夢話。」
「啊？！」方明不敢置信。在他的印象中，剛才只不過過了幾秒，卻沒想到在現實已經這麼久。
「現在幾點？」方明定了定神，問道。
「已經下午一兩點了。」南山雲看了看錶，說道。
方明靠著靠背，總覺得哪裡不對，但是又說不出。
剛才那幅景象，真的是夢？
恐懼，驚嚇，冷汗直冒，這一切都如此真實。
突然一下，方明眼前一黑，火車又變為黑夜，剛才的大叔突然撲過來......
又一閃，火車突然變為白日。
剛才的一切都不復存在。
方明跌坐在座位上，回想剛才的一幕：「不對，不可能是夢！」
「什麼夢不夢的啊？你是不是太累了？」
「不可能，剛才就出現在我眼前的！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方明大聲喝喊，使得身邊的乘客相繼轉過頭看方明。
「吵什麼啊你？！我家孩子正睡覺呢！」隨即傳來一陣小嬰兒弱小而有力的哭聲。